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半个月才出现的江澜,哪怕脸皮再厚,面对大家打趣的目光,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
城主夫妇听说两个孩子的父亲回来了,特意带着两岁的儿子赶来一探究竟。
他们好奇孩子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江澜守寡多年,多次拒绝上门的媒人,甚至为此躲到了乡下。
城主夫人程娟拉着江澜的手,好奇的目光不停的在叶倾羽和两个孩子的脸上停留。
凑到江澜跟前,特意压低了声音,“小澜,他真是你的死鬼丈夫,他怎么死而复活了?我原本还打算给宁宁思思重新找个爹爹,这下泡汤了。”
江澜正在喝茶的手一抖,茶水险些洒了一身。
他们四人围在一张不大的桌子上,哪怕在小的声音,也无法避免他人听见。
看到叶倾羽危险的眼神,她就知道要坏菜。
心道,这下真是让程娟给害惨了。
“喝茶喝茶,呵呵!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弄错。”江澜打着哈哈,立刻表明她的立场,“娟姐,你当初提议,我就拒绝了,我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给两个孩子找个后爹。”
程娟点了点头,这些她知道啊!
小澜意志坚定,但她可以等啊!等到小澜点头同意的那天。
谁承想死了的人,会活着出现,这下怕是真的没戏了。
抿了一口茶水,又继续说道,“虽说宁宁和思思的爹爹长得不错,但他太瘦了,苍白的小脸,是不是不行啊!”
城主上官博宇看到叶倾羽漆黑的脸,低着头,肩膀一动一动的笑个不停。
要不是顾及到当事人就在跟前,他真想放声大笑。
他就知道娟儿会语出惊人,所以在娟儿开口前,放下茶杯。
江澜感觉腰更疼了,祈求的眼神看着娟姐,希望她能多吃糕点,少说话,不然她怕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娟姐,吃糕点吃糕点。”
程娟一把推开糕点,“我说的是实话,小澜你现在还年轻,要是他真的不行,就是脸再好看,也别要。”
“反正当初他死了,婚书自然也不作数,等回头姐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以后日子还长,可不能凑合的过。”
江澜快哭了,娟姐为什么不能绕过这个话题,咱们说点别的不行吗?
你没看见那张逐渐变黑的俊脸吗?
叶倾羽黑着一张脸,从牙缝里蹦出几句话,“我们夫妻生活和谐的很,不用城主夫人操心。”
程娟惊讶的瞅着叶倾羽,好像才想起来,另一个当事人就在跟前,尴尬的摸摸鼻子,狠狠的踢了一脚看戏的上官博宇。
干巴巴的解释,“叶公子,你误会了,我我我”
叶倾羽拍了拍腿上的灰尘,“城主夫人,你刚刚踢的是在下的腿。”
程娟能屈能伸,自知理亏,赶紧道歉,“叶公子,对不住,我不知道。”
话毕,狠狠的瞪了上官博宇一眼,她现在可是不敢再动脚,就怕再次踢错了人。
再一再二,可不能再三。
要是叶公子以后不让小澜跟她来往了,怎么办?
叶倾羽从怀里掏出盖着衙门印章的婚书,“我们的婚书也依旧作数,就不需要城主夫人为宁宁和思思重新选爹。”
最后几个字,叶倾羽咬的格外重。
程娟讪讪的摆手,“呵呵!口误,口误,都是我口误,叶公子别给心上去。”
江澜的视线被转移到了婚书上,他们当初没成亲,哪来的婚书?
因她在太守府待的时间短,就连纳妾文书都没有。
这婚书哪来的?
愣神之际,婚书被塞进她的手里,同时还是一只修长的手,“澜儿可要将为夫和婚书收好,切莫再丢了。”
江澜看着婚书上,赫然写着的名字,以及日期。
这是四年前,她离开的一个月后。
叶倾羽办了这张婚书。
看够戏的上官博宇,以逛花园为借口,拉走了还想开口的城主夫人,连带着一旁玩耍的三个孩子。
只留下他们夫妻二人。
叶倾羽将人抱在怀里,“婚书迟了四年,它一直在我身上,今天终于能亲手交到澜儿手上。”
江澜眼睛一热,她从刘昌的嘴里知道了这四年里发生的所有事。
他找了她四年,从未停止过。
叶倾羽抚开江澜脸上的碎发,“我欠澜儿一场婚礼,澜儿是想在这里举办,还是回闫城?”
江澜摇摇头,她不想举办,她怕麻烦,又不愿两人留下遗憾,故而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不想大办,等我们回到庄园,在亲朋好友的面前,简单拜堂,好不好?”
叶倾羽不在乎那些虚的,自然不会拒绝,“都听澜儿的。”
“阿羽,谢谢你。”
谢谢你的包容,理解。
谢谢你给了我和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
叶倾羽不喜欢听到江澜的道谢,觉得很生疏,故意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惹得江澜直接从他怀里跳了下来,火急火燎跑出院子。
那着急的模样,就像是遇到了什么要紧的事一样。
出了院子的江澜,来到花园外,就听到几道稚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江亦思:“爹爹说娘肚子里已经有了弟弟妹妹,到时候煊弟弟可要一起保护他们。”
上官煊:“真的吗?我看澜姨的肚子也不大,不像是有小宝宝的人。”
江亦宁:“爹爹不会骗我们的,他说已经将弟弟妹妹塞进娘的肚子里,就一定塞进去了,只要等着娘把弟弟妹妹生出来就行。”
城主夫妇一阵哄堂大笑。
听着两人的笑声,江澜脚下一滑,直接摔个狗吃屎。
趁着他们没发现之际,偷溜走人。
她这下真是没脸见人了。
都是叶倾羽这狗东西,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没脸没皮的。
这话是能给孩子们说的吗?
不知道童言无忌的吗?
进退两难,江澜恶狠狠的回到院子,一头扎进房间里,直到城主夫妇离开之际才磨磨蹭蹭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