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师,你以后别叫我金老师,叫姐吧,叫秀芝姐好了,这样,显得亲近点儿。”金秀萍说。
我笑笑,点点头。
“那你也别叫我木老师了,就叫小木,或者弟弟就行,正好,我还没有姐姐呢。”我接着金秀萍的话说道。
“这不行。因为你本身就是老师,还教着瑶瑶,我是你的学生家长,应该叫你木老师的。”金秀萍笑着说。
“那就依你吧。”
“多吃菜呀,木老师。”金秀萍说。
“好,好。”
不一会儿,司马斌斌从厨房端来一只大白瓷碗:“汤煲好了。”
司马斌斌先给我盛一小碗汤:“排骨莲子汤。”
“谢谢。”我说。
“木老师是大学里的高材生,长得又是一表人才,还是个党员,在我们学校也蛮吃香,刚上班,校长就大会小会不断表扬他呢。”金秀萍说。
司马斌斌说:“我还听瑶瑶说,你在她身上下功夫不小,要不是你的耐心辅导,她的数学成绩不会提高那么快。谢谢你,木老师,我敬你一杯酒。”
司马斌斌跟我碰了一下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我喝了一口酒,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主要是司马瑶瑶肯学,聪明。”
金秀萍说:“瑶瑶跟着你学习,我放心。”
“瑶瑶,别偏科,哪一门课都重要。我看你只要肯钻研,哪一门课你都能搞上去。”我说。
“瑶瑶,记住木老师的话了吗?”金秀萍说。
“我记住木老师的话了。”司马瑶瑶说。
“我们当家长的说话她不一定听,你们老师讲的,就不一样了。”金秀萍又说。
司马斌斌拿起酒瓶,要给我添酒,我说:“不能再喝了,我都喝了两杯了。”
“别叫木老师喝了,司马斌斌你也别喝了。去盛饭吧。”金秀萍说。
司马斌斌端来了大米饭……
饭后,我起身告辞。
司马斌斌说:“以后常来玩呀,木老师。”
他们三人送我出门。
金秀萍说:“瑶瑶去送送木老师。”
我忙说:“不用了,不用了,天不早了,你们休息吧。”
我大步离开了。
天上月明星疏,月亮很圆。
我这才想起,金秀萍根本没有提她外甥女的事。
过了一个星期,金秀萍对我说:“木老师,你跟我外甥女见个面吧,接触接触,也叫我姐知道我为外甥女的终身大事操着心呢。”
“以后再说吧,金老师,哦,秀萍姐,我现在真顾不上这事儿。”
我面临3个问题:
一、我刚走上教师岗位,需要集中精力备课,向老教师学习,尽快提高教学能力。
二、预备党员的预备期是一年,转正前,我的一言一行都很关键,我不表现好点行吗?
三、待走上正轨,工作稳定下来后,按照我的计划,我还要复习备战,考研究生呢。
所以,我没有谈恋爱的心情。
星期天上午,我在睡梦中被敲门声惊醒了。我起床,开门,见门外站着的是司马瑶瑶。
“司马瑶瑶,找我吗?”
“嗯,木老师。”
“怎么了?”
“你跟我出去一下。”
“去哪里?”
“不远。”
“啥事儿?”
“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一看手表,9点半了。
我的床离门最近,睡在靠里面的床上的王福佑还打着鼾,睡得正香呢。每到周末,晚上王福佑喝酒打牌,都是闹到半夜,星期天睡懒觉已成了习惯。
我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跟司马瑶瑶走了。
我不跟司马瑶瑶走不行呀。
我怕又是她的妈妈给她布置的死任务,她如果完不成,就没法交差。
在学校大门外的一棵大树下,一个姑娘站在那里,正朝这边张望。她高个子,身材苗条,颇有姿色。
这姑娘看见我和司马瑶瑶,笑着扬起了手。
司马瑶瑶领我走到那姑娘面前说:“这是我表姐郑桂娜,这是木弦子老师。你们聊吧。”
司马瑶瑶说罢,转身走了。
“司马瑶瑶——”我叫道。
司马瑶瑶扭头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又扭过头,跑了。
我呆住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郑桂娜就笑着大方地伸出了手:“你好,木老师,见到你很高兴。”
我只得也伸出手,与她的手握了一下:“你好。”
我感觉她的手跟男人的手一样硬。
“咯咯咯……”她笑了起来。
我也跟着笑了笑。
“我们往街上走走吧。”她说。
我扭扭捏捏,没有挪步。
这不是强人所难、突然袭击吗?金秀萍她们竟然搞这一套?我有些生气。但是,扭头走掉又显得不太礼貌,并有失身份、不够绅士。
我不情愿地跟上郑桂娜,跟她一起压起了马路。
郑桂娜又笑了,说:“真是个白面书生,斯斯文文的。”
走了几步,她问:“你没谈过恋爱吧?”
“没有。”
“你这么高,又帅,在大学里没人追你?”
“在大学不准谈恋爱。不过,听说,现在有的大学把这一条规定取消了。”
“是该取消。”
“你谈过恋爱吗?”我问她。
“你看呢?你看我像谈过恋爱的样子吗?”
“看不出来。我刚出校门,走上社会,啥都不懂呢。”
“这话不对。你懂的知识多呀,只不过社会经验少。我可以教你。我初中毕业参加工作,都5年多了。哈哈。”
“那——社会上的东西,是要向你学习。”
“实话告诉你吧,我谈过8个男朋友了,谈的时间最长的是一年,最短的两个月,不是人家看不上我,就是我看不上人家。如果成了,今天就见不到你了。”
“唔。”
郑桂娜仰着脸看看我,说:“嗯,高鼻梁,大嘴巴,宽下巴,不错,真够意思。如果你的眼睛再大写,就更好看了。”
“不过,你是我谈的学历最高的男朋友。大学生,不一般。”
郑桂娜的大胆、直率,令我吃惊。
她是个情场老手了。用现在的话讲,是老司机了。而我在恋爱方面,还是个白脖。
看来,我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走了很长一段路,郑桂娜说:“我刚下夜班,走得有点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好的。”
郑桂娜又说:“我的肚子饿了,要么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可以呀,你想吃啥?我请你吃饭。”我说。
“我想吃热干面。”她说。
我们找到一家卖热干面的馆子,要了两碗热干面。
其实,平时,我并不喜欢吃热干面。因为觉得它干、硬、没啥味道。但为了与郑桂娜保持一致,我只有委曲求全了。
饭后,我们去贵江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是故事片《小花》。
看电影时,郑桂娜几次抓住我的手,拉到她怀里,双手使劲摩挲,弄得我心旌摇曳,不能自持。
我俩约定:下个星期天上午11点,贵江电影院大门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