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打院门的力道极大,几乎将要将他们家的门拍散架了。
慕白与和何义对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起了同一个念头。
看这架势,来者不善啊。
何义随便披了件衣服,便去灶房里找公冶灿。
只见公冶灿已经醒来了,也正准备来找他。
“何兄,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但我还是先藏起来为好。”
公冶灿想了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他目光如炬,看着何义。
“如果外面的人是来找我的,实在藏不住,你们就将我交出去吧。”
何义让他躲去茅房里。
“那茅坑的通道我是挖到了屋外的,实在不行你顺着茅坑爬出去吧。”
公冶灿:???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顺着茅坑往外爬?他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然而何义力气极大,三两下就将他推进了茅房,容不得他反抗。
看到慕白与已经穿好了衣服,何义一边扣扣子,一边高声问道:“门外是什么人?”
“官兵!抓逃犯!”
“配合朝廷办事,快点开门。”
何义连忙打开院子门,点头哈腰的。
还不等他说话,一位官兵就一步跨进了院子。
这院子不算大,房子也不多,可以称得上是一览无余了。
只有一间卧房,一间灶房,一间茅房和一处三面围起来的地方,正中央是个水井,院子里堆放着些杂物。
跟在他身后的官兵喝问:“你们是不是窝藏了那红莲教的反贼?怎么开门这么慢?”
何义苦笑着说:“草民不敢啊,大人,昨夜被我婆娘闹将了一晚,睡得太晚了,刚才还在睡觉,这才听到动静,就来开门了嘛。”
“官爷们你们瞧,小的连衣服都还没穿齐整呢。”
几个官兵一看,果然何毅还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
“对了,官爷,你们刚刚说是什么逃犯?可是有什么穷凶恶极的人跑到我们大树村了?”
“官爷,我们可都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啊。你们快快帮我们抓住那逃犯,也免得我们成日提心吊胆。”
那官兵从怀中抽出一张纸,猛的展开给了何义看。
“这画像上的人你可曾见过?”
何义仔细的辨认了一番,点点头。
这几个官兵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承认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谁知道何义下一句说的却是:“我之前去县城的时候见到过这张画像,听人说抓到这人有赏银呢,只是这都一个月了,我也没见着这人。”
说完,何义唉声叹气的的。
“我是个猎户,我们家是不种田的,往年的冬天这日子都难过的很,”说着,他又叹了一大口气,“要是有了银子,我也就不愁了,更不用受我家婆娘的白眼了。”
正说着,屋子里传来一阵动静。
“何大郎!你在那跟官爷们说什么呢?你个没本事的男人,一年拿不回家几两银子,还好意思在这诉苦?”
那声音尖利嘹亮,听声音便知是个泼辣妇人。
何义面色尴尬的看向几位官兵,“这就是我那婆娘。”
这几个官兵这些时日都在周边的村子里奔波,看到了姿色不错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也免不了动色心。
前阵子,他们在一个村子里碰到个独自在家的妇人,还好好尝了一番她的味道呢,可惜那妇人闹得太狠了,将她暴打了一顿才老实。
后来听说那妇人去村头找了棵歪脖树吊死了。
那妇人的男人跑到县衙去告状,县太爷将那男人打跑了,又罚了他们两个月的月俸,这才将事情平息下来。
后来他们收敛了许多,这几日过了风头,他们就又想故技重施了。
他们刚才听这猎户说与婆娘闹将了半夜, 还以为他们是做那杆子事儿呢。
心里头不由得痒痒。
这猎户看着人高马大,却唯唯诺诺,想来借着搜查屋子的机会,对那婆娘也动动手,揩上两把油,那猎户也屁都不敢放一个。
只是此时一听那喊话,便知这妇人俗不可耐,也就失了兴趣。
他们本来是过两日才能搜到大树村的,可是有人向他们举报,在大树村里见过这画像上的通缉犯。
于是他们便将这大树村安排到了前头。
此时已经搜过了几家,都没有问题。
所以此时他们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打算照例搜一下罢了。
这是搜查百姓家里,可还有不少的油水可以捞赚呢。
官兵进了屋子里,只见一个身子佝偻干瘪的妇人蒙着头脸坐在那里,他们也没啥兴趣,只是将注意力放在搜刮上了。
然而这何家穷的老鼠来了都要哭着走,他们没搜到什么能用的东西。
几个大早上就起来干活,怨气极重的官兵,非说那陶罐里也能藏人,将他们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不少。
何义以前哪受过这等鸟气,恨不得冲出去就将他们脑浆子都打出来。
接收到慕白与安抚的眼神后,又先收敛了下来。
到了灶房,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地上的柴垛和草席,心里也没多想。
倒是墙上挂着两只风干的兔子,叫他们拿走了。
那缸里还有一点米,也被他们装走了。
他们搜查的时候,何义眼观鼻,鼻观心,一眼都没有乱看。
只是在心里想,公冶灿,你最好已经走了,要是连累了他和媳妇儿,他何义非要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那几个官兵将他们要的东西都搬到了院子门口,这才往茅房走去。
慕白与知道公冶灿躲到了茅房里,此时也有些紧张。
不过后来又平静了下来。
要是真的发现了,大不了她与何义杀出去,这几个人何义也能对付得了。
等到几日后县衙的人反应过来了,他们早就远走高飞了。
还没等官兵们进茅房,门外就响起了一道声音。
“就是这家!这家那个女人和你们画像上这个男人搞破鞋!我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