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路过包子铺,何义买了五个肉包子五个馒头,一共花了20文。
他将肉包子都给了慕白与,豪气干云地说:“吃!”
慕白与看着自己拳头大的包子,只留了两个。
经过几天的相处,何义已经知道了她不是故意让着自己,而是真的胃口小,便也不客气了。
走到药铺的门口,他已经一口气将五个馒头三个包子都吃了。
那肉包子肉汁丰富,香的很嘞。
一只品相最差的人参一两银子,何义前两天还来卖过一波猎物,此时手里的钱刚好够买一只人参。
那人参细细的,看起来十分干枯,不过也是穷人家少见的好东西了。
“你陪我去一趟衙门吧。”慕白与想到今日自己来的目的说道。
何义马上就恼了。
“你去衙门做什么,是不是昨日有人欺负你了?你不用去衙门,我就去教训他!”
慕白与失笑,“我去看看衙门张贴的消息。”
何义见不是她被人欺负了,也就不多想了,“你看那鸟东西做什么?”
“你不是要读书做大官吗?要多了解朝廷和衙门的消息才行。”
何义闻言连忙应了。
两个人还没到县衙门口,就看到那里围了许多人。
慕白与敏锐地捕捉到了“皇上”、“皇后”几个字。
皇上不就是袁天翼吗?
可是前面围着的人太多了,她身子瘦弱,怎么也挤不过去。
何义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坐着,挤开人群过去,走到了告示跟前。
慕白与看那告示上写新帝和皇后大婚,大赦天下。
慕白与愣了。
袁天翼的妻子,如今的皇后本该是她。
前世她总是为此事伤心,也想过袁天翼是不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虽然很快就被他陷害慕家的仇恨占据了上风,可到底是想过的。
不过她此时心里却没了过多的感觉,只是没想到不过才一个月不到,他就另娶他人了。
想来,处置慕家的念头定是在他心中盘桓了好久。
等到他登基以后,就迫不及待处置了慕家。
爹爹瞎了眼,她也瞎了眼。
感觉到肩上的人许久没说话,何义嚷嚷道:“你怎么了?上面写着啥?”
慕白与本来不想跟他说,但是想了想这种事情跟他说也没什么所谓。
这短短几天,何义已经有些将她放在心上了,她的仇人是谁,也该和何义提一提了。
回城的路上,慕白与没有坐在板车上,而是和何义并排走着。
何义特意放慢了速度。
“刚才那告示上写皇上和皇后的大婚结束了,要大赦天下。”
“这皇上真是事儿多,成个亲还要到处说。还有那大赦天下,要是那作奸犯科的人放出来了,岂不是乱了套?”
何义想起了前几日吃酒听来的消息。
“听说那皇帝小儿不怎么样,才登基就处置了个元帅,听说那元帅还是大功臣呢!”
慕白与没想到,这件事连何义都听说了。
“皇上处置的元帅,就是我爹爹。”
何义被这个消息砸的头脑发昏。
慕白与的爹是元帅,那她岂不是元帅家的小姐?
他之前就知道,自家媳妇儿这等姿色的少女,定然不是平头百姓家出来的。
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大的大官家出来的。
怪不得他媳妇儿识文断字,还能帮他多赚钱呢!
何义心里喜滋滋的,继而又想到慕元帅已经被皇上处置了。
“你爹娘他们呢?”
何义心想,该不是被皇上砍头了吧?
“你那日不是看到了吗?他们就在流放的队伍里。”
何义一下子想起来了。
那天他买走慕白与时,是有一对带着镣铐的夫妻哭喊着上来,只是被官兵一脚踹倒了。
那竟是他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格老子的,敢这样欺辱你家人,老子定要将这些人头都拧下来。”
慕白与没想到何义一下子就想通了。
真是孺子可教。
只是多半也是一时冲动。
所以慕白与及时说道:“只是,对付我慕家的是皇上。”
何义愣住了。
他虽然是一介乡野村夫,却也知道皇上是什么。
如果他媳妇儿的敌人是皇上的话,他只怕拼了这条命,也伤不到皇上一根毫毛。
想到慕白与这几日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忧郁,她细瘦伶仃的手腕,和大病时的样子。
何义又觉得他必须做点什么。
“你等着,我再想想办法。”
慕白与没想到他真的会想办法,虽然此时的他对上袁天翼,无异于螳臂当车,但她还是有一点感动。
她心中积累的坚冰,似乎也融化了些许。
今日之后,两人的关系近了许多。
虽然谁也没再提圆房的事情,何义也没有急不可耐地动手动脚,但却觉得这日子过得比过去更加熨贴了。
过了几日,慕白与又将自己穿来的衣服换上。
何义再次被她的美貌击中了,他想起自己前几日买的那两米粗布,忙抱上准备去找村子里的女人做衣服。
大树村的日子过得相对缓慢,这个封闭的村子里,人们整日都是劳累的、忙碌的,唯一的娱乐便是去县城买卖东西赶大集,再就是在村口听听闲话。
何义从不关心谁的衣服做的好,此时只知道去找女人最多的地方。
他到了村口,看到一群大娘大婶子和几个年轻姑娘凑在一起,连忙高声道:“婶子们,你们谁会做衣服?”
几个婶子猛然见得一个面生的年轻后生,容貌也是那般俊朗,想了半天都没对上号。
一直到看了那身眼熟的破旧衣裳后,才发现这是那何大郎。
站在人群里的张小翠,此时也是震惊不已。
这何猎户居然这么帅气?
那容貌身板,无不散发着硬汉和成熟男人的魅力,看起来极有安全感。
以前他总是顶着一脸大胡子,她可是都没注意过他。
只有他冷着脸不讨好自己时,她才愿意多看上两眼。
婶子们笑得极为灿烂,“我滴个乖乖呀,想不到你竟是个如此精神的小伙,婶子要是年轻个二十岁啊,定然要嫁给你。”
有眼尖的看到他手上拿着的布料,又想到他刚才问的问题,“何大郎,你要做什么衣服?给铜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