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摸了摸怦怦乱跳的小心脏,还好传送来的及时,要是再晚来一刻,后果不堪设想。
这小叔不好惹,为了小命还好安安生生做他的大嫂,等他功成名就,应该就可以全身而退。
原主的心愿刚好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沈泽林被打断双腿时,原主被吓到了,神情恍惚,忘了阻拦,后来一直活在深深的愧疚之中。
从她嫁来沈家,小她三岁的小叔,一直护着她,陪着她,保护她。
哪怕知晓她要离开时,也没有责怪,而且一直在替她着想,怕她受伤。
所以后来看到完好的沈泽林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心里是欣喜,高兴的。
原主有两个心愿,一是希望江澜能替她好好陪着小叔,不让他走上上一世的老路。
希望他这一生,能够幸福平安。
二是让渣男周源自食其果,受尽磨难而死。
这个她喜欢,恶人就该受到惩罚,就算原主不说,她也不会放过。
外面的鸟叫声没了,江澜知道周源走了,那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特意在沈泽林生病期间,怂恿原主私奔。
又趁着沈泽林病重,将人双腿打断,扔在院里,想要将人冻死。
上一世敢翻墙进来,是听到原主和沈泽林的争吵,如今两人没有发生争执,他自然不敢翻墙。
至于怎样报复渣男,江澜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让他也尝尝被千万人压的滋味。
还算俊朗的周源,一天天游手好闲,皮肉还算白皙,低贱的小馆楼应该很受欢迎吧!
江澜打了个哈欠,这个不着急,慢慢来。
“小叔,醒了吗?我给你送药进来了。”
江澜一手端着半碗黑乎乎的中药,一只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半天屋里没见响动,江澜顾不上身份避嫌,推门进去,就看见脸色排红,烧的昏昏沉沉的沈泽林。
江澜拿出温度枪,轻轻挨在沈泽林额头,温度枪瞬间报出温度数字,四十点三度。
肯定是昨夜受了凉,才发起高烧。
屋里的草药是治风寒的,没有退热的,村里没有大夫,去镇上来回也需要时间。
江澜想了想,从空间里取出一盒退烧药,给沈泽林服下两颗,又用湿帕子,给他降温。
要是再让温度继续上升,怕就要烧成傻子了。
湿帕子换了一个又一个,江澜只敢在脸上和手上擦拭,不敢再往下,要是被误会了,那就不好了。
还好温度慢慢的一点点降了下来。
人也醒了过来。
江澜一脸惊喜,“小叔,你醒来就太好了,你发热了你知不知道?都快吓死我了,幸亏我机灵,用水给你擦拭降温。”
“没想到真的管用,你是不是饿了?我这就去给你端肉粥。”
将人扶起来靠在被子上,又将饭桌放在床上。
没等他开口,就往厨房跑去。
家里的东西都是沈泽林弄回来的,所以有什么,没有什么,人家一清二楚。
她不敢撒谎,只能打着哈哈,一口咬死是靠水降温的,至于爱信不信。
锅里的肉粥,香味扑鼻,江澜反射性咽了咽口水。
将切碎的菜叶,撒在锅里,搅拌搅拌,加上盐巴,就能出锅了。
江澜盛了两碗,又切了一个咸菜,一起端到沈泽林的屋子里。
“小叔,快来吃饭,用新鲜的兔肉熬出来的粥,真是太香了。”
江澜将碗筷给沈泽林放好,自己就在床边坐下,小口小口吃着肉粥,偶尔夹一筷子咸菜。
动作随意,没有之前的拘束和不自在。
沈泽林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高兴。
他们已经许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自从爹娘去世,村里闲言闲语出现,大嫂为了避嫌,每次都在厨房里吃饭。
“小叔,快吃啊!”
江澜看着吃了一口就不再动筷子的沈泽林,心里产生了怀疑,难道是她做的饭菜不合口味?
不应该,她碗里都好着呢。
或者是沈泽林碗里的盐巴没搅匀?
嗯!有这个可能。
毕竟这时候的盐巴是大颗粒,不像后世的精盐,好融化。
她正想问问用不用换换时,见沈泽林抱着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脸上没有一丝勉强和忍耐。
应该是她看错了吧!
吃完饭,江澜又把汤药重新热了一遍,看着沈泽林喝下,她端着衣服去了河边。
实在是不洗不行,沈泽林只有两套衣服,发热出汗衣服湿了,这会不洗出来,回头就没得穿了。
沈家没有打水井,吃的水都是沈泽林从村中央的水井里挑回来的,洗衣服都是去离村子不远的小河边。
江澜出门时,太阳已经老高,洗漱的妇人们都已端着衣服往回走,河边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妇人。
江澜没往她们跟前凑,选了一个比较远的位置,蹲下来搓洗衣服。
她一直不喜欢用棒槌捶打衣服,所以用手轻轻揉搓。
不知何时一个妇人凑了过来,看到盆里的衣服,惊讶的大喊,“呀!这是沈家二小子的衣服吧!”
突然出声,吓的江澜差点将衣服扔出去,她脑袋里正想着事,根本没注意到靠近的人。
妇人说着想上手去拉扯衣服,江澜看着黑乎乎的爪子,嫌弃的将盆移开一些,避开她的触碰。
妇人抓了个空,三角脸顿时耷拉下来,“喷喷喷,嫂子给小叔子洗衣服,还是里衣呀!”
江澜虽不常出门,但沈家老大和公婆离世时,她作为遗孀(孝子)得跪在灵堂,所以村里大部分人都认识。
眼前的妇人是沈家的姑娘,嫁给村里姓柳的,人称柳婶子,“婶子,我公婆都不在了,我作为大嫂给生病的小叔,洗个衣服好像没什么错吧!”
“我们村民风淳朴,婆婆好好活着,儿媳妇都光明正大给公公洗裤衩子的人都大有人在,我这没办法之举,婶子就别大惊小怪了。”
柳婶子气的差点一个趔趄,捂着胸口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反驳的话。
谁让江澜说的都是真的呢,而且那不是别人,是她。
她刚嫁到柳家时,婆婆为了磋磨她,故意让她洗全家人的衣服,谁知不小心将公公的大裤衩放了进去。
在河边,她洗衣服时被让人看了去,后来婆婆再也没让她洗过二老的衣服。
为此她被取笑了几十年,好不容易等到公婆去世,时间长了也都慢慢将此淡忘。
毕竟不是江澜提起,她也都忘了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