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作为员工,他还能帮上些许忙。
但是现在他只能老老实实在楼上等着翟元礼。
中午午休翟元礼都没关门,只匆匆上来给他送了饭,就又下去投入新一轮的忙碌中。
崔赫熏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整天,天都黑了,楼下没了动静,但翟元礼仍是没上来。
金金再懒,也要借着散步顺便解决膀胱和直肠的问题。
崔赫熏穿上帽衫,还加了个外套,刚好借着遛狗,下去看看翟元礼。
要是被翟元礼知道自己专门去看他,肯定要得意忘形了。
拉上金金一起,也算有个理由。
实际上金金并不想动。
早上翟元礼已经带它早早地出去过一趟,它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去。
但是崔赫熏已经把牵引绳套上,它自知难逃一劫,只好认命跟下楼。
崔赫熏搬过来和翟元礼同住已一月,天气不分昼夜的冷起来,他要出门的话,包裹得严实点也不算太奇怪。
北半球的秋天是九月到十一月,现下正当十月。
十月金秋,一场凉雨把街道打湿,夕阳余晖下,正是萧萧远树疏林外,一半秋山带夕阳。
店里果然没有客人了,那翟元礼会跑去哪儿呢?灯都还亮着呢。
崔赫熏扫了一眼外头,翟元礼不在这。
那就是在办公室里头咯?
崔赫熏推开门,一眼就瞧见了躺在治疗床上睡觉的翟元礼。
他应该是累坏了,躺在治疗床上,连个枕头跟被子都没有,外头披着白大褂和衣而眠。
崔赫熏轻手轻脚的把办公室门掩好,走到玻璃门前,把门上的牌子翻到“休息中”,关了楼下大厅里的灯光。
然后又折返回楼上,给翟元礼拿了个毯子盖上才出去遛狗。
金金懒得很,并不喜欢出来逛,它只想回家吃上一顿然后睡大觉。
于是在崔赫熏的带领下,只敷衍的四处标记了一番气味,就反拉着崔赫熏往回赶。
崔赫熏也习惯了金金的懒散,拎着空空如也的袋子,带着金金回家去了。
他进屋以后打开扣在金金项圈上的牵引绳,金金得了自由,“嗖”地一下窜回楼上,直奔它温暖的小窝,崔赫熏有些哭笑不得。
他放轻脚步,打开办公室的门。
翟元礼竟然还睡着。
崔赫熏靠过去,细细端详他的眉眼。
他的眉毛细长,平常会显得很温柔,但是对他下命令的时候又显得蛮冷酷的,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不近人情。
外头夜幕四合,只剩满天星子与月亮作伴,路灯的光打进办公室,这些并不亮堂的光线显得翟元礼的睫毛又黑又浓密。
高挺的鼻子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在脸颊侧面投下一小块阴影。
治疗床对一个身高187的大男人来说还是太小了,他小腿耷拉在治疗床尾端,这样躺着肯定不会很舒服。
翟元礼忍不住凑过去,贴近翟元礼的脸观察他的睡颜。
崔赫熏不知不觉跨坐在治疗床上,颈间的铃铛随着他低头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崔赫熏的心跳突然变快,他自己也察觉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