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赫熏手下用力,一把将翟元礼的裤子撕破了,接着打。
他的手劲很大,扯破裤子的同时,布料把翟元礼腿上的皮肤勒出道道红痕。
翟元礼腿被捆成了青蛙腿,他是弹钢琴的,不是跳舞的,根本没什么柔韧性,这样被掰起来痛得他眼泪狂飙。
崔赫熏一边打一边咬牙切齿道:“你偷偷去面试的事情我一早就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你告诉我!我以为你是要向我炫耀一番!鞭策我努力追上你!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以为我会成为你的绊脚石是吗!?”
翟元礼还没继续发火,他倒是先哭了。
崔赫熏鼻孔下冒出个小小的鼻涕泡,抽抽搭搭地掉着眼泪,手下也不继续打了,抱着翟元礼一条大腿哭得满脸眼泪,“我也可以做到的啊,我这次回去,是去上海的面试点,我……呜呜呜……我带着通过证明,兴冲冲跑回来,想告诉你……呜呜……我们可以一起去英国……”
“我已经跟爸妈出柜了,他们其实早有察觉,还跟我说,要好好对你来的……”
“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哪怕是因为不爱我了,才不要我,呜呜……”
崔赫熏哭了会儿,可翟元礼却久久沉默,他不知道要对崔赫熏再说些什么。
说什么为对方的话,未免矫情。
但是说不爱了,他骗不到彼此分毫。
房间处在阴面,在这样的天气里避暑再好不过,可无孔不入的阴冷潮湿感又让翟元礼的心揪成一团。
翟元礼眼睫低垂,瞳孔没有焦距,像是沉浸在自己脑中的浅灰色世界。
他这人是听不太进去别人的话的,因为缺乏信任,缺乏理解。
他也不懂何为爱,何为追随,何为真正的成全。
崔赫熏被他的沉默再次激怒,“翟元礼,你以为你是在对我好?我早就说过了吧,我兴趣的起源在你身上,我是追着你才看到这个世界的,现在你说走就要走,让我怎么办?你到底有没有真心为我想过,还是说,你想叫我跟你一样走一遍失去信仰动力的道路?!”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我现在就可以放弃钢琴,即便是因为现在的我真心热爱,无法放弃音乐,但是我打断自己的手,就可以了吧?这样你会安心些?”
翟元礼心头一跳,脑子也转过弯来,“不,你不要……”
他激动地拱起一点身子,吃力地用手肘拄着床头,试图坐起来些,“我不知道你也去面试了,我,我是怕我妨碍到你……”
崔赫熏揪着翟元礼的裤子,把它们撕成一条条碎布,从绳子下扯出来。
他原本有些扭曲的表情平静了些,似是这些暴力抚平了他的躁动,也像是翟元礼白皙的皮肤安抚了他的破坏欲望。
翟元礼的安抚和示弱,哪怕是文不对题,也有能耐叫他平静下来。
“我从未对你说过谎,只有那些不会说的,和没来得及说的……”
崔赫熏解开翟元礼的衬衫扣子,衬衫因着二人刚才在门口的挣动扭打,皱巴巴的地被绳子捆成更歪七扭八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