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梗着脖子不服输,想起荣昌公主更是觉得屈辱又仇恨,“那荣昌公主能想,我为何不能想?公主和和尚厮混在一处也不是罪,我不过是和栖玄哥哥聊了几句,那公主便针对我。”
陈少卿是冉丞相难得亲近和信任的人,他自然是知道冉丞相一开始的打算的。
听说冉丞相最开始是想为自家的儿子尚荣昌公主的。
但没想到最后却伤了锦柔公主。
原本因为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但如今看来,竟是因为这荣昌公主和和尚混在了一处。
陈少卿将这点暗字记了下来,打算之后找个时机告诉冉丞相。
-----------------
慕白与是公主的事情,是从这病弱母女那里传出来的。
如今村子里那对母女已经是大好,那娘子身体养好以后就去做了个缝补的活,每日赚得的银钱也够她们母女二人生活,甚至还能存下一点儿。
眼看着这些百姓日子过得更好,慕白与也高兴。
恍然间她觉得自己前世的日子都白过了。
身为公主享受百姓的供奉,却耽于情爱,还因此害死了父皇和兄长。
这一世她活得愈发清楚明白。
唯有一事,她始终参不破。
“栖玄,我昨夜做了个梦,梦里你蓄起了长发,然后说你心悦于我。”慕白与看着身边安静做事的青年,说道。
这梦虽然是她张口胡来的,可是这段时日,栖玄的善良、宁静、坚持,都让她为之侧目和倾心。
“公主,那只是梦。”
栖玄犹豫了一下,才说。
“栖玄,我在梦中不愿醒来,你可要度我。”慕白与专注看着他。
栖玄捏紧了佛珠,“公主,你需得自己度自己。”
慕白与起身想要去抱栖玄,他躲闪了一下,却没能躲开她,“你说你要渡众生,差一人,也不叫众生。”
栖玄没有主动,却也没推开她。
这就足够了。
饶是她如今也在练武,以栖玄的功夫只怕一个打她10个也不是问题。
可是他并没有躲开。
慕白与觉得自己又靠近了栖玄一步。
过了许久,慕白与主动退开,没有更进一步,怕吓到栖玄。
“对了,那老臣可愿意在朝堂上为我们作证?”
“谢叔以他后辈的前程与他说,他现下是同意了。”
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除了家族与后辈,也没什么其他所求了。
“我这边如今收拢了不少人手,我叫他们去保护他,免得走漏了风声,冉丞相狗急跳墙,对他下手。”
自从慕白与开始在宫外长待以后,皇上就分拨了一批护卫给她,除了摆在明面上的人,还有皇帝的暗卫。
这些人随意由她支配,她用起来自然也不客气。
栖玄点了点头,“就照你说的办。”
-----------------
这段时日,冉绍良和锦柔的感情急转直下。
虽然锦柔如今怀有身孕,可冉绍良却一点儿都不疼惜她。
“家里的丫鬟婆子这么多还不够你使唤吗?你非要使唤我。”
“你是嫁到我冉家来当媳妇儿的,不是嫁到我家来当主子的。”
锦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好你个冉绍良,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就算是我嫁到你家来,一切从简,但我也是君你是臣。”
“你不过是个驸马,说到底这大齐是我慕家的天下,你们冉家爬得再高,也不过是我慕家的奴才罢了。”
“啪!”
冉绍良用力扇了锦柔的脸。
锦柔捂着脸大喊,“冉绍良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对本宫出手?你真以为本宫嫁了你就毫无办法了吗?”
“只要我进宫去跟父皇说,你对我动手这件事,我父皇能要了你的命!”
冉绍良阴恻恻笑起来,“锦柔,你别忘了,这不是皇宫。”
“这丞相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你的人,你以为你不敬皇上,陷害妹妹,又伤了七皇子,和冉贵妃争吵以后,你的父皇还会惦记着你吗?”
冉绍良眼神轻蔑。
“如果说今日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荣昌公主,我是绝不会这样对她的。”
冉绍良被锦柔公主的这番话,已经刺激的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他本来想的是借锦柔公主的手给皇上下毒。
可锦柔公主既不听她的话,还仗着自己怀有身孕,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甚至说他们冉家就是他们慕家的奴才。
这如何能忍?
“你还敢提荣昌?你是不是心心念念还惦记着荣昌呢?只可惜你放在心尖上的人,宁愿去喜欢一个和尚,也不喜欢你。”
锦柔公主捂着脸,恨恨地看着他。
本来事情的一切发展都很好,到底是如何就变了呢?
一开始冉绍良对她也是小心翼翼,深情不已。
虽然她知道他心里曾经装着十一妹,但她觉得自己假以时日,定然能占据他的心。
都怪慕白与给他们下药,算计了她。
若她身子清白地嫁进了冉家,她自然更加理直气壮了。
冉绍良却全然不信她这番话。
“锦柔,念在你还怀着我孩子的份儿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回头我自会告诉皇上,你怀孕身子不便,不能出丞相府。”
冉绍良丢下这句话,便要转身离去。
锦柔立马扑了上来,想要扯着他,“冉绍良,你要去哪儿?你这是要软禁我吗?你就不怕你们丞相府被满门抄斩吗?”
冉绍良用力甩开她,锦柔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什么满门抄斩?你对朝堂的事一点都不清楚,竟然还敢威胁我。”
冉绍良到了冉丞相跟前,跟他说道:“父亲,我们还是尽早施行计划吧!”
冉丞相看着自己的儿子十分头疼。
前几日,他收到了冉贵妃的来信,说是希望他能够早日实行计划。
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
他为了从一个微末的臣子爬到丞相的位置,苦心筹谋了不知道多少年,甚至不知道做了多少亏心事。
如今他想继续往上爬,这最后一步甚是凶险,他自然要加倍谨慎。
他平时也是这么教自己的一双儿女的,可是他们一个两个的,怎么这么都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