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玩屎。
字面意义上的玩屎。
姜烛说要往离枭搅浑的水里泼屎,那可并不是抽象意义上的泼屎,是字面意义上的泼屎。
她打算来一场盛大的玩屎盛宴。
离枭不是很吊吗?
不是搞了个如此神秘且阴暗且盛大的拍卖场所吗?
不是还让这么多诡异盯着她不让她跑吗?
那敢情好。
她也不跑了。
来都来了,不硬刚一波,她心里能舒服?
神秘是吧。
阴暗是吧。
在屎的威力下,一切神秘与阴暗都无所遁形!
都给她死!
“软啊,做人不要太有良心。”姜烛拍了拍阮软的肩膀,“你要知道,做人不狠,地位不稳!咱要是做得不够绝,今天能拿下这场子吗?”
阮软:“……”
倒不是良心不良心的问题。
她就是觉得,这玩意儿一旦开始玩了,自身也难保啊。
但见姜烛一脸激动且兴奋的样子,她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反对的话。
她咬了咬牙,赌上性命一般坚毅地点了点头:
“好!我干!”
姜烛很满意:“走!”
玩屎第一步,给所有人都下泻药。
事先已经观察好了,场子里没啥熟人,一视同仁地下泻药就成。
不过,这泻药不太好下。
——不能用鬼气下。
没办法,离枭那老登玩阴的,四周都站着诡异,她们动作要是太大,被离枭发现可就玩不成屎了。
她们可是很有谋划的!
——好吧,其实是离枭在拍卖会里设置了一些古怪的限制,她们的鬼气能隐秘下药的范围并不大。
想要下足泻药,只能尽可能把拍卖会走一遍。
“什么人能随便四处溜达?”
“服务员。”
两人回了一趟包厢,观察四周的工作人员的穿着。
男的小西装,女的小旗袍,瞧着怪赏心悦目的。
姜烛和阮软对视一眼,用鬼气换上了和工作人员一样的天蓝色小旗袍,头发梳成两个小揪揪,挂上铃铛就成了。
还怪娇俏。
“走了!”
姜烛习惯性双手插兜,旗袍却没找到兜,她直接把手顺着开衩的位置伸进去,揣进了旗袍里运动裤的兜。
阮软和她走相反的方向,一回头就看到姜烛六亲不认的步伐,嘴角一抽,果断收回视线。
姜烛顺着包厢挨个敲门。
包厢里的人都还算警惕,门半掩着,露出凶恶的脑袋:
“什么事!”
凶恶是习惯,但下一秒,他凶恶的眼神就呆了呆。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服务员。
——姑且算是服务员……吧。
穿的是天蓝色工作服旗袍,头发也卷成两个小团子,光看上半身,还怪可爱。
然则,她下半身旗袍里穿了个超宽松的运动裤。
彼时,那小姑娘正姿势奇特的双手插兜,嘻嘻哈哈冲他咧嘴笑,满口白牙,大大咧咧,怎么瞧怎么怪。
“嘿,哥们,要酒水吗?我们这里啥酒都有,有需要只管说。”
姜烛一边说,一边用鬼气往包厢里的吃食里送泻药。
是的,所有吃食。
——得保证所有人都能完美恰上。
至于放了多少量……不太清楚,反正她带的是最强力的泻药,往最多的量放。
既然要玩,当然要玩到极致!
凶恶的男人嘴角一抽:“不要,滚。”
他好凶。
泻药好爱。
于是,被凶的姜烛,笑得更开了。
凶恶的男人:“……”
不是,这女的有病吧!
很快姜烛就发现,这拍卖会,是真的又阴暗又神秘。
而且每个包厢,都有不同寻常的阴暗和神秘。
虽不同,但还是有共同点的。
——都恶心。
各种各样污秽难看的场面。
一个比一个凶神恶煞。
跟这些相比,齐晟包厢里满屋子烟酒味儿,真的就算是格格不入的清爽。
姜烛当然是喜欢阴暗的。
于是贴心地给阴暗的包厢客人们,都加了一包的泻药量。
保管他们拉得舒心!
拉得畅快!
很快,阮软和姜烛在楼梯间汇合。
“姜烛,二楼的包厢里已经都下完了。”
阮软也看到了不少腌臜的场面,脸色很难看,连着之前的紧张和犹豫都没有了,只剩下愤怒。
这一波下药,她瞅着可比姜烛激动多了。
“我给他们都多下了两包的量。”
姜烛:“……”
阮软才是下药豪杰!
她默默竖起大拇指。
阮软可没时间跟她互吹,愤恨地看了一眼一楼的位置:
“走,咱继续!”
一楼就容易多了,端着一个茶壶,顺着过道挨个往茶杯里下药就成了。
工作量是大了点,但算得上是精准下药。
加上来的人都想结交人脉,一堆一堆站在一起吹牛,嘻嘻哈哈中,嘴巴肯定是要干的。
嘴巴一干,肯定是要喝水的。
这一喝水,泻药肯定是要进肚子的。
保管每个人都能感受泻药的魅力。
“诶,小美女,来来来,过来陪哥哥说说话。”
阮软和姜烛不止一次被拽住。
拍卖会还是很在意身份的,没有包厢的人,大多都会发一个面具。
一被拽,回头就会对上各种各样的牛头马面。
还怪新奇。
不过看得出来,这些戴着面具的人,一个个的,都相当热情。
姜烛本身就是一个热情的人,既然对方都这样热情了,她当然得给他们的杯子里都加把量啊。
很快,一楼的药也都下完了。
阮软和姜烛在厕所间汇合。
阮软满脸嫌弃地用水狠狠洗了一把手。
咋洗都觉得不干净。
被拽太多次,要不是怕破坏姜烛的计划,她铁定是要把那些胳膊一个个地扭断的。
“好了,现在进行计划第二步!”
第二步,将所有厕所都堵住,并且破坏水管。
阮软毫不犹豫抓出一堆毛巾碎纸,朝着厕所就去了。
很快,一楼的厕所都被堵了。
只要冲水,水管必定爆开,到时候不仅马桶里涌出来屎尿,水还会带着屎尿往大堂里去。
要的就是泛滥成灾。
“二楼的马桶都堵住了吗?”姜烛问道。
阮软一愣:“二楼?如果二楼也堵住的话,岂不是……”
“嗯,漫天泼屎。”
主打一个天外飞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