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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是闫时庭的特助。

没人比他更清楚闫时庭的时间安排,今天压根就没访客。

他把药递到闫时庭的手中,顺着老板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叶菀一行人的身影。

皮冻搂着叶菀的脖颈,仰起头往这边看,吴越也不管她能不能看到,笑着挥手。

闫时庭把全部药都丢进嘴里,拿水杯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主治医说他恢复的不错,下周就可以出院。

但他对自己的健康状况持有怀疑,连举杯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利索。

每一次抬手,每一次迈步,都会牵扯到腹部的伤口,刚愈合的肉生生被撕开。

吴越想帮忙托一下闫时庭的手肘,被骄傲的男人拒绝了,他停顿片刻,猛地举起水杯。

动作看似轻松,实则比跑半马还要辛苦。

“资料都……咳咳!”闫时庭吞的太急,药反上来再吞下去。

吴越满眼的心疼,在闫时庭严厉的目光中,转身去拿文件:“这次有新发现。”

闫时庭撑着沙发慢慢的坐下,坐稳后呼出一口长气,咳红的脸很快恢复了苍白。

这份文件不是卓御的投资项目也不是闫时庭的病例,是吴越找遍临城的黑门诊,找到的跟叶菀有关的记录。

一位曾经在私人医院从医的医生,在外面的小门诊接私活。有人上门询问叶菀的事情,她怕当事人出了意外不敢承认,后来得知是要感谢那天帮忙的医生才敢站出来。

总共一页多的口述记录,闫时庭看了很久很久。

病房里的光线逐渐暗下去,如果不是闫时庭搭在膝头的手微微发抖,吴越以为他又晕过去了。

眼看着时间分分秒秒的过,老板口中的访客也没有出现。

吴越上前两步,把闫时庭肩头滑下去的外套往上提了提,轻声道,“您歇会?我去安排晚饭。”

“……”闫时庭垂着视线。

吴越看到他脸侧的咬合肌紧绷着,沉重的呼吸略显急促。

当初对太太穷追猛打,一点也不懂怜惜,现在心疼,除了给自己找不痛快,没人觉得他深情。

吴越心疼,但只有一秒,“都过去了,您……”

“下去吧。”闫时庭疲惫的闭上眼,脑袋后仰在靠背上,捏着文件的手轻轻抬了一下,示意吴越出去。

吴越欲言又止,慢慢退出病房。

窗外夜色渐浓,月亮先知般躲进了厚厚的云层,病房内的照明灯闪了两下,骤然陷入了黑暗。

闫时庭仰靠在沙发里没动,听到开门声才睁开狭长的眼睛,眼底的红血丝隐约可见。

病房的门被开了一条缝,修长的身影落在门内的桌上,畸形又诡异。

“你迟到了。”闫时庭开口,嗓音沙哑。

来人没进来,也没说话。

“怎么,不打算跟我正面交锋?”闫时庭一手按着伤口,前倾身子,好半天才把文件夹放在茶几上。

一个小动作,他额头上的冷汗就滑了下来。

男人黛眉紧蹙,没有血色的唇抿着,视线始终锁定那抹影子。

沉默持续了一分钟。

走廊里倏地响起了脚步声,影子动了动,向后撤去。

“等等!”闫时庭迅速起身,忍着疼朝门口走去。

影子离去的方向空空如也,闫时庭刚迈了一步,就被身后来的人抓住手臂。

“又做梦了?”主治医生关切道,“安心养病,尽快出院,才能跟家人团聚。”

闫时庭转回头,眼底的情绪已经全部掩藏了起来,只剩下一贯的冷漠孤傲,他抽出自己的手,站的笔直,“我会的。”

主治医生笑笑,“我已经下了医嘱,给你调两种药,会对你的睡眠有帮助。”

闫时庭盯着他不说话,主治医生已经习惯了这个病人的坏脾气,也没有跟他多说,双手揣兜往走廊深处走去。

确定他进入电梯后,闫时庭挪开了自己的脚,脚下是一张巴掌大的纸片。

他咬着后槽牙,艰难的弯腰捡起,看着那一行笔迹娟秀的字。

……

“皮蛋呢?”

叶菀切披萨的时候发现好一会儿没看到那小子了。

儿子静悄悄,就怕他作妖。

“他弄电脑呢。”皮冻爬上椅子。

叶菀刚要去视察,眼角的余光瞥见皮冻站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去拿培根最多的那一角披萨,衣角眼看就要掉在饭碗里。

她回身一捞,把女儿捞在怀里,“洗手去。”

“我不嫌自己。”皮冻眼睛黏在餐桌上,“皮蛋也不嫌我……”

叶菀拍了下她瓷实的屁股,转身往浴室走,“我也不嫌,只是你吃药的时候,别又哭又闹。”

“妈咪欺负人,肚肚疼不一定要吃药的!”皮冻的声音拔高,在叶菀的怀里手抛脚蹬起来。

虽然她只是个四岁半的孩子,撒泼起来,叶菀根本就按不住,她抬手按个洗手液,小丫头转身就跑。

得逞的孩子欢天喜地,回头对叶菀做了个鬼脸,跑的更快了。

“让我抓到你,屁股打两半!”

“我屁股本来就是两半~啊!”

叶菀手肘夹着皮冻,歪头吹了一下垂到嘴边的头发,“跑啊,怎么不跑了?”

“妈咪耍赖!”皮冻脸朝下,想抓叶菀的头发抓不到,最后只能扯开她的衣服扣子。

叶菀把手上的水弹在女儿脸上,然后伸到她脖子里挠她的痒痒肉,皮冻缩着脖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就是不肯认输。

“别闹了。”皮蛋不知道从冒出来,小脸严肃的板着,“去洗手。”

皮冻秒怂,像个断电的机器人,手脚脑袋都垂着,被叶菀放在地上以后乖乖的跟在皮蛋后面。

叶菀靠在走廊里,欣慰的笑了。

皮冻出生后总是哭闹,每当她哄不好的时候,只要放在皮蛋的身边,立刻就安静下来。

这样也好,以皮冻刁蛮的个性,有皮蛋管着,她也放心了。

叶菀重新把头发扎了扎,解开围裙挂在一边,走进餐厅后,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皮冻养蛊虫后,发生了几次误食草药中毒的事情,从那之后,哪怕不碰那些东西,她也养成了进食前洗手的好习惯。

刚才的嬉闹,多少有点刻意了。

叶菀柳眉一蹙,放轻脚步走到浴室门口,听到里面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