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庭赶到时,无论怎么敲门。金凤都不肯开门。罗庭听见里面传来伤心的哭泣声。心如刀绞。拍着门叫道:“凤妹,你开门。听我解释一下”。金凤不回声。罗庭见她不开门只好站在外面说道:“凤妹,你要相信我,我确实是为了救她才去抱她的,绝不是为了抱她才抱她的。我们一路走来,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都挺过来了。就为这件事就不相信我了吗”?他不这样说还好,他这样一说,里面的哭声越发大了,罗庭更焦急,道:“我很清楚记得,那次和秦如泰打斗时。你为了救我。奋不顾身地替我挨了一掌。后来为了照顾我,几天都没睡,人也瘦了好几圈。这些我都记在心里。我也发誓以后一生一世都对你好。我们感情那么深。难道这一次的简单拥抱。就把我们的感情就抱没了吗”?
“谁知道,有了这一次,就有下一次,以后还有无数次,是你把我们的感情都丢了,看见美女就什么都忘了。哪里还记得我。我算什么,你人生的过客,玩一玩不新鲜就想丢了。你们男人都是这个德行。你去找她呀,找我干什么,去啊”。金凤边哭边诉。只要说话。就证明她心里在乎你。罗庭稍稍松了口气,但他不明白。以前多么温柔大方的金凤怎么会变得这样小家子气。是经历促成的,还是原形毕露。但不管怎样既然自己选择了她就要负责她一辈子。
他打起精神继续道:“我去哪呀。我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的位置?我能找谁去。你让我找别人。你过意得去吗?还记得我们在山村里吗?你我相依相偎,相互倾听对方的心跳。即使我们不说话,两颗心郁在一起。那种情形我一辈子都记得”。
“你记得个屁。如果你记得的话。你就不会和别人当我的面亲亲我我,搂搂抱抱。我就看不惯你跟别人勾勾搭搭。你爱找谁找谁去,我才不管呢。你自个儿回你自个儿房去也行。反正别找我,一听你说话我就烦,你自己呆在门外也行。反正不关我的事”。
“你不开门跟我说两句,我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会自杀。你去哪里我不管。我去哪里你也别管。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罗庭震惊了,这哪里象刚才,温柔的金凤,完全换了个人。她都说出这种绝情的话。自己走还是不走,罗庭怔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能就么走掉。一旦自己就如此走了。可能更加若恼全凤。那他和金凤的感情就芨芨可危了。不能走,绝不能如此走了。便道:“我走独木桥也要两个人一起过啊。没有你谁扶着我呢”。你去哪我也不放心。我的心都在你那里,我能走哪里去,你开开门吧。我们聊聊。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你自个儿说吧。我要睡了你愿意说多久就说多久”。
“你要睡了?现在是上午呢。不要睡了,你开一下门,我想跟你说说话。
“你管我,我想睡就睡。我不想跟你说话。你再多嘴多舌,我再也不理你了”
罗庭吓了一跳,还想说什么。又怕她真不理自已。只好无奈地道:“那好,我就不说了。我在你门口陪着你”。说完,罗庭真在门口坐下来。
在离他们不远的一个墙角正站着一个少女。听着他们的谈话,不禁泪流满面,嘴里喃喃道:“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以后我有幸成为你娘子。我绝对对你温柔以待。不让你过得这么憋屈”。见他们渐渐没了声音。想过去看看,又怕引起更大的误会,又呆了好一会,她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说是要睡。金凤哪里能睡着。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泪水止不住地簌簌落下。两人以前的种种柔情蜜意。相亲相爱的场面如电影般在她脑海里一段一段地播放。那时罗庭对自已多好,温柔体贴,照顾有加。现如今,人家姑娘一个眼神,就把他迷得颠倒昏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飞过去抱住人家,还搂得那么紧。那我成什么,一个过客。一个想要就要,想甩就甩的破烂。她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越想越觉得罗庭的可恶。越想越觉得罗庭的不可原谅,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值。她心里一阵一阵地刺痛。想着自己孤身一人。为了他。忍饥挨饿。风餐露宿。不辞辛劳地陪他东奔西跑。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金凤不禁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与其在这里受欺侮。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一走了之。她想着。便开始收拾东西。一边缀泣,一边自言自语,“你既然不喜欢我了。我走还不成么。我走了。你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在一起了。我成全你们”。她背起行囊走到门边,陡地又站住了,自己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太便宜那个李曼虹了。自己从此孤孤单单一个人,你们倒好,双宿双飞。凭什么是我走,我才是罗庭的正牌女友呢,你算什么。不就搂抱一下吗?我就这么走了。值得么。何况罗庭苦苦哀求我。对你是不冷不热,两相比较。我的地位比你高多了。我凭什么要走。我干吗要把我的位子让给你,我干吗吃这个干醋,金凤想着。心情似乎舒畅许多。她擦了把泪水。将行囊丢在床上,便打开了房门。罗庭坐在地上。正在思考。用什么方法和语言。去哄得全凤回身转意。见金凤出来了,罗座一跃而起,满眼惊喜,“凤妹,原谅我了”。
金凤却不置可否。只冷声道:“快去换件衣服。你看你。长袍上到处是灰。象什么样子”。
“哦,啊”见金凤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罗庭有点失望,想说什么。又怕惹她再生气。看了看金凤转身回房去了。
虽然全凤没有明说原谅自己,但是听她的语气是有了转机。自己再哄哄。大功应该能成。罗庭忽然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金凤了。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牵动自己的心弦。
见罗庭换好衣服出来。金凤道:“走吧,我们去外面走走。这屋里怪闷的”。
金凤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是罗庭万万没料到的,他狐疑地看了看金凤,猜不透她葫芦里究竟装的什么药
两人并排走着。罗庭见金凤虽然脸色有所缓和却还是一副不爱理人的样子。舔着脸笑道:“凤妹。别生气了。我错了。原谅我吧”。
“哼!你不是要跟她去搂搂抱抱吗”?
“再也不去了,打死也不敢”。
“你再敢试试,我再也不理你,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你放心,我绝对不敢。要抱只抱你”。罗庭伸过手去试着搂着金凤的腰。金凤佯装生气,瓣开他的手。如此几番,也就由他了。右手指着罗庭。唬着脸道:“我本来不想理你。见你伤没好。可怜你才原谅你的。再有下次,你就是倒在地上求我,我都不会理你”。
“好了,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两人正粘着。小春走过来。笑道:“我刚才说你俩已经好起来了。我爹娘还不信呢。叫我过来望一眼”。金凤对他两个姐姐心里厌恶。却极喜欢这个半大不少的孩子。聪明伶利又活泼可爱。因不好意思地道:“让你们担心了”。
罗庭的手早己离开了金凤的腰。
“没事,只要你们合好了。我们都高兴。走吧。吃饭了”。说完朝罗庭眨了眨眼睛。
说话间三人已到大厅。依然是李夫人和两个女儿,儿子,侄儿一桌,大概李曼虹将事情告诉了妹妹。李曼英脸色好看多了。见两人进来还有点不好意思。陈剑锋看起好多了。只是坐凳子上。还是那么不自然。李曼虹大概是哭了的原因,面容有点憔悴。双眼微肿。看见罗庭两人过来,眼神有点不自在。左躲右闪。金凤对她特别在意。见她这个样子。心里又不舒服了。悄声道:“看看,人家又想你了”。
罗庭笑着,一句话也不敢答,
李夫人见他俩联袂而来,自然是喜上眉梢。笑道:“我就说嘛,年轻人在一起斗斗嘴,吵吵架。很正常嘛。过一会就好了。你们偏不信,急得什么似的,这不又好得什么似的,来来。快坐下”。
罗庭两人坐下来。一席饭众人各怀心思。吃得甚是沉闷。快吃完时,李夫人才笑道:“罗公子。金姑娘。我这里不远有座高山。上面有很多枫叶树。这个时候正是枫红叶飘的时候。满山火红火红的,煞是美丽。你们要不要去散散心?老是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如果去,我就让小春陪你们去。?
“谢谢李前辈的关心。明天吧,今天我有点头痛。想休息一下”。金凤道。
“严不严重,要不要请郎中看一下”?
“不用不用”。金凤连连摇头,“我睡一觉就好”。
罗庭却认真了。放下筷子看着金凤,问道:“真不严重”?
“没事”。
吃完饭后,李曼虹把小春叫到一边,笑问道:“小春,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新买的飞龙小银剑”。
“是呀”。小春撅着嘴道:“向你要了几回都不给。这会子又问人家,什么意思吗”?
“你帮我做几件事。我就送给你”。
“什么事”?小春见有希望。惊喜又着急地道:“快说”。
“你去罗公子和金姑娘房里把他们的脏衣裤拿来,他们问起来。你就说你二姐冒犯了金姑娘,特意陪罪。帮她们洗几天衣裤。将功补过”。李曼虹斟酌字句
“你怎么不自己去嘛”?小春不满地膘了姐姐一眼:“想见人家又不敢。拉我去做挡箭牌。什么意思嘛”?
一句话说中了李曼虹的心思,不由得恼羞成怒。立即撂下脸子。威胁道:“去不去。不去,下次你二姐打你,别来找我,我帮你那么多。给我做这点子事。就推三阻四。什么意思嘛?”
见姐姐生气,小春害怕了。语气立刻就软下来,赔着笑脸道:“去,我去,好姐姐我去。但我把衣裤拿过来,谁洗”?
“我洗”!
“谁还”?
“我还”!
“这又何必啰”,小春不屑地道:“人家又不属于你。做这么多不是害自己吗”?
“这不用你管,你只管把衣裤拿过来。注意别说漏了嘴”。
“放心。你只管把盆子和皂荚水准备好。说好的这几件事办好。飞龙小银剑就是我的。不许耍赖”。
“我什么时候赖过你东西”。
“好咧”。小春大叫一声飞奔而去。李曼虹也笑了。一蹦一跳地准备东西去了。
金凤和罗庭回到住处。金凤打开门罗庭也想跟进去,金凤却推住了他。笑道:“你先回去,我等会去找你”。
罗庭无奈,只好乖乖地返回去。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他发现跟女人吵架是一件比高手过招都辛苦的事。此刻的女人是最聪明的。钻空子抓漏洞抓把柄抓含意抓暗示稍带语意延伸,升华。无一不是快准狠。你得全神贯注。斟字酌句。斗智斗勇。就这样想博取她的回身转意。还得低声下气。赔笑险。发毒誓才有可能成功。
“难”!以前罗庭以为男女之间相处。理解信任,什么事都能马上和平解决。现在才发现除了这些,还得忍让迁就,甜言蜜语。他真不想这种事有第二回。
“难?什么难。跟我想处很难吗?那就别处了”。不知什么时候,金凤进来了,刚好听见这个字。站在那里双眼直瞪噔地盯着罗庭。罗庭怕她又想多了,上午的节目又重演一片。吓得赶紧坐起来。笑道:“我没说跟你相处难。我是说找“寒冰剑”很难。
“是吗”?金凤还不相信,坐在床沿上狐疑的眼神盯着罗庭看了又看
“是的是的。真是的”罗庭忙不迭地笑道。
金凤端详罗庭好一会。眼神脸色都没发现异样。才笑道:“上午你不是有个故事。要跟我说吗?现在可以讲了”。
金凤一提醒。罗庭才想起来。早上要跟她讲一片枯叶的故事。便笑问道:“你知道陈剑锋为什么会受伤吗”?
“他不是上毛厕的摔的吗”?
“哪里”。罗庭得意地笑道:“我扎的”。
“为什么”?金凤奇怪地盯着罗庭。“好好的你扎人家大腿干吗”?
“谁让他不安好心”因将陈剑锋偷香窃玉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完道:“我身上的枯叶就是这样来的”。
金凤开始认真地听着,待罗庭说完。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道:“为什么那么巧。他去打他表妹的主意。就偏偏被你发现了呢?是不是你也偷偷地找人家。刚好,他表哥打她的注意被你发现了。才凑巧救了李曼虹”。
她未说完罗庭已瘫倒在床上。这女人脑回路太厉害,希奇古怪的想法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他真的想哭,为了邂免早上的情况再出现。他不得不打起精神。笑道:“你的想法太厉害了。你也不想想,我们第一天来的时候。都不认识她们。话都没说一句。她们睡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去找她们。再说我们相处那么久。你说我是那种人吗”?
金凤沉思一下。这才想起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便笑道:“确实是。但那李曼虹对你有意可是千真万确的事。你看看刚才吃饭的时候。人家面容就有些憔悴了。岂知不是想你想的”。
罗庭也感觉出来了,却不能明说。便装聋作哑。“哪有啊。你看错了吧”。
“装。你给我装,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左拥右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三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你们男的都是一丘之貉”。
罗庭见她又开始长篇大论地控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沉默不语。见罗庭不说话,金凤觉得自己已戳中了罗庭的心思。更加得意,“给我说中了吧,话都不敢答了”。
罗庭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说又不敢说,沉默又不行,难啊。正无可奈的时候。门适时地“笃笃响了。
小春在外面叫起来。“罗大哥。金姐,我能进来吗”?
听得这一声。罗庭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救星来了。
金凤道:“进来吧,没事”。
小春推门进来。金凤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和蔼可亲地问他,“小春,有事吗”?
“金姐,是这样,我二姐上午不是差点伤了你吗?被我爹狠狠地训了一顿,要她过来给你陪罪。她不好意思来,就想个折中的法子,给你洗几天衣服。将功补过。罗大哥,金姐。有没有脏衣裤。我拿过去给她洗”。
金凤没听完,就忍不住“扑噗”一声笑出来。见小春在旁边。怕他误会,又赶紧收住,她意味深长地盯着罗庭。那意思好像在说。怎么样给我说中了吧。
这女人天生是预言家,罗庭吓得一句多的话也不敢讲。
金凤却笑着问小春。“是你二姐说的。还是你大姐说的”?
小春似乎早科到金凤有此一问,面色不改地道:“二姐。大姐她又没得罪你们,不用将功折罪”。
“哦”。金凤根本不相信小春的话。李曼英那么强横。她要是会低头认错。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但她又不好驳小春的面子。不看僧看佛面嘛。李曼英不好。她父母却真的好?供吃供住还帮罗庭疗伤。这份情意大了去了。爱屋及乌。她不能把话说得太绝。让小春难堪,因笑道:“小春。谢谢你。我和你罗大哥没有换洗的衣裤”。
“这儿不是有一件吗”?小春进门就看见床头上搭有一件罗庭刚换下来长袍。一把拉过来。也不管金凤他们同不同意。拿了就走。还边走边笑道:“我拿走了,洗好再给你送过来”。
“哎”!金凤猝不及防。只好眼睁睁看着小春蛮横地拿走了。
罗庭也惊得目瞪囗呆。他立刻预感到暴风雨又要来了。小心翼翼地看向金凤。果然金凤转回头,下死眼盯着罗庭。罗庭大气都不敢出。难受的沉默足足停滞了五分钟。金凤忽然疯了似的双拳暴风雨般的砸向罗庭,罗庭默默承受她的暴击,一声也不吭。过了两分钟。金凤才发泄完毕。坐在床沿上也不说话。罗庭偷偷地看她一眼。正好金凤也看过来。立刻就吼道:“都怪你,好好的切搓什么修为。现在好啦。像膏药一样贴在身上。扯都扯不掉了,一个小姑娘,什么男人找不到。偏偏好这一口。抢别人碗中的剩饭。真是变态。还有你,抱得爽吧。抱得舒服吧,你去抱她呀,还死皮赖脸抱我干什么”。不知哪句话触动了痛处。她又挥起拳头狠狠砸向罗庭。边砸嘴里边叫道:“你去抱啊。你去抱啊,你去抱啊……”
一连几次不管对错,都向自己发脾气。高潮一波接一波,就是傻子也有三分脾气。罗庭忍了又忍。经于按捺不住,“呼”地坐起来,吼道:“这能怪我吗。我怎么管得住别人喜不喜欢我。她喜欢我,是我的错吗”?
金凤一下子被吓懵了。她万没想到罗庭会突然暴发。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她一时也手脚无措了。刚才的嚣张火焰也一下子熄灭。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想想,理也确是这么个理。嘴里却不服软。叫道:“你不会离她远一点”。
“那好,我们明天就走。你总该放心了吧”。
“这是你说的”。
“是!我明天就去辞行”。
“假如你义伯不走呢”?
“我们自己走”。
“这还差不多。这个地方,我早就不想呆了。越早离开越好”。
她们在这里商量着离开。李曼虹却在认真地帮罗庭洗着长袍。接过长袍的那一刻。李曼虹好像抱着罗庭整个人似的。尽管只有一件长袍。她却洗了六七遍。唯恐有一个地方未洗干净。边洗边想像罗庭接过干净长袍时的微笑。她就醉了。
长袍洗了。她拧得干干的。长袍水分越少。就干得越快,她就越早见到罗庭。
晾好长袍后。她兴冲冲走向自己的房间。半路上却碰见了母亲。母亲严肃地叫住她:“虹儿。我想我应该和你聊聊”。
李曼虹冰雪聪明,一听就知道母亲想说什么。心里一阵紧张。李夫人推开李曼虹的房门,“进去吧”。
李曼虹跟在母亲身后,腿如灌了铅似的,艰难地挪动脚步。
“坐吧”。母亲指指身边的绣花瓷凳。李曼虹依言坐下。低着头默默地搓弄着衣角。心内极为慌乱。
“虹儿”。李夫人开口了,语重深长地道:“哪个少女不钟情。喜欢一个人没错,但不能喜欢一个有女人的男人。人家心有所属,对你的爱是不屑一顾的。你何必用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退一万步讲,即使罗庭也喜欢你。你看金凤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以你这柔弱的性格。你争得过她吗?,放手吧。不要去做毫无意义的事。再说,以你的条件什么样条件的男人找不到。何必偏偏去若一个不可能的人呢。啊,听娘的话。放手吧”。
“娘”。李曼虹小声道:“我有分寸,不会过份的”。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李夫人欣慰地笑了,“家中三个孩子。曼英泼辣蛮横,小春胆大正直,只有你柔弱温和。骨子里却最……”她忽然顿住。因为她想到了执拗二字。看着女儿。笑容也凝结了。“你不会骗我吧”。
“真不是,我自有分寸。您不用担心”。
“做娘的哪有不担心女儿的”李夫人将女儿搂在怀里。“你们个个有个好归宿娘才放心。经过上午的事,罗公子应该不会呆很长时间”。
李曼虹身子一颤。心里好慌。却极力压抑着感情问道:“为什么”?
“这点你都想不明白吗?上午你往他怀里一倒。己经把金凤那丫头惹急了。没见他们上午已经吵了一架吗。为了自已的地位不受威胁。金凤肯定在催罗庭赶紧离开这里,我敢肯定明天,最迟后天他们就会走”。
“罗公子的伤还未全愈,长途跋涉,金凤不担心他受不了吗”。
“在感情面前,金凤会把一切都推到一边。你不一样吗,以前那么柔弱害羞的一个人,为了爱不顾一切。竟敢假借受伤的名义往一个陌生的男子怀里倒。你也真豁得出去”。
“娘,你都看出来了”。
“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来,你爹也看出来了。他只是面子上下不来。没说出口而己。孩子,这世上有很多种爱,有些爱得不到就不要去强求了”。
“我知道了”
“好了。前面还有很多事,我先去了。你好好想想”。
说完李夫人扶起女儿。走了。李曼虹如呆子一样。坐在凳子上,想起罗庭明天就要走了。她的心就如刀割一样。泪水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下来。终于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伏桌嚎啕大哭起来。
屋外的李夫人听见。止住了脚步。两行清泪默默地流下来?她却头也不回地走了。感情这种东西。劝是劝不了的。只能靠时间慢慢磨平。反正罗庭明后天就走了。他们以后都见不着了。
李曼虹独自伤心一会,逐渐平静下来,想着自己这样哭也不是办法。他要走自己也拦不住。跟他走也行不通,金凤那么强势,是断断容不下自己的。她左右为难。象一只被困住的兔子似的,在地上焦灼地转来转去。想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眼看太阳快下山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她走出去。夕阳的余晖将人影拉得老长。艳红的晚霞逐渐染红了西边天。巍巍的高山在暮蔼里越来越发暗。村口母亲唤儿的声音此起彼伏。
李曼虹无心欣赏这优美的图画,她收起罗庭的长袍用手摸了摸。干得真快。她快步走进小春的房间。叫道:“小春,帮姐做件事”。
小春正在收拾衣裤根本没注意到她进来。被她猛不丁的一叫。吓得身子一颤。抬起头来发现是李曼虹,不由责怪道:“你是鬼啊。进来也不先打个招睁。魂都给你吓出来了”。
“别说那么多了,帮姐办件事”。
小春盯着大姐手上的长袍。笑道:“又帮你去骗金姐”。
“聪明”。李曼虹毫不避讳。“你想办法去把金凤骗出来在外面呆半个时辰。那把飞龙小银剑就是你的”。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好呢”。小春飞快地跑了。李曼虹用力捏了一下长袍笑了。然后走出来,偷偷地躲在一个别人不易发现的角落里,伺机以动。
金凤正和罗庭商量晚饭找个什么时机向李启强辞行。猛见小春兴冲冲地跑进来叫道:“金姐,罗大哥。外面有两只小白兔在打架。要不要去看看。两个小萌宝很可爱的”。
女孩子谁不喜欢小动物,谁不喜欢萌萌的东西。金凤的兴致一下子就被引出来了。忙问道:“在哪里在哪里”?
“在院墙边的水沟里,迟了就看不着了”。
“走走走”,金凤走了两步见罗庭没动就笑问道:“你不去吗”?
“不去”。罗庭摇摇头。这么萌的场面金凤喜欢。同为少女,李氏姐妹也必定喜欢。自已去。几人凑在一起。不知又会平白无故地生出多少事,还是少见面为好。
“罗大哥,真没情趣。金姐。他不去我们去”。小春又在催。
“好,走”。金凤被小春无痕的骗术蒙敝了双眼。竟兴冲冲地跟小春走了。
李曼虹见小春带着金凤一路小跑过去了。心里不由得赞一声,这小子真行。待他们没影了才款步走向罗庭的房间。
罗庭正背对房门收拾东西。听见脚步声。以为金凤回来了。头也不回地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好不好看”。没听见金凤答话。却传来“嗯”地一声不一样的嗓声。罗庭蓦地转身,发现李曼虹笑盈盈地站在门边。
罗庭瞬间明白了,因笑道:“李姑娘,这样不好吧”?
李曼虹自然明白他话中之意。笑道:“我为爱玩点小计谋。无可厚非吧”。
“李姑娘”,罗庭最怕金凤突然闯进来,那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但又不好明着赶她走。只能希望在金凤回来之前,李曼虹能自已离去。道:“李姑娘,你漂亮,心地善良。我很敬重你,但我们真不合适”。
李曼虹却没正面回答他。问道:“罗公子,你与金姑娘一见钟情吗”?
罗庭很意外地看着她,显然他没想到李曼虹会这样问他,一怔之后才道:“那倒不是。我们是相处个把月后才有感觉”。
“不快嘛,但我对你一见钟情”。
“我无福消受姑娘的美意”。
“这没什么,怪我生不逢时”。李曼虹极力压抑着内心冲波逆折的情绪,勉强笑道:“你明天走吗”?
“在这里打忧太久了,过意不去”。
“因为我吧”。见罗庭沉默不语。知道他默认了,她内心歉疚,道:“对不起哦,让你受委曲了”。
“没有的事,金凤宽容大度。她从不计较这些”。
李曼虹明知他在说慌却不便点破。但罗庭这么护着金凤。又让她内心一阵抽疼。为什么好男人总在别人身边。她极力压抑着内心情绪,不让它流露出来,道:“你马上要走了。我想看清楚点你。可以吧”。
“这”罗庭迟疑一下,“有必要吗”。
“我看看就走。不会让金姑娘发现的”。
“你已经看见了”。
“近点,房里有点黑,看不太清”。说着李曼虹凑向罗庭,罗庭怕她搞突然袭击,一下子抱住自己。连连后退。李曼虹见他这样。也就不再往前靠。笑道:“你别怕成那样,我不为难你了”。她把长袍递给罗庭:“干了。收起来吧”。
“谢谢”!
“明天我就不送你了”。李曼虹说完转身往外走。罗庭终于松了口气。谁和李曼虹走到门边又蓦地转身,看着罗庭,笑得异常坚定,“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那表情,那语气惊得罗庭身子一颤。
李曼虹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再也绷不住了,倒在床上大哭起来。
李曼虹走了。罗庭终于松驰下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他忙双手互握,搓了搓,就见金凤满脸失望地走进来。罗庭心头又一紧。笑问道:“怎么样。好不好看”。
“去迟了,没看到”。忽然她脸色变了。吸着鼻子到处嗅。罗庭见状。知道要露馅。与其被她逼问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招供,争取宽大处理。因笑道:“别嗅了。李曼虹来过了”。
“什么”?尽管金凤已有感觉,但从罗庭嘴里说出来。她还是吃了一惊。“刚才”?
“是呀,刚走”。
金凤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兴冲冲地跑去看白兔打架。却一根毛也没见着。还被小春牵着鼻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原来是调山离虎之计。她觑着罗庭。眼里己喷出了火,“她来干什么”?
“还衣服,告别”。
“没做别的”。她凑近罗庭闻闻。没发现异样。脸色才缓和下来。
“没有”。
金凤又看了罗庭一会。忽然像发现什么似的。冷不丁地问道:“这个计策是不是你们早商量好的”。
“怎么可能。我们一天都在一起。有机会吗”?
金凤这才回过神来。这一天罗庭确实未离开自己一步。她自失地一笑。“我气糊涂了”。
“明天,赶紧走吧。再不走,你不疯我都要疯了”。罗庭笑道。这一天的事真是一波三折。处处都透着难以预科的麻烦,还是赶快离开为妙。
晚饭时。小春只低头吃饭,一眼都不敢看金凤。金凤自然知道她的顾虑,反正明天要走了。她也不想节外生枝。就不跟他计较了。
李曼虹不见来吃饭。大概太伤心了。没胃口吃饭。
第二天一早,罗庭和金凤辞别李启强夫妇就要走。虽然李启强极力挽留。但是哪挡得住罗庭两人要走的心。张志冰无可无不可。也和罗庭三人一起上路了。
转过一个山坳,金凤不经意地一抬头发现对面山上站着一个少女。还痴痴地往这边眺望,那不是李曼虹还有谁。金凤拍拍罗庭的肩,朝李曼虹站的方向努了努嘴。口气酸味十足,“真痴情啊”。
其实罗庭早看见了。感概地道:“何必呢”
经过两天的跋涉。三人已过了长江进入湖北境内。真是一地一景。进入湖北没多远。便是一马平川的江汉平原。金凤一来没有李曼虹在身边刺激。二来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色。心情大好。一路走一路笑,她一会摘下一朵小野花。一会又去追逐翩翩起舞的蝴蝶。玩得不亦乐乎。罗庭见她这么高兴。心下也欢喜。前几天的事一桩接一桩。虽然都是有惊无险。但也累得心身疲惫。如果这种事一天来一遍。他早就疯了。
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一个路边小吃店。店不大。只有两间房,厨房都是外搭个三面无墙的草蓬,吃喝的地方也是个草蓬。虽然不宽敞但也收拾得干净整洁。因在两条大路交汇的地方,客也不少。罗庭三人进来时。店里已有好几桌客人。大多都是庄稼汉。山野俚语。你呼我叫。笑逐颜开。也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待罗庭三人进来时。像有人发了指令似的。声音忽然都消失了。鸦雀无声得让人心慌。大概是罗庭二男一女的组合。让他们产生了好奇,都把目光望向这边。
“三位客官”一个三十多岁的精神年青人。走上前。笑容可掬地问道:“吃点什么”。
“你这里有什么”?张志冰反问他
“乡里有什么。无非就是鸡鸭鱼鹅牛羊猪肉。和各式野味”
“那好,来一斤牛肉,一壶老酒。”张志冰道,又转向罗庭两人,“你们吃什么”。
罗庭示意由金凤决定,金凤便笑道:“一条鱼。半只鸡。三碗米饭”。
“好咧。客官稍等,一会就好”。年青人一路小跑去了。那几桌食客才慢慢回过神来。慢慢地议论声又混杂不堪。罗庭虽然一句也听不懂,但他也知道,主题多半是他们。这种事情他已是司空见惯了。
年青人动作很快。一会儿饭菜就上齐了。虽然是山野小店。但也是真材实料,尽管摆相不尽人意,香味却俱有。
酒虫早就爬出了张志冰的喉咙。他倒一大碗酒。咕咚咕咚一口灌完。才算稍微倒了点酒隐。罗庭也确实饿了,老实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地吃着。只金凤比较矜持。一口一口地,不紧不慢地品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