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做起正事来,譬如这种交际方面,他也有一套基本操作,毫不逊色于周围人。
他随二人走路间隙,便是一通电话出去,麻利定好用餐地点,顺手将定位发给了祁行易和吴宁。
祁行易有自己司机,而吴宁则是由当归充当司机。
当归之所以有管家名号,也是因为他现在扮演的角色,跟单纯在做吴宁的管家无异,甚至更全能些。
按照翟元礼的原本习惯,肯定是毫不犹豫拉起个小群,整平联络的顺理成章性,以作后续。
但这会儿他看着祁行易那个绿不拉叽的草原风光头像,却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
他随手拍了下旁边座椅跟自己位置中间的空位置,“哥哥。”
一声呼唤,如同调校至标准发声的琴弦轻叩。
崔赫熏立刻心领神会,抬起屁股从空中横移一段,坐过来贴着他。
翟元礼脑袋懒懒一歪,又严严实实侧着跟崔赫熏粘到了一起去。
他举着手机说服自己,祁行易平日里还是正常的,绿茶伪绅士作风是处事手段上的毛病。
他从前作风比他起来不遑多让,不要跟个小蠢蛋过于计较,更何况这还是这个小辈。
反反复复默念了几遍,他喜笑颜开,终于点点按按把群建成了。
这下自己任务算完成大半,可安心退居幕后。
后续只看钱晚纵如何将舞台气氛炒热,其余的部分他就算想帮,也是有心无力。
毕竟他没搞实体产业。
如此风格,有得亦然有失。
得便是跟谁都没什么利害关系,所以皆可泰然处之如清风过耳。
失便是跟谁的关系都是一样的,没什么特殊对待者,显得不可信了些。
也就只有崔赫熏紧紧相随抓着他,似影子空气般如影随形。
钱晚纵这会儿彻底冷静下来,几个小时的沉淀,足够他参悟“人生哲理”,让他将条理整装清晰。
翟元礼之变迁,或许源于与崔赫熏情感之微妙转变。
然钱晚纵细细琢磨品味,将之视为幸事。
只因现在的翟元礼如春风拂面,悄然间轻柔宜人,不掺虚伪假象。
他深信,此变对翟元礼而言,亦如晨曦洒落,温暖而明媚。
转换视角,冷静咀嚼,心境便有天壤之别。
翟元礼曾经之好,如今之好,钱晚纵犹爱今日之秋水共长天一色情状。
虽不再如昔日那般完美无瑕,却更趋真实,令人心神宁静,距离感全消。
真实便是最美。
思及此,钱晚纵拧着身子,扒在头枕和主驾驶位置的空档中间。
他用别有深意的眼神在翟元礼和崔赫熏中间扫了一圈,用神情示意,疑惑且好奇道:“元礼哥,你们俩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翟元礼喜欢故意逗他的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掉,两排整齐的白牙从红润唇下露出若隐若现端倪。
他假装没听懂钱晚纵意有所指的那些弦外之音:“什么怎么一回事?”
没有翟元礼应允,崔赫熏就算想表示现下他们的亲昵关系,也不会贸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