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样做眼皮子浅了,但也是为了崔家的以后。”
崔泰明仍是嘴硬。
他这样说,未免有些强词夺理,自己都没什么底气:“我们这些人,比起原本扎根的那些裙带还是差了不少,其实有柳家的婚约在,我们也没少得些面子上的好处。”
“至少……明面儿上头好看不是吗?”
“可现在是我们的儿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不一定会帮——不对。”兰馨摆摆手,“他最像你这个老子,我敢肯定他不会帮你。”
“而且,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该融汇的早就缠成一团,不该混到一起去的,也别想着几百年之内就能见成果……”
说及此处,兰馨长长叹息一声,“哎——咱们有谁现在能说自己可以活几百年,见见未来的日头呢?明哥。”
“……”
崔泰明驰聘风云几十载,但在自己婆娘面前,就总是觉得自己永远像差了个段位。
“再想想吧,明哥,合同还没签。孩子们怎么处理股份,那都是他们的事儿了。”
兰馨安抚道:“以我的了解,小礼就算逼着,也得把原始股塞给赫熏。”
“要说小礼的性格,啧啧——”
兰馨点评道:“圆滑世故,人情练达。”
兰馨略摇几番头,“你儿子,人家看不看得上还难说。”
崔泰明立马不高兴了。
他自己骂可以,但是就连孩子的妈说自己儿子不好,他都会为儿子据理力争:“咱们儿子怎么了!?”
“年轻有为,帅气多金,条盘靓顺!”
兰馨听了这老一套,将笑声填了一屋子:“哈哈哈哈,明哥啊——”
“我都纠正你多少年了,是盘亮条顺!”
……
一日一日逛玩拖延下去,时间过得极快。
翟元礼已经接受崔赫熏的贴身跟随“摧残”近一个月之久。
倒不是说,之前一起厮混的时间少。
而是现在崔赫熏跟咬住了牛屁股的牛虻似的,死死扒着他,不被牛尾巴抽断气,绝不放手。
还偏偏进退得当,不会扰他——明明是“在吸他的血”,却柔情似水,温文儒雅的要命。
这让他连借题发挥的权利都没了。
眼看六月的天儿已一日比一日的渐燥,他跟导热性极好的材料似的,也跟着躁动不安起来。
就好像有什么火气久久不能消却,还跟着太阳的热辣变得越发焦灼扰人,越聚越多,扎成堆儿了塞在四肢百骸,叫人难得清静。
想到那合同现在还拖着久久不下,他更是心火也跟着旺起来。
整日下来的最低气温,不过更深露重间的十七度。
白日里已经能达到最高三十五度的当口,最适合下水耍耍。
于是翟元礼今天方才一看见窗户外头的初升旭日,便决定要在自己别墅后院泡水。
泳池早早雇了人打扫干净,新注入的水在阳光下随着水中人的扑腾和循环净化波光粼粼。
天亮的早,太阳自然也来的早些。
翟元礼坐在泳池边上,将小腿泡进水里。
泳池配备了加温设备,清晨这会儿也温度怡人,叫人想泡在里头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