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西然掏出烟又去递给方东晓,说:“方镇长,你抽烟。”他把那盒烟放在办公桌上。
方东晓说:“谢谢,我不抽烟,放在这儿你就浪费了,请你收起来,咱们坐下说话。”
张西然尴尬地拿起那盒烟,又退坐在沙发上,说:“方镇长,我来还是谈关于酒厂承包的事。”
方东晓说:“有话你说。”他想,你想继续承包可以,必须公事公办,你别在我这儿打主意。
张西然说:“方镇长,我们酒厂在双河镇也是一家大企业了,年年都向国家上缴不少税金。这么多年,我经营酒厂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在管理上有了先进的模式,还有固定的销售渠道。现在我们酒厂是顺风顺水,发展势头良好。厂子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我怕厂子毁在他们手里。”
方东晓说:“你对酒厂有管理经验,可以继续承包,我大力支持你。”
张西然脸上有了笑色,说:“方镇长,谢谢你对我的支持,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酒厂挣了钱咱们大家花。我就知道方镇长是个开明的好领导。”他说着拎起那个包。
方东晓对他摆了摆手,说:“你坐,你包酒厂我支持,必须得按新的合同说话,也得允许别人竞争承包,谁出的价高就包给谁,这样,你放心了吧?”
张西然脸上的笑色消失了,他想了一会儿,说:“方镇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厂每年再向村里多交八万块钱,另外还让你入股,让我继续承包这个酒厂行不?”他想,我只能作出这样的让步了,还有,我这包里钱全都给你。
方东晓说:“我不会入你们酒厂的股,我提醒你一句,承包就是承包,你出的价钱高就包给你,不要有其他想法。到时候,我们在村室举行个承包仪式,让想承包的人都参加。你出的价高,别人没有你有实力,这酒厂还是包给你。你还有什么可愁的?”
张西然站起来说:“方镇长,我一切听你的,我的意思是还想继续包这个酒厂。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千万不要拒绝。”他把包放在办公桌上,转身就走。
方东晓忙起身拿起那个包递给他说:“张厂长,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把你这包交给镇纪检书记手里,我劝你别多想,还是按正常程序承包。我祝你承包酒厂成功。”他把包递给张西然。
张西然接过包,说:“方镇长,还请你多多关照。”他垂头丧气地离去。
方东晓洗过澡,一看手表快十点了。他倒在床上拿手机就拨乔小丽的号码。打一次,她不接,再打一次,她还是不接。打第三次,她与前两次一样仍是不接。
方东晓给她发条信息:你准备一辈子都不接我的电话吗?
乔小丽回两个字:是的。
方东晓一眨不眨地望着手机,心想,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乔小丽正在办公室里,妈妈打她的电话,说家里来客了,是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她不认识。
乔小丽忙向家里走去。包厂离她的住处不远,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自己的住处。她发现马月灵在客厅里坐着,母亲陪她说着话。沙发边的小桌上放着一大兜新鲜的水果。
乔小丽感到突然,马月灵这位不速之客来找自己啥事?两人显得很亲热,她们拉着手相互寒暄着。她们很熟悉,但没有交情。都是做企业的,经常在一起开会,又都是女人,所以,她们之间的交流就比别人多一些。
为了谈话方便,乔小丽领她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马月灵打扮得仍很时髦,看上去姿色迷人。她与伍镇长的事被曝光后,县纪委约她谈了一次话,当然,她把责任都推到伍海洋身上,说她是被逼无奈。她本人倒没受啥影响,回来之后,仍是酒厂会计。不知道这事怎么让在外地打工的丈夫知道了,丈夫在电话里把她臭骂一顿,说回来之后再与她算账。她知道丈夫是吓唬自己,他回来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张西然在方东晓那儿碰了壁,还是不死心。就在他为这事苦思冥想时,王爱芝去酒厂看热闹,给张西然提供一个可靠的信息,她说镇上包厂的美女厂长,与方镇长不是一般的关系。说不定乔小丽能敲开方镇长这扇门。张西然想托王爱芝办这件事,王爱芝说:“我去,美女厂长肯定会把我赶出来,她怀疑我与方镇长有一腿。”
在一旁的马月灵主动请缨,张西然把钱交给马月灵,让她前来试试。现在,这几个厂长是急病乱投医,各人想着各人的办法。
乔小丽把马月灵让进办公室,递给她一瓶饮料,说:“马会计,你无事不登门,说吧,啥事?”她指着沙发让马月灵坐。
马月灵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手中的包放在她丰满的两腿上,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饮料,说:“乔厂长,你与方镇长是啥关系?听说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她望着乔小丽的面孔,想在她脸上找到答案。
乔小丽一惊,不由地看了马月灵一眼,说:“马会计,你问这啥意思?”她坐在马月灵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心里砰砰直跳。她想,自己与方东晓的关系,除去段静荣和小玉,其他人很少知道。她是听谁说的?问这又是何意?
马月灵笑了,说:“乔厂长,你别紧张。说实话,就凭你的长相,你与方镇长关系非同一般还真没有啥大惊小怪的。”她想,方镇长这个帅哥还真会找美人,美中不足的是,她是个离过婚的少妇。但也有优点,她更成熟更有韵味。
乔小丽闻之,脸不由地红了,说:“马会计,你咋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