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赫熏又惊又怕,甚至有些愤怒反感,但此时扮演的角色尚未暴露,只能强自镇定,开口模糊地“啊”了两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翟元礼柔声道:“是无法说话么?”
崔赫熏点了点头。
翟元礼低低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
他心中想着,这个公爵倒也真有些本事,居然打听到这些,还能找到与那个人如此相似的哑巴女子。
哑巴不乱说话,想胡说八道也找不到出口,能只顶着这张八分相似的脸讨好他,当真贴心。
翟元礼领他到床边,将他安置在床沿坐下,他站在崔赫熏身前,打下一片阴影。
他一边去解裙子后头的带子,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崔赫熏的肩膀。
翟元礼的手在宽大的衣袖中游移,抚摸过那些被遮掩住的疤痕,这让他们彼此的心同时忍不住一抽。
崔赫熏身子都僵了。
怎么回事?!
他不是从来不会接受这些贵族们送来的人吗?
翟元礼并未察觉崔赫熏心中的疑虑,只是专注地摆弄他上身衣服的花边,凝视着那些遮掩得住和遮掩不住的疤痕。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并且付诸实践。
他迅速将崔赫熏的裙子往下拉了些,开始解他的束腰。
摸着光滑紧绷的腰侧,翟元礼才暗道是自己魔怔了。
崔赫熏在去到百里姝宁那里的一年半时间里,已经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最后尸骨无存。
这个孩子虽然与他如此相似,但他却不是崔赫熏。
然而,若是崔赫熏能够活到现在,或许也是这副伤痕累累的样子。
翟元礼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怜意,他低下头,沿着那几道伤疤轻轻地吻着,每一处都留下了星点水光。
崔赫熏从未见过翟元礼待人如此温柔,他有些不知所措,却又似乎有些沉醉其中。
翟元礼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游移着,将束腰彻底除下,那灼热的手指却突然僵住了。
他原本以为这个孩子是个女子,却没想到她居然是个男儿身。
这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这个孩子与他如此相似,就像是失而复得的美梦再次跌入掌心。
崔赫熏心中微微一松,看来翟元礼对男人依然有着深深的厌恶,这样便可以放心了。
说实话,刚才他的确有些失神,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他一直深爱的人,那个他一直在苦苦追寻等待着的人。
他的温柔,曾经是他生命中全部的光彩,他曾经为之欣喜若狂。
然而现在,这些温柔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是让人徒增笑料罢了。
翟元礼一定是以为他是女子吧?
现在发现他是男人了,翟元礼会不会一怒之下就杀了他呢?
崔赫熏默默地凝视着他的双瞳,没有丝毫被欺骗的怒火,反而透着出人意料的温和。
他那双深邃如黑夜的眼睛,如同恶魔的触须一般,无法窥见其底部。
而其中所流露出的温柔,更是如同鬼魅般纠缠不放,牵引着他向下沉沦,直至淹没在其中,无法自拔。
“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