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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官府又贴悬赏告示了。”

“你认识那上面的字?”

“哈哈,它认识我,我都不认识它,不过我倒认识那上面写的赏银。”

两个挑夫眼看着几个衙差到处贴悬赏告示。

待衙差走后,立刻围上去看。

“这画像上的后生看着都挺年轻,也不知道犯了啥事?”

“肯定没干啥好事,要不然官府能抓他们?”

很快,画像前的人越围越多。

附近一处包子摊上,头戴斗笠的灰衣男子刚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油纸包,就听路过的人感叹:“....十四五岁的就犯下大罪,这辈子算是到头了。”

“谁说不是呢,年纪轻轻的干点啥不好,全家都要被连累了。”

“赏银可真不少,五百两呢!”

“........”

灰衣男子本是路过,耳边就飘来这么几句,也不知怎么的,他听见十四五岁,就莫名驻足。

他紧走几步追上前面两人:“两位兄弟,你们刚刚说的什么十四五岁,什么赏银,我正好缺钱,也不知能否有幸得着。”

正聊天的两人被吓了一跳,刚想骂上两句,但见男人高高大大,腰间佩刀,到嘴的脏话立刻憋了回去,他往人群处一指:“那儿,就那儿贴着呢,能不能得着得看运气。”

灰衣男道了句多谢,快步挤进人群,这一看之下,顿时一惊,上前就把其中一幅画像揭下来,揣在怀里就走。

“嗳?怎么揭下来了?”

“官府的告示都敢揭,他莫不是知道犯人在哪?”

“谁知道呢,走走走,咱们喝两盅去?”

“行啊!”

“.........”

片刻,人群散去,没人在乎这一插曲,也就图看个新鲜。

只有灰衣男子脚步匆匆,还透着点兴奋。

他急切的走进一间客栈,敲响其中一间房门:“主子,有消息了。”

房间内传出一声低哑的嗓音:“进来。”

灰衣人推开门,又迅速将门关上。

“主子,您看看这画像,可像小少爷?”

灰衣人把打皱的纸铺开:“属下看着挺像。”

房间里的男子,衣裳松松垮垮系在腰上,胸腹部缠着一圈圈的白色纱布,有少量血液渗透,男子也不甚在意。

他五官立体,深邃的眼窝生有一双微蓝的眸子,如果忽略他看到画像那一瞬间升起的戾气,倒是说不出的好看。

“....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他一字一顿念着上面对画像之人的批字:“呵呵,敢通缉本王的弟弟,好的很。”

“博一,你立刻调集人手去查,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阿星。”

“是,”博一右手握拳,抵在胸前行了个敬礼,刚想下去,又听男子吩咐:“顺便查明阿星到底犯了何罪?倒叫大晋如此兴师动众,悬赏缉凶。”

“是,属下这就去。”

博一出去后,男子忍不住捂嘴轻咳,他看着画像喃喃:“还好找到了你,否则为兄真的忍不住要叫他们通通都去地下见阿妈了。”

他手指拂过画像,那上面的人与阮星极为相似。

而此时的阮星也确实不好过,他正在被人追杀,倒不是他傻,明知道得罪了人,还不懂得掩饰,而是褚安那里出了变故。

他家被官府围了。

阮星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屑让他人替他背锅。

一番挑衅后,这不就都来追他了。

可要问他后悔吗?

呵,他只想说要是重来一回,他只会更狠,没要那人的狗命,他真是太善良了。

“快,抓住他。”

“弓箭手,快,别让他跑了。”

嗖—!

一支利箭穿过,阮星顿时头皮发麻,一个侧翻险险躲过。

纵使他被楚宁歌捡回去后,这段时间调养的不错,武艺也不曾落下,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有人骑马追来。

阮星到底被人给拿下了。

骑马的官差下马后,上去就是一脚,阮星当即吐出一大口血。

“小兔崽子,让你跑,谁都敢刺杀,活得不耐烦了。”

“呸!”阮星吐出一口血沫,哈哈大笑。

“兔崽子,你笑什么?”

“笑什么?哈哈,刺杀?简直放屁,小爷可没刺杀,小爷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你们想不想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

几个官差为了追他累的半死,闻言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奉上峰的命令行事,谁知道他具体干了什么?只知道他是行刺了什么达官显贵。

骑马的官差倒是知晓一二,可他也不敢说啊!

“呵,宵小之辈,你犯了何罪自有官府定夺,休得多言,带走!”

几个衙差听令行事,拖着阮星就走,阮星被拖拽着,却笑着说:“我和你们说说啊,那狗东西是个欺男霸女的祸害,小爷直接给他一剪没,从今往后,他再想找男人玩,就只能做下面的那个了,哈哈哈......”

“叫他闭嘴,快堵住他的嘴。”骑马的官差大喊。

押着阮星的两个衙差,还在反应他话里的意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听阮星继续说:“他不是喜欢男人嘛,小爷成全了他,他就该感谢小爷才是...”

“还不快堵住他的嘴。”骑马的官差大急,这话可不兴听啊,要是让鲁国公知道了他家的丑事被他们给知道了,还不得被灭口。

这下大伙倒是都反应过来了。

一个个都偷眼去看阮星的脸,嚯,确实啊,这小白脸确实好看啊!

有的大姑娘都没他好看。

愣神间,总算有个听话的,忙从怀里抽出一块红布塞在阮星嘴里。

塞完后,他又有点后悔,凑到一个衙差身边问:“头,我这一时手快,把给我家娘们买的红肚兜给塞他嘴里了,你说能让账房给销个帐不?”

那衙差瞥他一眼,无语至极。

“多动动脑子吧!别老想着那点小钱。”

“这怎么是小钱?”那衙差嘀嘀咕咕:“‘春秀坊’的,花了一百文呢!”

“以后再说,没看见程大人脸都是黑的。”

“黑了吗?我咋没看出来?”他挠挠脑袋,还仔细瞅了瞅。

衙差头使劲用胳膊怼了他一下:“别看了,棒槌!”

衙差被怼的一个趔趄,也没明白哪有问题:“咋了,那小子那话有啥问题?”

衙差头就没见过这么虎的,他刚要解释,就听骑马的官差厉声道:“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把你们今天听到的,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去,若是传出去风声,丢了性命是小,拖累全家是大,都给我长点心,可别到时候怪我没提醒你们。”

见一个个都低头称是,他冷哼一声:“都快点,闲事莫管,把差交了,说不定还能多领点赏钱。”

.........

圣都,鲁国公府。

鲁老夫人这几日简直要哭瞎了眼,几日前她的老来子出气多进气少的被护送回来。

她看见那情形,当场昏死过去。

醒来后又得到一个噩耗,她的儿啊,竟然被,被去了势啊!

这可让她怎么活啊!

短短几日功夫,她穿在身上的衣服是松了又松。

“我的儿啊!哪个天杀的把你祸害成这样啊........”

旁边一群丫鬟和婆子也跟着不停的抹眼泪。

鲁国公进来就见一群女人哭哭啼啼。

他蹙眉,一甩袖子:“行了,都出去。”

丫鬟婆子们大气都不敢喘的出去了。

你当她们想哭啊,这不都是被逼的嘛!

老夫人都哭成那样了,她们敢笑,不要命了,有那哭不出来的,帕子上都是抹了姜汁的,就怕自己不够合群,被人给拖出去乱棍打死。

这可不是她们谨小慎微,而是自从小公子被抬回来后,这国公府里的人莫名其妙是死了一批又一批。

就连小公子的爱妾提了一嘴,小公子送给她的雀眉鸟越来越精神了,都被拖出去给打死了。

下人们至今都不明白她因为啥死?

就连那雀眉鸟也跟着遭了殃,死不瞑目啊!

下人们心里唏嘘,脸上那是半点反应也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