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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面上浮起迷惑与戒备,阮泽心头一惊,他用来试探口风的话,竟然直接撞到了枪口上。

他赶紧找补:“你是没跟我提过,我是听村里人说的,他们估计是觉得太伤人,就没告诉我顾婶已经去世的事。”

漏洞百出的借口,自然得不到男人的信任,他端起了手中的猎|枪。

“我就说你们来村里不安好心,这下暴露了吧,还打听起了我婆娘的事,说,你们这群人想干什么?”

阮泽急忙举起双手,“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一学生,跟着教授来实地考察,能有什么图谋?再说了,您信不过我,还信不过邹鸣教授吗?”

听到邹鸣的名字,男人的脸色顿时好转了不少,用如鹰眼狠辣的双眼上下打量过阮泽之后,才终于把手中的枪放下。

“唉,我那婆娘,不说也罢,村里人都不太愿意提到她……”

男人叹着气摇头,转身回了屋,留阮泽一个人在原地懵圈。

敢情是他找补的理由有问题,如果说是邹鸣告诉他的,说不定还不会受这番惊吓,阮泽抹掉额头溢出的冷汗,那黑洞洞的枪口就直直指着他脑袋,稍有半点不慎,他就直接归西了。

偏房的灯亮了起来,阮泽盯着好一会儿,才重新归于黑暗,再等了大概有五六分钟之后,他才蹑手蹑脚地带着自己的东西,朝着大门口摸去。

还顺手带走男人扔在柴禾上的弯刀,看样子,应该是平时用来砍柴的家伙,硬度应该够了。

说起来,真要拆那座祭台,就凭他一个人是有点够呛,需要几个帮手,在把第一候选人容野舟排除掉之后,他决定拉上那六名玩家,顺带还能问问他们今天去祠堂都看到了些什么。

然而此时问题又出现了,阮泽压根就不知道他们住哪儿,是分开住,还是六个人挤一个屋。

轻手轻脚带上门,在猎猎冷风中,阮泽一个人萧瑟地立在门口,他忽然有点想念容野舟了。

“阿泽。”

阮泽耳朵一动,听称呼都能知道身后站的是谁,但他就是不转身,还敲了敲马灯的外壁,“亮点,照路。”

他嘴里哼着不成曲的调调,脚步不急不缓,寂静的村庄小道上,两道交相错应的脚步声,一道在前,一道在后,走着走着,居然还走出了默契,慢慢同步起来。

容野舟认真地看着阮泽的背影,墨黑的瞳孔,映照着马灯暖黄的微光,流转间忽明忽暗。

黑暗中多了些不平常的东西,跟了他们一路,影影绰绰贴在腐朽的木板上,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靠近两人。

阮泽还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容野舟就拎着刀停下了脚步。

来自身后人的动静没了,这阮泽倒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放慢脚步,纠结着要不要回头看看,万一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深吸一口气,他猛地回头,就看到正在大杀四方的容野舟——

那乌漆麻黑的是什么鬼东西?像人又不是人,至少不会有人把自己全身涂黑来装神弄鬼吧,连牙齿都是黑的?不对,它们根本就没有牙,准确的说,是没有五官,黢黑的脸上只有眼鼻口的大概轮廓,这奇异的造型,看得阮泽直皱眉。

与其看这些丑东西,不如看容野舟养养眼,与以往相同,此时的容野舟,挥起刀来狠戾决绝,几乎每一刀,都是奔着一击致命的目的去的。

与锋利无比的候月相得益彰。

看来候月被自己用了这么久,确实是受委屈了。

被容野舟斩断的那些东西,流出了浓稠的黑色液体,倒是与它们原本的颜色如出一辙,阮泽凑近了看,发现这种黑似乎是由高温灼烧碳化而成,而鼻间萦绕的淡淡焦味,也佐证了他的想法。

一群被烧死的人或鬼?

乍一看数量很多,但死在容野舟手下的却很少,他们似乎是有智慧的,在同伴被轻松收拾掉之后,急急钻进墙壁里逃走了。

收起候月,容野舟踌躇着走到阮泽旁边,见对方没有排斥和远离的反应,悄悄松了一口气。

阮泽站起身,“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容野舟摇摇头,“不过它们很弱,构不成威胁。”

阮泽睨他:“那是对你来说。”

“有区别吗?”容野舟反问。

好像也没区别,阮泽不跟他掰扯,话锋一转谈起了正事,把刚才在顾婶家的所见所闻一一说给对方听了之后。

“顾婶说,她丈夫死了,所以家里就只剩她一个人。然后,到了晚上,那个已死的人却回来了,跟我一副很熟的样子。在跟我交谈的期间,那动静不小,正常人肯定能听到,但至始至终,顾婶都没有出来查看,所以,我可以怀疑这时候的顾婶已经‘不在了’,或者处在某种无法得知外界情况的状态下。”

容野舟沉吟了一会儿,“你有没有去她睡的房间看过?”

“不敢去,”阮泽咧嘴,“那个男的手里有枪,我怕他一枪崩了我。”

容野舟勾起嘴角:“干得不错。”

他干什么了就干得不错了?阮泽莫名其妙地盯了他一眼。

既然一起干坏事的同伙找到了,两人马不停蹄朝后山赶,踩在农村泥泞的小道上,周围除了手上的一点光,全是漆黑一片让人后背阵阵发凉。

顾婶说这村里不通电,照明都是用的煤油灯,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遵循着较为原始的生活起居,如今已临近午夜,没有亮光也是正常。

而且黑石村,背靠群山,建于平原,村前一条能供车辆进出的路,两旁都是农田,种着应季的蔬菜作物,小小几十户人家,而且家家自带小院子,那占地面积也不算小。

村里也没有其他可疑的建筑,除邹鸣提到的后山祭台和祠堂之外,而且游戏也将祭台写进了任务里,那说明玩家需要注意的地方,应该只有这两个。

阮泽侧过头,把自己的推测都告诉了容野舟,容野舟听罢,提醒他:“你太拘泥于游戏限制,这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其后的逻辑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祭台和祠堂重要,但村民本身和院子里的东西,甚至是整个村子,都是要调查的重点。”

阮泽皱眉:“那会不会太麻烦?”

“不会,”容野舟试着去牵阮泽,“只要将这些零碎的东西组合起来,就能得到完成任务的钥匙。”

阮泽心里透亮,灵巧地躲开了他的手,然后还避嫌似的让两人之间隔出至少两拳的距离,这次,即便是容野舟露出落寞的表情,他也不会心软。

要把情感问题和正式分割开来,在完成任务的路上,情感是大忌。

而此时,两人恰好停在祭台面前,阮泽把马灯挂在木桩上,不再晃动的火焰此刻亮堂了许多,不多不少,刚刚能将整个祭台照亮。

他朝自己掌心哈了口气,双手紧紧握着刀把,将扁平的刀身插进了祭台木板间的缝隙中,这里没有用铁钉固定,被他轻易地就撬开了一道口子。

顿时,一股腐臭味传了出来,熏得阮泽脑仁儿疼,只能捂着鼻子暂时远离了这片地方。

他瞪容野舟:“别只看着,干活儿啊。”

多了容野舟帮忙之后,阮泽发现自己好像就没什么可以干的了,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只在一旁指挥,容野舟倒是听话,阮泽指哪儿他撬哪儿,没过多时,就把整个祭台拆了个七七八八。

阮泽提起衣领捂住口鼻,即便如此,也还是被冲天的臭味熏到直翻白眼,“这底下藏了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臭。”

把弯刀插在地上,容野舟回头看他,视线下移,落在那衣摆下,被马灯衬得暖意突显的精瘦腰肢,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并不明显,但摸起来手感应该很不错。

他垂眼,“过来看看吧。”

阮泽面露嫌弃,却还是走了过去,没想到这潦潦一眼,竟让他的身心都感觉到了不适。

祭台之下,放着三口棺材,两大一小,外层那可疑的颜色,像是木材浸了血一般,红到发黑,上面被黑色的绳子缠绕,连同用朱砂写的符箓,将整个棺材围得密不透风,像是里面装的不是普通的死人,而是杀人饮血的僵尸、厉鬼之类。

小的那口棺材要好上一些,没有那么多符箓和黑绳,而且不知道是容野舟不小心碰到,还是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这样,棺材的板被推开了,露出其内部大概有三分之一,由于光线的原因,看并不太清楚。

阮泽拿出手机,翻到他在顾婶院子里拍的照片,发现那烧了一半的符箓,跟这里的一模一样。

“我觉得可以去找找画这符箓的人。”

容野舟就着阮泽举起的手,看到了他所说的符箓,“嗯。”

达成共识之后,阮泽把手机揣回兜里,用胳膊肘撞了撞容野舟的手臂,指着小一点的棺材:“那,就麻烦你去看看那口棺材了,你武力值高一点,要是里面真装了妖魔鬼怪……算了,我自己去吧。”

对上容野舟疑惑的目光,他解释道:“我不能总想着靠别人,要想在这个游戏里活下去,就要不断提升自己,刚好你也在旁边,还能看着点,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也能救救场不是?”

不知道从他的话中联想到了什么,容野舟的眉眼忽然变得柔和起来,笑着颌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