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端着盆,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走过来刚好听见江澜的话,笑着接道,“泽华家的说的对,都是没办法之举,没错没错,泽林生病理应你这个做大嫂的好好照顾。”
江澜想了半天,泽华是沈家老大的名字哦!难怪这么耳熟。
柳婶子听到老妇人这样说,想指责江澜的话,也连忙咽了回去。
这是她的亲婶娘,她的叔叔是族长,堂兄是村长,哪一个她都惹不起,“婶娘说的是,我是和侄儿媳妇开玩笑的。”
老妇人冷哼一声,呵斥道,“哼!真是丢人现眼,越活越回去了。”
柳婶子哪怕被骂了,也不反嘴,乖乖的听着。
等着老妇人骂完,才端着衣服灰溜溜的离开。
“泽华家的,吓到了吧!她就是管不住那张臭嘴,没什么心眼,你不要放在心里。”
江澜想了半天,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称呼,“我知道了,幺婆。”
她之前听沈泽林叫过,好像就是幺婆。
幺婆高兴的拍了拍江澜的手,耐心的询问,“好孩子,泽林的病好些了吗?要不要我让你有才送你们去镇上的医馆看看?”
江澜摇摇头,“谢谢幺婆的好意,泽林吃了汤药,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有事记得来幺婆家,幺婆让你有才叔给你们做主。”
江澜知道她口中的有才叔,就是村里的村长,为人正派,对他们叔嫂多有照顾,“谢谢幺婆。”
幺婆又细细叮嘱几句,这才离开。
经过此事,江澜也没了洗衣服的兴趣,快速将衣服揉搓两下,涂洗干净,拧干水分,装在盆里。
还没走两步,又碰到阴魂不散的渣男周源。
他一副伤心难过,用一副情意绵绵的眼神看着江澜,差点将江澜给看吐了。
呕
真是丑人多作怪。
恶心吧啦的!
本想绕过他直接离开,却不想被人一把抓住胳膊。
想到这人的做派,江澜恶心不已,空出的一只手在他手腕上一点,胳膊上的手立刻松开。
周源只感觉到江澜手碰到他时手上一麻,然后手就不听使唤的松开。
周源有一瞬间的怒意,随即换上一副受伤的模样,“澜儿,你是不是心软了?那小子是故意装病,就是不愿让你离开,让你在沈家当牛做马,你千万别上他的当。”
江澜心里有些警惕,这人不愧是上一世将原主骗得团团转,一开口居然不是质问昨夜为什么没赴约?
而是说一些看似为她担心着想的话语。
今天站在这里的要不是她,恐怕就会感动不已,还会为昨夜放鸽子之事,心存愧疚。
好高明的手段。
“澜儿,你别误会,我不是吃醋,只是担心你被他拿捏住了,为了他这个没血缘的弟弟,你已经耽搁了两年的时间,要是再耽搁下去,等他成亲后,你还得给他们带孩子。”
“虽然我不管怎样都会等你,但就是替你不值。”
听听,听听这茶言茶语的话。
多有技术含量。
江澜差点都要为其鼓掌了。
好一个处处为她着想。
“周源你真好,还是你理解我的心情,泽林他就像是我的亲弟弟一样,如今公婆他们都不在了,我不能再不管他。”
“你能不能先借我一些银子,泽林昨夜受了凉,今天有些发热,我想带他去镇上看大夫。”
周郎,她是打死都叫不出来的。
要不是为了拿回原主借出去的二两银子,她才不要在这跟这渣男周旋。
不等周源说话,江澜抛出诱饵,“我前几天和泽林去山里,挖到一些值钱的药材,泽林说炮制之后价钱要翻好几倍,能卖十几两银子呢,不过现在还没炮制好。”
“周源你放心,只要你借我银子度过这一关,等我将药材卖了,肯定加倍还你。”
原主前几天确实和沈泽林一起进山,还带回了一些草药。
这些周源都是知道的,也知道沈泽林为了采一株值钱的灵药,在山上整整蹲守了半晚上,这才风寒入体。
他以为药材都卖了,所以才想拐走江澜,顺便顺走卖药材的银子。
哪曾想昨夜这贱人根本没赴约,害他白白等了一个晚上,差点没冻死他。
要不是提前跟人说好了,他早就不伺候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寡妇,还敢放他鸽子。
“澜儿,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将沈泽林当成亲弟弟来看,可他到底不是你的亲弟弟,你们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我心里难受,你能明白吗?”
“银子我可以借你,也不用你还,你答应我今天给他请客大夫后,晚上一定跟我走。”
看到江澜点头,周源这才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倒出一块碎银子,递给江澜。
江澜认出来了,荷包是原主的,被周源软磨硬泡给骗去的。
一把抢过,攥进手里,信誓旦旦的保证。
“嗯,都听你的。周源先不跟你说了,有人过来了,我要先走了。”
周源虽然心疼荷包里的银子,但想到很快就能得到一大笔银子,失去的那点毛毛雨,也就不心疼了。
看着婀娜多姿的背影,有些可惜,他玩不到了。
不过有了那一大笔银子,他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许久。
这样一想,昨夜受得那些冻也不算什么了。
周源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大摇大摆回到家里,狼吞虎咽的填饱肚子,往炕上一躺,咕咕噜噜睡去。
他勾搭江澜都是偷偷摸摸,避开人群的。
主要他怕沈泽林那狼崽子秋后算账,他可扛不住狼崽子的拳头。
要是可以,他真想以绝后患,可杀人他是不敢的,只能想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