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江澜关好门窗,将快要醒来的男人从空间移出来。
刚刚在外面,君睿都催了她好几次,说男人对麻药有抗体,再不移出去,怕是会在空间醒来。
果然刚出空间,下一秒,男人睫毛微颤,眼皮动了动,醒了过来。
江澜惊诧,难怪君睿说这人体质异常,让她将人移出来。
受了那么重的伤,又冻的个半死,居然能这么快醒来了?
“是~是你救了我?”
可能是发烧的原因,男人嗓子有些干哑,几个字中间还停顿了一会。
“你昨夜晕倒在我家药铺门前,要不是夜里我听见外面有动静出去查看,你怕是会被冻死在门口。”江澜说的理直气壮,看不出一丝心虚。
徐皓谦抬眸看了一眼眼前明媚皓齿,一脸认真的女人,要不是那两人昨夜搬他时,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将他疼醒,他怕是会被这位骗过去。
昨夜发生的一切,他都迷迷糊糊记得。
比如那两老人的对话。
他胸膛上的牙印。
以及女人扒开他衣服,柔软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胸膛。
还有那惊愕的眼神,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的话。
再后来,他的记忆好像就没了,可能是晕了过去。
“能~不能~帮我倒杯水?”他的嗓子快冒烟了。
江澜瞥了他一眼,从桌子上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徐皓谦想说,能不能换杯温水?他还是个病人。
可女人的眼神清清楚楚告诉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仰头一口闷下。
水喝到嘴里,出乎意料的不冰,还是温的,带着淡淡的甜味。
徐皓谦诧异,难道是他昨晚高烧糊涂出现的错觉吗?
“谢谢。”徐皓谦不动声色将茶杯递过去,道谢。
江澜淡淡道,“不用客气,我是一名大夫,见死不救不是我的风格。”
“公子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烧可退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白天先在房间好好养伤,天黑后我再送你离开药铺。”
江澜开始赶人,这人身上带着枪伤,明显不是普通人,她可不想惹祸上身。
徐皓谦见江澜对他避之不及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也明白,人家救了他,他不能给人家带来麻烦。
以他的身份,没被发现还好说,要是一旦被人发现,那将会给药铺以及这位夫人带来无尽的灾难。
掏出怀里所有的银票,“多谢夫人的救命之恩,这是皓谦的一点心意,还望夫人不要推辞。”
江澜点头接过,没有半分推辞。
送上门的银票,不要白不要。
更何况她救了他一命,这些是报酬而已。
“行,你好好养伤,我去给你做些吃的。”看在这些银票的份上,江澜大发慈善去准备饭菜。
“有事等我回来,不要大喊大叫,惹出响动。”
江澜特意叮嘱,看着男人点头答应,这才放心离开。
虽然她不是那么看重名声,但也不愿意让人指指点点,戳人脊梁骨。
要是杨婆子早上闹出捉奸的事,下午就爆出她屋里有男人,这不是坐实了杨婆子的话吗?
她发现这个世界有点像最初的民国,皇权在几十年前被推翻,讲究人人平等。
如今到处军阀,土匪横行,他们占地为王,划分地盘。
她所在的丽城,属于军阀萧崇萧大帅的管辖之地,距离徐大帅的大本营只有上百公里的路程。
萧大帅手下兵强马壮,武力充沛。
一般的军阀和土匪都不敢轻易触犯他们。
所以丽城近几十年来,都一直安安稳稳,风平浪静。
江澜看在银票的份上,给男人做了药膳,还放了一点灵泉水,让其伤口好的快一些。
免得死了,她白救了他。
江澜没想到,就是她一时的善意,惹来了无尽的麻烦。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夜幕降临,江澜扶着徐皓谦从药铺后门出来,将人送到他所说的一处照相馆门口,头也不回的离开,连声招呼都没打。
那模样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让徐皓谦第一次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兴趣。
周随安岁暗处出来,见好兄弟一直盯着江澜的背影看,“要是喜欢?随安这就将人给你绑回去,江小大夫的医术和为人,倒是都还不错。”
徐皓谦摇头拒绝,他只是对她的行事风格有兴趣而已。
并没想做什么,他从小到大的骄傲不允许他对一个已婚的妇人产生什么念想。
周随安知晓徐皓谦的性子,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唠叨,“可惜,命和眼光不太好。”
徐皓谦竖起耳朵正听着,谁承想周随安说了一半,不说了。
不上不下的吊着,可把他难受坏了。
想问为什么?
可那明显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只能气呼呼的憋着。
*
这个小插曲,江澜很快就将它抛之脑后。
因为又到了每个月他们药铺义诊的日子,月初的前三天。
这是药铺成立时,江爸爸定下来的,十几年里从未更改过。
药铺门前,江澜和坐诊大夫,一人一边。
天还未大亮,药铺两旁的桌子前就已排起了长龙。
江澜看了一眼,默默的坐下把脉,诊断,开方子。
她知道百姓们都等着这几天,因为义诊这几天,不光看病不收钱,就连药费都比平时要少一些。
能扛得住的,都想省一些是一些。
义诊三天下来,江澜感觉到了义诊的利和弊。
有人为了省一点药费,拖了将近大半个月的时间,将普通感冒,硬生生拖成肺炎,最后花的钱更多。
而有的人没病,抱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理,也来凑热闹,耽搁了真正看病人的时间。
江澜将义诊的时间,做了调整。
从每个月的一二三号,改成一号,十一号,二十一号,这三天。
而义诊的大夫,从两人增加到三人。
保证只要他们来,就能看上。
不让他们白跑一趟,也不会耽搁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