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种诡异气氛里,翟元礼居然浑然不觉似的,掏出手机来点点按按,心情颇好的发消息出去。
就是苦了钱晚纵,坐立难安地仿佛这不是什么舒适座位,而是上刑的钉板。
车内空调早早开启,舒适宜人的温度在车内打旋徘徊。
整个车厢内安安静静,无人说话,仿佛连车窗外那些聒噪蝉鸣都钻不进来似的。
翟元礼把手机随意塞回口袋里去,心情颇为悠然的笑吟吟开口:“钱晚纵,怎么招呼也不打就跑来了?”
钱晚纵听翟元礼跟他搭话,头皮一紧,好半晌才梳理好一点儿心态,声若蚊呐地回应道:“没什么大事儿……”
“唔——”翟元礼故意沉吟片刻,拉长了声调在那拖时间,最后快没气儿了方猜测道:“朱宸放——”
钱晚纵这个德行,除了朱宸放这个人作为答案,根本就不用再去猜别的人或事是当下情境的罪魁祸首。
“你怎么知道?!”
钱晚纵腾地回头,只见翟元礼脑袋搁在了崔赫熏大腿上,正笑靥如花的看前头。
他这一下跟翟元礼对上了眼,看到这姿势,又跟见了鬼似的把头扭回去了。
翟元礼好像都听到因为过于大力,钱晚纵的颈椎发出一声“咯”的脆响来。
跟撅了一下生芹菜似的脆生。
“整个直辖市加起来屁大点儿地儿,有什么风吹草动,那可不是茶壶里煮饺子——心里有数吗?”
钱晚纵消化了好一会儿翟元礼那个贵妃卧榻似的姿势,这才能继续说出话来:“他跟孟意然一块儿旅游散心去了,不带我……”
翟元礼听了这段,瞬间抓住重点。
不是去旅游的事,而是“不带他”。
翟元礼语气轻松,调子也跟着松泛起来:“那你可以跟上去,学学我哥哥这套。”
钱晚纵一听有办法可学,当即也不管长不长针眼,又把脑袋转过来了。
他端得一副不耻下问模样,不光这些,连称呼也跟着换了:“元礼哥!请赐教!”
翟元礼故意逗他:“这会儿又能看了?”
钱晚纵纵使平时天天追着朱宸放走,早锻炼升华了一番自己的脸皮。
但翟元礼刻意为之的拿话剜他,他也觉得有点面上臊得慌。
毕竟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自己认为的。
情场屡屡失意,还老是被抛下,他总归觉着又难受又丢面儿。
等等?
刚才一直让他坐立难安的另一半罪魁祸首,不就是后头这俩人吗!?
钱晚纵想着找回场子,就把不耻下问先抛到一边儿去了。
朱宸放这会儿根本不知道在哪儿这件事情先撇到一边去,实际上他找翟元礼来,也是因为翟元礼一直对他不错,长期联络着,关系也很铁。
——其实翟元礼面子上看,对谁都不错。
还总能凭借阅历丰富和手段老辣,给出建设性意见和建议,且对孟意然非常了解。
就凭当时他都不知道翟元礼是怎么做到的,不仅未卜先知孟意然人在哪儿,甚至连在哪间屋子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