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只轻飘飘回道:“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看你们三个男人三台戏。”
南宁知最后说话了,“行了,你们就别打趣她了,你看她脸上写着,我有心事。你们还问个什么劲,她迟早会憋不住说出来。”
云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宁知,最近铺子怎么样?”
“报纸初步做了几份。”南宁知走开,再回来时手中多了几张大宣纸,“你看看,这样做行不行?我总觉得内容不够清晰。”
云舒拿来仔细看了看,指出问题所在,“这样排版不行,字体太密,不同板块间要有间距,方便阅读,再者,写的都是诗歌,太单调。拿支笔给我。”
她把宣纸翻面,棠岐已经取了毛笔和砚台,将沾了墨汁的笔交给她。
她接过来,想了想,在纸上横竖画起来。
不一会,就把脑中报纸的排版样子画好,指给南宁知,还解释清每块版面需要写些什么。
最后补上注意事项:“关于皇家和政务要少写,或者写的谨慎些,不能涉及到弊端。”
简而言之,不能涉政。因为政治还是交给那些国之重臣吧,普通百姓,没有涉足过,很难看的长远,自然无法理解皇上每一项政策背后的意义,而且还容易被有心人所利用。
“留出这两个板块。”她指着两处,“可以让人来投稿,不限身份背景,诗歌,故事都可以。再把纸张做的厚实些,这种宣纸太软,拿起来不方便阅读。再者,名字不要叫报纸,改叫期报。”
报纸这个词太现代,她想低调些,免得被人发现。
“哇,云舒,你脑子里怎么有这般多的新想法?好新奇,我从没见过期报。”棠岐很惊喜。
“多补补脑,你也会有很多想法。”
景容拿过来,看了看,“奇怪的人,才会做奇怪的事,云舒,你不觉得自己奇怪吗?”
“你也奇怪。”她眼神打量他的狐裘,意思很明显,你能大夏天穿狐裘,还不出汗,足够奇怪。
他打个哈欠,站起身,继续回房睡觉了。
“我去改期报。”南宁知带着云舒画的排版,走开了。
云舒想起一件事,问棠岐,“宫中招太医吗?”
“对,有些太医告老还乡,有的没治好贵妃娘娘的病,被陛下处死,太医院少了很多人,正打算再招些进去,否则忙不过来。”棠岐一边吃桌上点心,一边说。
“什么时候招人?我想去。”
“三日后,这些日子你可以准备准备。”棠岐并不奇怪云舒想去,她本来就想进宫。
......
三日后,云舒到了棠岐说的报名地点。
有许多人在排队,全是男子,十多岁到五六十岁的都有,只她一名女子。
前后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还声音很大的议论。
“怎么有个小姑娘?真能添乱。”
“女子哪里能做太医,不在家安分守己,还出来丢人现眼。”
“就是,自古以来,就没女子行医,就连陛下招的女官,也不过一个名头而已,还不是陛下的女人,我可知道,好几个女官,都成了陛下的妃子。”
“可不嘛,那不过是后宫的妃子,安插在陛下身边的眼线,最后就是要进后宫的。”
“你们几个,闭嘴!皇上岂是你们能议论的!”负责登记的官员,立刻呵止他们。
他们乖乖闭嘴。
直至轮到云舒时,登记的官员皱眉接过她递过来的身份证明,“沈鹤之女。”
再抬眼看了看她,把证明交还给她,“女子不可做太医,你回去吧,看在沈将军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下一个!”
云舒没离开,“耀国哪个律法说女子不能做太医?”
她来前已经读过耀国律法,没明写女子不能做太医,但她知道,实际情况却不用女子。
“你来捣乱的是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说女子不能做太医,就是不行!你有本事,就让皇上为你破例,否则赶紧走!”官员语气严厉,挥手赶她。
后面排队的人也不耐烦的驱赶道:“一个姑娘跑这来做什么,真能添乱!”
“别挡着我们报名,滚回家伺候男人!”
“哈哈哈,你这样对美人说话,小心她咬你。”
“以为长的好看,就能让官家为她破例?想的美!真是不自量力!”
在催促声和嫌弃声中,她没再坚持,只问了句,“报名截止到什么时候?”
官员想让她快点走,随口回道:“十日后。”
她没再停留,转身回去了。
那官员说的对,女子要做官,真得皇上开先例才行。
但她连皇上都见不到,如何说服他呢。
她突然有了想法,从床上坐起来,穿鞋下地,出了沈府。
子婳叫不住小姐,只能跟子依唠叨,“小姐好不容易早早回来,还没待一会,又走了,我还想让小姐尝尝我新作的点心呢。”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盘子。
子依拿了一块点心,吃进嘴里,“很好吃,小姐是最大事的人,我们不要打搅她。”
......
云舒等候在皇宫门外,这是棠岐下值必走的门。
终于见到棠岐出来,她迎上去。
棠岐很惊喜,“你怎么来了?”
“我有些事情向你打听。”她开门见山。
“行,你说。”
她说出想了解宫中情况,嫔妃们身体如何,哪位有病的妃子跟宫外人联系多等等。
棠岐没藏私,把知道的都说了。
后宫中的女子经常头疼脑热,太医最多开点药,至于其他的,因为男女有别,不能细查。
皇上的身体几乎由神医负责,太医们很少插手,除非神医不在,才会轮到太医去为皇上问诊。
没有可用的信息。
临走前,棠岐又想到一件事,“最近贵妃娘娘身体抱恙,宫中太医治不好,被陛下问罪,又让人请宫外大夫看诊,有个大夫医术不错,虽没治好贵妃娘娘的病,但她不再难受了。”
“这个大夫住在哪里在?还需要进宫吗?”她问。
“这我不清楚,他前几日才进了宫,按理说,过几日还要去。”
云舒把棠岐送回家,再往回走。
可能思虑太专注,没留意身边多了个人。
她发现韩瑾时,两人已经走了一段路。
“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有心事?”韩瑾问。
“有。”
“你想事情太专注,不留意周边,我留个人保护你。”
“不用了。”她习惯一个人做事,不想有人跟着。
韩瑾没坚持,只拉着她上马车。
她自然反抗,“你带我去哪?是不是拉我上瘾了?松开我!”
“带你去个地方,能解你的心中疑惑。”
“我的疑惑?”她心中有很多疑问,想弄清楚,只能跟着韩瑾去看看。
于是她不再反抗,被她牵着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