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父亲母亲的反对,毅然决然的悔婚。
更没说李曼香下药爬床,他将人丢到花楼,李曼香羞愤自尽的事,他怕吓到澜儿。
要是澜儿因此对他有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他不需要邀功,只需要让澜儿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她就行了。
江澜震惊不已,半响才找回声音,“你退亲了?为什么?”
她从来都没想过叶倾羽,会因为她退亲。
毕竟一开始,两人的身份就不是平等的。
叶倾羽是太守府的大少爷,年纪轻轻的秀才老爷。
而她则是父母双亡的孤儿,慕容府买来的下人,一颗貌美的棋子。
她主动爬床,为的也只是离开慕容府,活着。
哪怕后来的讨好,乖巧,依赖,都是她刻意装的。
叶倾羽不知何时来到江澜跟前,“澜儿,你离开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我的心里早已装满了你,没办法跟他人共度余生。”
“要是后半辈子没有你的陪伴,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再多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又能怎样?”
“如果那样活着,跟一具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江澜一抬头就撞进他的眼眸,漆黑的眸子里,只有她一人。
“澜儿,如今的叶倾羽一无所有,你愿意接纳他,让他做江家的上门女婿,两个孩子的父亲吗?”叶倾羽眼眸更加温柔,脸上的笑容也是这几年从未有过的,配上一头雪白的发丝,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澜惊呆了,话脱口而出,“叶倾羽,你疯了吗?”
这个时代稍有能力的男人谁会甘愿做上门女婿。
是会被人瞧不起,戳脊梁骨的。
而且生来的孩子,只能跟女方姓,一切都是女方说了算。
如今上门女婿的地位是很低很低的,她之前在闫城游荡时,就见识过,家里来客人了,上门女婿只能端着碗蹲在厨房里吃饭。
跟童养媳的地位差不多,干最累的活,吃最差的饭菜,还要忍受各种风言风语。
虽然在家里她可以阻止这一切,但她阻止不了外人的看法和说法。
“我不在乎。”叶倾羽这几年走南闯北,当然知道上门女婿的地位,但他不在乎,只要能和澜儿在一起,他什么都愿意。
“我在乎,”江澜已经不想听他的话,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这人严重的恋爱脑呢。
既然他们之间没有其他人,还有两个孩子牵绊,那就回来吧!
“等回头编个理由,就说孩子的父亲回来了,之前怕夫家的人找来抢夺孩子,所以才会让孩子跟母亲姓江,如今孩子父亲回来就改回姓叶。”
叶倾羽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他几天前就到了南城,自然知道澜儿对外的身份。
今日能救下女儿,也是巧合。
“都听澜儿的。”
江澜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轻咳两声,移开视线。
视线挪到那一头白发上时,眼里划过一丝心疼。
手搭上他的脉搏,想知道他中了什么毒?
没中毒?
那为什么头发会全部白了?
心里闪过一种可能。
叶倾羽握住江澜的手,轻轻将人带进怀里,亲昵的吻了吻她的发丝。
“阿羽,你的头发”
叶倾羽一怔,环着她的胳膊一紧,“澜儿,我这样子是不是很丑?”
江澜将头紧紧埋在叶倾羽怀里,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她猜对了。
叶倾羽的心声告诉她,他的头发就是在她离开后,一夜白的。
是为她而白的。
迟迟没得到江澜的恢复,叶倾羽的心有些忐忑不安,他怕她会嫌弃,一头白发的他,没少被人当成怪物。
江澜平复好情绪,微微摇头,素手抚上他的鬓角,“不丑,一点都不丑,阿羽在澜儿的眼里是最帅的,一如当初。”
叶倾羽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握住脸上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澜儿,好想好想你。”
江澜感受到他的情动,有些羞涩抽出手,身子微微后退两步,眼睛瞥向包厢门口,就怕店小二突然推门进来,那就尴尬了。
叶倾羽笑了笑,牵着她坐回桌子旁,用外袍遮挡住他的尴尬。
他的澜儿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虽然他很想很想跟澜儿亲热,但这里确实不是好地方,店小二随时会进来上菜。
他不想澜儿的美,让任何人看了去。
醉仙楼的招牌菜,麻辣鱼,琵琶大虾,鱼香肉丝,清蒸鲈鱼,……
这些菜品都是江澜爱吃的,大厨也是曹喜花大金从四处挖来的。
三楼只有一个包厢,从不对外开放,是江澜专门给自己留的包厢,每次来到南城,都会坐在三楼的包厢里,吃饭,喝茶,看风景。
刚刚就在醉仙楼附近,就直接来了这里。
吃完饭,叶倾羽非要缠着让江澜给他去取行李,两人一起回去。
江澜拗不过,被连拉带抱的哄了回去。
再次出来时,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就连精心准备的开业典礼,也没跟上。
整天日夜颠倒,她已分不清今夕何夕。
整整半个月她连房门都没出去过,更别说开业典礼了。
“叶倾羽,你够了!我要回家,我都半个月没见到宁宁和思思,他们肯定担心坏了。”
看着还凑上来的男人,江澜直接一脚踹过去,脚却被紧紧抓在手里,还低下头亲了亲。
“澜儿,我给宁宁和思思说了,爹娘要给他们生小弟弟小妹妹,他们很高兴,也很懂事,说他们可乖了,不用娘担心,安心生小弟弟小妹妹就好。”
江澜另一只脚踹过去,“滚,要生你自己生。”
她可不想死在床上。
明明这几年,她每天都有加强锻炼,灵泉水更是没停过,却还是弄不过叶倾羽。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他采阴补阳了?不然她为什么这么困?
而叶倾羽却神清气爽,像吃了大补丸一样。
真是不公平。
见江澜生气了,叶倾羽立刻不闹了,两人搂在怀里,一件件穿好衣服,细致入微,一如当年的样子。
“澜儿说不生就不生,宁宁和思思这边我会跟他们解释。”
叶倾羽觉得如今的澜儿,更真实,高兴了就笑,不高兴就闹,不用有所遮掩和顾忌。
在他跟前可以随意露出真性情。
“哼!”
江澜转过头,别以为这样她就原谅他了,默默揉了揉酸胀的腰,她的腰这会还酸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