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烛是个老实人。
见齐晟有小心思,便客气地问道:
“二哥,你想偷抢藏起来,然后寻着机会给我一枪吗?”
齐晟嘴角一抽。
这话,是能直接问的吗?
她真的很会聊天。
他撇过头:“没有,只是看看。”
有一点不明白,既然姜烛这么强,为什么还要一口一个二哥?
她的实力,应该不至于跟他套近乎吧?
怎么想都很怪异。
难不成,他还真是她二哥?
“看也没用,你偷不到的。”姜烛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当然,你要是真想要,那也不用偷,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就成。”
齐晟半眯起眼:“我要你就给?”
“当然!”姜烛露出白花花的大牙乐了,“但我会打断你另外一条胳膊。”
本来吧,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一见面就打断两条胳膊,实在是有点不礼貌。
要知道,就算是以前,她打断他两条胳膊的次数也不多。
但是呢,感情归感情。
打断胳膊归打断胳膊。
他如果实在学不乖,那她也不会太客气。
二哥那么宠她,铁定是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不是?
齐晟:“……”
她真的,他哭死!
姜烛觉得枪支摆在沙发上也不好,就随便从旁边抄起一个包,将枪都装了进去。
一边装还一边说:
“二哥,我待会儿还有点事儿,等我把事情都解决了,我再带你回家。”
说着,还瞅了齐晟一眼,威胁般地笑了:
“记住,别跑,别闹事,否则等我找到你,连你腿也跟着一起打断。”
“而且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在第一时间找到你。”
别小看鬼婴的能力哦。
齐晟:“……”
想死,真的。
但他很快就注意到,姜烛对他似乎真的并没有什么恶意。
那一口一个二哥,似乎对他真的很熟稔。
齐晟想了想问道:“你真觉得我是你二哥?”
“不是觉得,你就是。”
齐晟:“可你不是说,我这张脸不像吗?”
“不是不像,这张脸本来就不是你的。”姜烛又扒拉了一下他的脸,“等有时间,我给你找找你的脸吧。”
揪半天后,她笑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你能活着回来就好。”
这话多少让齐晟有些触动。
“你是谁?”他问道,“我失去了记忆,但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姜烛直接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齐家,把有关齐晟的新闻放到他面前:
“你叫齐晟,齐家第二子,也就是我二哥,一年前空难失踪,我一直在找你。”
齐晟看着新闻上的照片,眼神微变。
那张脸,在救援照片上,他见过不止一次。
在岛上被囚禁时,他无数次翻看过救援消息,其中被提到次数最多的,就是这张脸。
齐晟。
一个被家人迫切期待回归的孩子。
所以他给自己取名晟哥,大约也是想蹭一下那种期待。
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人告诉他,他就是齐晟。
这真的很荒谬。
“我真的是齐晟?”
姜烛很肯定:“是,我是你妹妹。”
齐晟眼神复杂了些许。
齐家是首富,姜烛如果真是首富千金,真没必要用这件事情骗他。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真的是兄妹?
别说,他看她的时候,真的会觉得熟悉且会自然而然地有几分好感。
姜烛把枪装好,拉上拉链,然后才说道:
“对了,非法持有枪支,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会把枪交上去,算你们自首主动上交,放心,一定争取宽大处理!”
正在感慨自己身世,觉得姜烛怎么看都很有好感的齐晟:“……”
好感一定是错觉。
姜烛根本就不是他妹妹!
她就是个神经病!
谁家妹妹会大义灭亲到这种程度?
“你不是说我是你二哥吗?”齐晟打感情牌,“以前我没得选,但现在我想做个好人,给个机会?”
姜烛反手就是一巴掌。
给他机会,谁给他手中那些无辜之人机会?
“二哥啊,人可以阴暗,但不能无耻,你教我的啊。”
齐晟:“……”
她二哥也是个神经病。
教她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姜烛收拾好一切,在出去捣乱之前,还是先检查了一下齐晟的身体。
之前只是简单观察了一下他的脑子,看他的失忆是不是装出来的。
现在则是查看他的腿是不是被他自己打断了。
检查完后,姜烛脸色变了变。
齐晟腿倒是没有断,但他的腿受过很多伤。
不是直接打断的那种伤,而是为了让他痛苦,用一些小手段进行过惨无人道的折磨。
不只是腿,他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没经受过折磨。
看着这些余下的伤痕,她都能想象到他这一年是过的什么日子。
能活下来,真的算他命大。
姜烛抿紧唇:“二哥,这一年,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齐晟觉得这话问得很可笑,都大义灭亲了,还关心个啥?
他想嘲讽这神经病两句,顺便说一句关她屁事。
可一抬头,对上她复杂又心碎的眼神,他张了张嘴,却一句嘲讽的话都没说出来。
“不该问的别问。”齐晟撇开头,“滚!”
姜烛垂眸,平复了一下心情,用鬼气查探了一下物理其他人的身体,发现或多或少,都被折磨得在鬼门关走过一遭。
她大约明白这些人手上为什么那么多无辜之人的鲜血了。
想来,他们如果没撑过来,那他们就是别人手中无辜的鲜血了。
被害者,成为害人者。
他们没得选。
那究竟是个什么地狱般的培养皿?
姜烛手微微收紧,将信息发给祁霁后,再次警告齐晟不要跑不要闹,这才走出包厢。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阮软见她出来,立马迎了上来,“他们欺负你了?没找到你二哥?”
姜烛摇摇头:“找到了,我没事。”
她深吸两口气,稍稍平复好心情后,环视一周,嘴角上扬:
“阮软,准备好玩一场盛大的游戏了吗?”
阮软回想到之前姜烛跟她说的计划,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抖着手握着刀,很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准备好了!但……真要玩这么绝的吗?”
玩啥游戏的她都算见过。
但玩屎的,她真第一次见。
真的,没必要,这么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