不过这影响不了翟元礼。
他正坐在勤勤恳恳工作中,为主人释放凉爽的中央空调下,手握杯香浓咖啡,与崔赫熏一起下五子棋。
搞了半天,战局都是五五开。
翟元礼撇撇嘴,眼看着棋盘又快被黑白二色棋子填满,跟悔棋的孩子般,随手将棋子打乱成一团。
“哥哥真是一点虐菜的快感都不给,回回都填得满满当当,不玩了。”
崔赫熏故意输,他才会真不高兴。
崔赫熏明白这点,当然也不会明知故犯,用故作迁就反向讨他欢心,而是提议道:“晚纵不是给你打电话,叫你过去?”
“他跟吴宁在一块呢。”
翟元礼身上的不耐烦情绪溢散而出,瞬间便传达到崔赫熏的感知中。
钱晚纵不会直接叫他过去,只会随意告知地点。
他若是有参与的心思,就会开口告知是否成行。
一般来说,同其他人也是这般作风。
但这次不一样。
钱晚纵不仅给他发了位置,还一反常态打电话来,询问他要不要过去待会儿。
看着区别不大,可搭上吴宁,透露出的信息就极其明显了。
翟元礼把杯子随意找了个桌上空地儿放,两手交叉搁置于大腿,目光聚焦,凝视着桌上一小块被黑白相间填充的棋盘若有所思:“祁行易这小子还真难缠。”
崔赫熏安安静静听着,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喜悦。
不是说翟元礼不高兴,他就欣喜这种恶趣味方向上的。
而是翟元礼从前大多是想去就随便应付一下,以自己高兴为优先级逛逛玩玩。
不想去就撂挑子装忙,避而不见。
他不会害怕被谁缠上,且就算有抱怨,也不宣之于口让任何人听到。
现在这种表现,崔赫熏自恋一下,觉得是翟元礼在意他,才会在他面前“吐露真言”。
心里头欢喜,崔赫熏就显得很是大方:“我会陪你。”
翟元礼视线转到崔赫熏脸上,忍俊不禁道:“哥哥最近心思当真是越来越坏,十足狡猾。”
笑话,带上崔赫熏,根本不用表现得多亲密,祁行易光看他们站在一处,就够难受了吧?
“小礼教我的。”
翟元礼见他近来将自己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学走不说,还反过来在自己身上“发扬光大”,就忍不住想闹小脾气。
反正他是打情骂俏,也不是真心实意找茬:“是哥哥自己学去的!别赖到我头上!”
崔赫熏起身,信步靠近转到翟元礼身后去,为他捏肩:“是,跟小礼学的。”
“啧,现在也不知是哥哥脸皮愈发厚实,还是丑媳妇不再羞于见人,正大光明起来了。”
翟元礼扬起脖子,倒着看崔赫熏笑得满脸宠溺模样。
他望见崔赫熏眼神中反射光泽,似带着明亮星辰,那点点繁星中,倒映着自己的脸。
肩膀处的揉捏恰到好处,时重时轻,让人不自觉被这频率带动,有昏昏欲睡之感。
他动了下脖子,将过分放松的神经聚拢起来重新投入思考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