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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呢?”

阮泽把传单丢到一旁,伸出手在容野舟眼前晃了晃,“你刚才说的我听到了,所以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

“等。”

其实南瓜籽的味道不怎么样,吃多了就会有些吃不下去了,阮泽扔了一颗进嘴里,嚼叭嚼叭,跟容野舟一起坐着等,虽然不知道等什么,他反正是懒得问,就着那张秀色可餐的脸,勉强把南瓜籽全塞进了肚子。

容野舟总是在看他,从不偏移的视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动物,时间久了,阮泽就不会觉得尴尬了,自顾自干着自己的事。

没想到,他们最终等来的人,居然是邹鸣。

顾婶从打开门看到邹鸣的时候,脸就拉了下来,说话也夹枪带棒,火|药味十足。

“赶紧把你那群倒霉学生拉走,别摆我家门口,晦气得很。”

邹鸣端着教授的架子,包袱感十足,愣是没呛过声。顾婶见他这副态度,自觉没意思,猝了一口,缩回了厨房,里面顿时一阵叮叮哐哐。

小桌前又坐了三个人。

邹鸣叹着气,佝偻的背有些许萧索,可能是想让两个年轻人先开口,他一直没说话。阮泽不喜欢邹鸣,自然不会随他的意,此刻也是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容野舟从头到尾都没看过邹鸣一眼,像是压根就没注意到有这个人的存在。

邹鸣极为不满地看着两人,压着嗓子咳嗽几声,“你们两个,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来找你们?”

阮泽哦了一声,勉强配合道:“为什么?”

有人搭话,邹鸣终于提起精神。

“当然是为了你们的安全!”

阮泽又哦了一声。

“那些可怜的学生,就是被刚才那泼妇害的,你们怎么还敢在她家?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我一起去别的地儿住,最起码安全点。”

邹鸣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阮泽透过门框,还能看到外面几具无人问津的尸体,“邹教授,那他们怎么办?”

他的回答让阮泽觉得不可思议。

“死人我管不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保证剩下学生的安全,我已经联系了回学校的车,明天就来接我们。”

煞有其事的严肃语气,还真有几分欺骗性,阮泽忍不住问他:“就放任不管了?总得把尸体带回去,也好跟他们家属有个交代吧,这搞不好可是刑事案件诶,对,还得再报个警。”

邹鸣的神色染上怪异,“……你说的对。”

阮泽不想再逗他,就给容野舟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开始拷问了。

容野舟抬眼,看向邹鸣:“你见过山神?”

“……什么?”邹鸣有一瞬间的怔愣,而后回过神,“怎么可能有山神,这都是迷信说法,你们大学生,怎么能信这个?”

容野舟再问:“为什么要把井献祭给他?”

邹鸣继续装傻。

“你到底在说什么?”

死鸭子嘴硬,阮泽把拳头捏得咔咔直响,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别磨磨唧唧,问你就赶紧交代,不然,我的拳头可不长眼。”

然而,就阮泽的实力来说,还入不了邹鸣的眼,他完全没有理会这个威胁,连眉间的疑惑和愠怒表现得都恰如其分。

“同学,我觉得你应该学学什么叫尊师重道。”

还挺能装,阮泽吓不到他,就只能让容野舟上了,容野舟相当给力,只需要把唐刀候月拿出来,轻轻摆在桌上,就足以让邹鸣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他咽了咽口水,“……容野舟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泽生气了,为什么邹鸣能准确地叫出容野舟的名字,而对着他,就是“同学”“同学”,区别待遇,歧视弱小。

他抱着手,极为不爽地盯着邹鸣:“再装就把你腿打断。”

一旁,容野舟附和似地点了点头。

邹鸣沉默了一会儿。

“只要把井献给山神,山神就能保佑我们。”

“怎么个保佑法?”

这邹鸣说不上来,计划是这么计划的,但具体后续没有人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也只是在山神的指示下,完成了一系列准备,到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阶段。

阮泽问关键阶段是什么。

然而还不等邹鸣回答,顾婶忽然冲了进来,“邹鸣!你的学生又死了!还是在村长家门口,赶紧去看看。”

就像是走剧情一样,邹鸣眼中的焦急与担忧不似作假,他顾不上阮泽和容野舟,夺门而出,顾婶跟在他身后。

“我看你现在还能不能污蔑我……”

见此情景,阮泽拉上容野舟,追了上去。

没得到答案,他只能自己瞎猜,“邹鸣说的关键阶段,是不是就是等所有的学生全部死完?”

“可能。”

阮泽咋舌:“不知道这次死了几个,如果每次死的人数相同,很快就轮到我们了。”

顾婶家和村长家离得不远,邹鸣跑得快,一会儿没了影,顾婶体力有些不支,落在后面直喘气,两人停在她旁边,“顾婶你还好吧?”

顾婶摆摆手,“没事,你俩赶紧去,等会儿记得给我作证,免得邹鸣这老不死的东西,又给我乱安罪名。”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村长家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实在是找不到好机会挤进去,两人只能留在外围等顾婶。好在顾婶架势十足,平地两声吼,震得人脑袋嗡嗡响,自觉就给她分出一条路。

借顾婶的光,这次阮泽和容野舟终于来到了中心,村长正抽着烟袋,满脸愁云,面对邹鸣的质问和职责,沉默不言。

邹鸣又恢复了当时在顾婶家门口的气势,说话掷地有声,就差指着村长鼻子骂了。

一人的独角戏,没什么看头,阮泽把注意力转移到刚被打捞上来的尸体上。一共七具尸体,相似的神态,相似的装扮,除去细微的区别之外,几乎与先前死的六个人一模一样。

其中,阮泽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个,”他指给容野舟看,“是不是有点眼熟?是之前六个玩家的其中一个吧,如果我没记错,就是破坏传单的那个女生。”

“挺可惜的,明明只是个小姑娘。”

容野舟当然不知道,他到的时候,邹鸣早就把组分好,那六个玩家都不在阮泽这组,他也就没怎么注意。

阮泽说他不成器。

“只顾着看你了。”

“……停一下。”阮泽捂住他的嘴,“别玩这些尬的,我受不了。”

带着凉意的薄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勾起了向上弯曲的弧度。

“好。”

须臾,他补上一句:“我们需要加快进度了。”

灼热的气息撒在掌心,有些痒,阮泽触电似地收回手,塞进了自己衣服兜里,“确实。这次是七个,这样一共就死了十三个,还剩下七……八个?你算人吗?”

这问题就有些玄妙。

阮泽解释:“你不是后来才到的吗,而且还有个助教的名头,万一不被包括在学生的范围内呢?”

其实容野舟明白他说的意思,但这副认真解释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可爱,他不忍心打断,便坦然地接受了下来。

“算,我也是玩家。”

“那不完了,”阮泽耸耸肩,“我们马上就要全军覆没了。”

在忍受了邹鸣这么久的聒噪之后,村长终于用烟斗敲了敲脚下的石头,“行了行了,像个怨妇没完没了,其他人也都散了!”

村长还算有威严,说话有人听。

不过片刻功夫,周围就只剩下村长、邹鸣、顾婶,以及阮泽二人了。村长瞪着眼,指责顾婶:“你咋把外人带这儿来了?”

顾婶可不在乎什么村不村长,反正说她就是不行,当下毫不客气怼了回去:“这邹鸣不也是外人,你怎么不赶他走?我看你这村长当的太久,老糊涂了吧,做事好歹讲点理行不行?”

也不知被大烟呛到,还是被顾婶气的,村长嗑的话都说不出来,全身直打哆嗦。

阮泽看他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就去屋里搬了两个板凳出来,和容野舟一人一个,坐着等好戏开场。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村长扬起烟头就要往顾婶头上砸,邹鸣在一旁,手疾眼快拦住了他,“有话说话,别动手。”

顾婶双手叉腰,昂着头看村长:“打我!来打我啊!你除了打女人还有什么本事?”

村长想把手从邹鸣的钳制下挣脱出来,脸都憋红了,但无奈两人巨大的力量悬殊,只能作罢,他缓下语气:“松开吧,我不打人。”

邹鸣松开手,却还是不放心地紧盯着他。

但不动手归不动手,两人嘴上依旧不饶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最终,以顾婶的险胜为这场闹剧拉下帷幕。

还以为能在他们口不择言时听到什么劲爆消息,结果来来回回都在进行人身攻击,阮泽失望了。正好趁着他们停战的时候,他开口,把三人的注意力拉了过来。

“三位老人家,吵够了就过来跟我们唠唠嗑,我们得赶紧回去了,不能把小命丢这儿。”

他这话听着也不太礼貌,但碍着容野舟这尊大神在哪儿,这三个暂时不用走剧情的人敢怒不敢言,只好认命地聚到了阮泽旁边,阮泽站起身,把板凳让给顾婶,顾婶和颜悦色地坐了下去。

阮泽没坐,容野舟自然也随着他,他留下的座位却没人去坐。

顾婶不嫌事大,故作夸张地问村长:“村长,您老怎么不坐啊?这么好的位置,不坐可惜了啊。”

村长黑着脸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