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与因为太累,虽然心里惦记着事情,等醒来的时候仍旧不早了。
她摸着身边的床铺已经冷了,就知道何义是连夜走了。
其实,她昨夜便已感觉到不对。
只是何义压根没给她思考的机会,十分强势地折腾了她大半夜。
最后不管她怎么求饶,他都不为所动。
慕白与又爽又累,完全无暇思考其他,最后只当是何义憋了太久。
可此时才知道,这都是这个男人不让自己随军的伎俩!
慕白与咬咬牙,就要起身下床去找公冶灿。
双脚才落地,她腿就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狗男人!”
她暗骂着上了药,歇了好一会儿,才强忍着不适去找了公冶灿。
“给我安排几匹马,年年给你带着,你要保护好她,他走了多久了?”
公冶灿装傻,却心虚地不敢直视慕白与。
“什么走?你要去哪?我可不会带孩子,你还是自己带着年年吧。”
“公冶灿!”慕白与拔高了声音。
公冶灿哆嗦了一下。
他一点都不怕何义,却很怕慕白与,每次他看到她都能想起自己那段被她天天催着挑水砍柴的日子。
虽然那段日子轻松平静,但这女人每次都花样百出的,总有办法让他这个伤员来还他们的救命之恩。
虽然他也佩服慕白与……
公冶灿视线一顿。
他看到了慕白与脖子上密布的红痕,和她红肿还带着咬痕的嘴唇。
他马上改了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最佩服的人还是何义。
能把慕白与折腾成这样,真是有胆子也下得去手啊。
公冶灿垂着头说出了何义的去向,然后劝说道:“何兄一向什么事都听你的,但是他此番所作所为,也是考虑到你的安危。”
“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一切的努力都没有了意义。”
慕白与没接话。
公冶灿心里煎熬的很。
他作为旁观者,自然了解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
如果慕白与死了,那何义绝不会独活,何义看似坚强,其实还是慕白与的内心更加强大。
若是何义死了,慕白与只会为了他报仇,然后将女儿拉扯大,才等着何义来接她。
见慕白与不说话,他还想再多劝两句。
可慕白与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说道:“不用准备马了。”
慕白与身上的平安符和好运符都已经用完了,所以在何义离开前,她将自己给孩子留着的启智丹和强身丹放在了何义的茶水中,他已经服下了。
那丹药的效果她是看得见的。
年年比起同龄的小孩明显要发育的快一大截。
用在成年人身上效果虽然可能没那么明显,但如果他有了很大的进步仍然遭遇了危险,那她跟在何义身边也没什么用。
她的预感不一定准确,此后便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或许自己只是杞人忧天呢,上一世没有她,何义不也走到了最后吗?
慕白与依旧做着过去的事情,公冶灿每次看到她处理的东西,都十分感叹。
“等到这天下平定了,我必然要给你封个大官做,我看你无论是做兵部尚书,还是做丞相都使得。”
慕白与提醒他,“我是女子。”
“女子怎么了?我看你比有些草包强多了,没事,反正以后我最大,我说了算!”
慕白与白了他一眼,“你可别学那袁天翼,当了皇上就飘上天了。”
公冶灿把笔扔到一边,探头问:“听说你以前与袁天翼有婚约,能否八卦一下……”
慕白与眼神森然地看向公冶灿。
公冶灿讪笑一声,转身就去抱年年了。
“来,干爹给你唱个曲。”
慕白与无奈摇头,却是认真思考起以后为官的事情。
若是公冶灿真的能做到他说的那样,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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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如今慕白与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宅子,每日在皇宫中处理完事务后,便坐马车回自己家。
这段路治安很好,慕白与日常不过是带一个车夫一个侍卫。
她像往常一样,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突然马车猛的一停。
外面响起了刀剑相交的声音。
慕白与马上拔出刀,仔细的辨认着周围的声音。
不过她重生的时间还太短了,如今只擅长弓箭,这种近身的战斗却还没时间练习。
她往左侧一扑。
回头一看,一把刀已经穿透了马车,刀尖上闪着寒光。
她刚才要是躲的不及时,竟然会被这刀戳个对穿。
慕白与此时心里松了口气。
她平日出门和回家,偶尔会把年年带上。
今天她走的晚,年年睡得正香,她便没有叫醒孩子,而是留在了宫里,让公冶灿照顾了。
此时,又一柄刀穿透了马车。
看来这些人的目的便是自己了。
这马车目标太大,她断然不能在马车呆着了。
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一个侍卫到底能不能顶住?
慕白与撩开马车帘子跳下马车就地一滚,眼角余光瞥见了四五条身影。
她心里一沉。
那是被定人是顶不住这么多人的。
那几人也看到了她,顿时喊道:“那女人在那儿!”
“要捉活的!”
捉活的?
慕白与心头一颤。
这些人的目的大概是为了威胁何义吧。
她对还在顽强抵抗的车夫和侍卫喊道:“别管我,你们快走,我们分头跑。”
说完,她就朝着皇宫的方向跑去。
他们才出了皇宫没多久,只要回去她就得救了。
然而才跑出去不远,一张网从地上升起,将她牢牢网在了里面。
原来这边还藏着人!
还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她走进去了。
她用刀去割那网,里面却似掺杂了铁丝一般,丝毫割不断。
此时那些黑衣人已经围过来了。
他们按着慕白与,捂住了她的口鼻。
与此同时。
被人夜袭的何义感觉心口一痛,竟短暂失了神。
被人一刀刺向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