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她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梦。
梦中的画面,她见过。
就是曾经画过的一副荒凉画作。
有一个模糊的男人背影,陌生又熟悉,他孤孤单单的站在远处,周围一片荒凉,寸草不生,漫天飞沙,像沙漠又不是沙漠,似乎是一个凄凉的战场。
她不由的心里一揪,想流泪。
画面中的男人慢慢转头,即将看清容貌了,她却醒了。
究竟是谁呢?
......
她走后,韩瑾叫来冷誉问话,“我明明交代过他,为沈云舒报名做女官,何以最后变成选秀?”
冷誉低着头,“回王爷,属下问过那位大人,他解释说,以为王爷看上沈云舒,便自以为是的变更为选秀,想着参选时,可以由王爷选走,没成想,他这马屁拍在您腿上了。要不要属下去修理他?”
“不必!听说他儿子在军中犯了错,交代下去,按军规处置,职位降一级。算给他一个教训。”韩瑾吩咐完,继续看兵书。
......
次日一早,江玉晴收到太子派人送来的礼物。
她兴致勃勃拆开一看,诺大的礼箱里,放着三个带血的玉佩,还有一封信。
她不可置信的问来人,“这是太子殿下送我的?”
来人点头,“是的,太子殿下吩咐,定要交到江小姐手中,还让属下带一句话给江小姐,望你熟学女戒。”
“殿下真是这样说的?让我学女戒?”她反复确认,不愿相信。
“是的。江小姐可有话需属下带回给殿下?”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带我转告殿下,玉睛会照做。”
来人得了回复,便离去了。
江玉晴伤心的拿起礼箱里的信封,拆开来,信纸上只写了一个字:善。
她冷冷大笑,“这意思是说我狠毒吗?”
她身边丫鬟一见小姐情绪不对,赶紧清走院子里的下人,独自搀扶她回房。
“小姐别难过,或许太子殿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夸小姐善良呢。”
丫鬟的安慰对她毫不起作用,“夸我善良?”她擦掉眼角泪水,“他心里只有那个妖女,这是为那妖女羞辱我呢。你可知那三个染血玉佩的主人是谁?正是蒋久三人,他定是把那三人杀了,用遗物来警告我,不准我再对那妖女动手。”
“殿下知道是我们找的蒋久三人,设计陷害那妖女和沐青了?”丫鬟诧异道。
“这还用说,所以这是警告,哪里是夸我。”她冷笑着。
“小姐,那我们怎么办,还要对那妖女动手吗?”丫鬟递过一杯茶给她。
她接过,喝上一口,“我都被警告了,还要看女戒,哪里有别的功夫呢。”
“小姐不是殿下宫里的人,为何殿下让小姐看女戒,小姐就看呢。”
“我若不听,先前的努力就会白费。”她不打算再进行这个话题,“你把殿下的信收好,将那三个玉佩处理掉,我不要再见到它们,另外,拿来女戒,我要认真抄写。”
......
云舒照常走出沈府,要去水云间。
刚迈出府门,就看见太子的马车停在门前。
侍卫见她出来,便告知马车里的人。
太子走下马车,“我说过会来找你。”
“太子殿下找我何事?”她迎面走上去,点头问安。
在侍卫看来,她很不礼貌,可太子不认为无理,他也没理由指出来。
太子一摆手,侍卫牵着马车走远了些。
只留太子和云舒独处。
太子儒雅一笑,“你为何松手?”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昨日撒手,他掉河一事,“既然殿下会游泳,我又何必费力。”
“你倒是实诚,如果你说手酸痛,实在拉不住才不得已松开,我会对你心存感恩。”
“感恩就不必了。”她明显想跟他撇清关系。
“你难道看不出我对你的特别?”太子靠近一步。
她后退一步,“殿下应该知道,殿下的一举一动受世人瞩目,我没接触殿下几回,就成了百姓口中的妖女,还无端惹来旁人的争风吃醋,难道殿下想让我不得安宁吗?”
“你若愿意,我娶你进东宫,就没人敢动你了。”
她跟太子对视,“太子想娶我做太子妃吗?”
“你愿意吗?”太子深情的问。
她不屑一笑,“想必殿下心里清楚,我家世浅薄,做不上太子妃一位,江玉晴倒是各方面都符合。”
“你可以先进东宫,做我的侧妃,待机会成熟,再谋其他。”
“免了,太子殿下不了解我,我这人自私自利,只要是我的,就不允许旁人触碰,惦记也不行。另外,我还不愿委曲求全的顾全大局,所以我要是进了殿下的东宫,定会扰的家宅不宁,直至赶走所有女人,这些后果殿下可能接受?”她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只等太子无法接受而遁走。
太子沉默片刻,“只要你喜欢,我可以。”
这是什么意思?他竟然接受了?
云舒无法理解,堂堂太子殿下,耀国储君,怎么会接受这样无礼的条件。
太子仿佛得逞一般,继续道:“入东宫做我侧妃一事,我会办,你只要等着便是。”
说完,挥手叫侍卫牵来马车。
云舒跟在他身后解释道:“殿下可能对我的话有误解,我只是说了一种可能性,我还有诸多缺点和毛病,殿下认识我久了,自会厌倦。”
太子只回了她一个心明眼净的眼神,仿佛感知到她在掩饰。
她对这个结果无奈。
感叹男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不听解释,就按自己认为的行事。
估计他该以为自己爱恋他了。
得找个机会好好解释清楚才行,还不能太伤他的脸面。
已经有了二皇子一个仇敌,可不想再多一个因爱生恨的太子。
哎,感情的事情真难办。
她满怀心事来到水云间,南宁知跟她说话,也没听见。
熟门熟路走到后院,坐在凳子上,单手支撑下巴,考虑如何对太子解释最恰当。
当她思绪回到现实,才发现面前多了两个人。
南宁知和棠岐也学她,拄着下巴,定睛瞧她。
“你们在干嘛?”她收回手。
他们也同步学她,收回手。
棠岐乐呵呵问:“你想谁呢?”
“没想谁。”
“一定是男子,快说说,是谁家男子这么幸运?”棠岐不嫌事大的继续追问。
“怎么能是幸运,明明是倒霉。”景容晃晃悠悠走过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落坐云舒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