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群人进来时,虚弱的赫默很意外,不明白他们是怎么通过门禁的。
周金儒含蓄道:“我们来圣亚拉尔,有哥伦比亚官方的委托,也有莱茵生命机动作战部队的协助文件,所以进出这里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其实是他从银狐那里顺来的身份卡,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用。
“其他就不多了,立即安排手术。”
查看过赫默的伤势后,几个医生的意见统一,用研究所里的手术室进行伤口处理。
很快,休息区就只剩下了一众干员,以及无处可去的伊芙利特。
“博士,你赫默会生气么?”
伊芙利特惴惴不安地看着周金儒,想要从他那里得到认可的答案。
周金儒沉吟着,竖起一根手指:“伊芙,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问题,一直以来,赫默和塞雷娅之间的关系若即若离,你都看在眼里,你觉得她们真正的矛盾在哪里?”
“因为我?”
伊芙利特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的问题。
周金儒将一切看在眼里,伊芙利特是典型的钻牛角尖了,也不能怪,她面对的始终是关系不睦的塞主任和赫医生。
但是,周金儒却见过那个将思念埋在心底的塞雷娅,便拍着伊芙利特的肩膀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其根本原因是她们之间观念的冲突,赫默一股脑地认为是自己的错,而作为亲密好友的塞雷娅却没有及时出手,塞雷娅那个保守的脑袋也认为是赫默的错,于是双方就打起来了。”
伊芙利特听得云里雾里,好像谁都有错,又好像谁都没错,反正她弄不明白。
“你放心吧,我有办法,你只管相信我就对了。”
多好一孩子,整愁眉苦脸的,都变丑了。
这时,送葬人在休息室里支起了简易燃烧炉,一边烧水一边安排哨点,炎客靠着墙角休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烧水,总觉得这使有点意思。
“博士,你身上的伤,最好不要乱动,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送葬人着话,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简易食物,撕开包装后倒进热水锅里,很快,休息室里就飘荡着一股浓郁的香气。
“你别光给我弄吃的,大家都淋雨了,准备吃点热的,还有这里是莱茵生命的研究所,别拆了就行,我回头没办法跟罗伯茨要经费。”
周金儒嘴上着不要,手里还是接过了食物和热水,他现在迫切想要和罗伯茨取得联系。^
没过几分钟,伊芙利特拿来了研究所的通讯终端,她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比较熟悉。
期间,也有研究人员从外面进来看了两眼,最终还是看在人人手上都握着刀剑弓弩的面子上,悄悄退走。
周金儒喝了一口热水,吃着糊糊一样的食物,有点咸,也有点油腻,口感一般,但是很顶饿,这种情况就不能奢求更多了。
他拨通了罗伯茨的联络号码,等了几十秒,然后挂断,再拨打,等了几秒又挂断,便将通讯终端扔在一边不管,直到终端设备响个不停,他才接通了,对面传来罗伯茨的吼声:
“你这个混蛋,我差点把车开进沟里去!”
周金儒将一勺子食物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我这边下雨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在路上!”
罗伯茨继续抱怨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能碰见深海,我找了他们一个多月,连影子都没见到,你一去就撞上了,你身上有深海吸铁石么?!”
周金儒冷笑道:“哼哼,有没有吸铁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为什么一个多月都没找到深海。”
罗伯茨追问:“为什么?”
周金儒顾左右而言他:“我在你们莱茵生命的研究所里,带着五十多个人,借用休息室,收费么?”
“不收费,我会补一份报告!”
“这次我碰到的深海议会很棘手,我的一名干员身受重伤,还在研究所的手术室里做急救,算工伤吗?”
“算!你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在乎钱,我们之间的友谊呢?!”
“罗伯茨,我的朋友,我们之间只有口头协议,没有任何书面协议,你应该明白我的担忧,钱是个好东西,谁都喜欢。”
“够了,我不想听的大道理,如果你继续打哑谜,我就挂电话了!”
周金儒面带微笑,丝毫不在意罗伯茨的威胁:“别这样,你冷静下来,我们就开始交换情报。”
罗伯茨深深吸了一口,他承受的高压已经到了临界点,如果再没有任何成果,就真的要去极地为喂企鹅了。
“好吧,你吧,我正在去圣亚拉尔的路上,很快就到。”
周金儒点点头,换了一只手拿终端,简单将梦境世界里发生的事情了一遍,一些无关紧要的自燃就跳过了。
罗伯茨沉默许久,似乎在回忆什么,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你确定是梦境仪式,以及一个深海议会成员伪装的瓦莱塔学会?”
“那个人自称叫张寒,来自炎国的瓦莱塔学会,但是后来证明他不是,我打碎了他的脑袋,结果只是一滩黑水。”
周金儒重复了一遍,耐心的等着回音。
“瓦莱塔学会就是一群研究学者组成的组织,后来一路追着深海议会不放,从炎国追到维多利亚再追到我们这里,四个月以前他们追上了一个代号为海蝎子的议员,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碰上他了,他在现实里的名字叫格瑞斯西奥多,是一个锈带人,在我们这里登记在案的人员。”
罗伯茨那边传来一阵呼啸声,听起来车速很快,偶尔还传来翻页的声音,周金儒心中产生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这人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还在翻书,得扣几分?
“还有你的梦境仪式,格瑞斯告诉你基本都正确,但有一点不同,击穿现实靠的并不是突发事件造成的噩梦,而是所有做梦的人,他们共同的噩梦。”
“这是一种相对温和的仪式,本身不具备危害,参与者事后会有精神疲惫,并无大碍,但仪式的目的,极有可能是造成重大危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