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瑾被这眼神给刺到,下意识要收回手,却发现自己压根动不了半分。
宋怀瑾再是个成年男人,他也只是一个弱书生,但夏盈盈从明面上练武,实际上是在修炼,如何可能连一个男人都制不住?
紧接着宋怀瑾就感觉到自己的手骨疼得就像要被捏碎了一般。
“你·······你撒手!”
饶是宋家祖母平日里再怎么宠溺孙女看到他们这父不父女不女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的皱眉,只觉得不成体统。
“盈儿,松开你父亲,这到底怎么回事?”老太太将拐杖在地上戳的“砰砰”响。
夏盈盈冷眼看着在自己手上挣扎的男人,轻蔑一笑将人推开,力气不大,但宋怀瑾却是被推了个趔趄。
闹成这样夏盈盈怎么可能为这对狗男女遮掩?于是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自然也是少不得夹带些自己的私货的将这事给捅了出来。
宋家祖母是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没受住差点给气昏了过去。
自家儿子与娘家侄女什么时候有过私情她什么不知道?或者是她以往从来没留意过,不是她看不起娘家,她娘家自她哥哥手里就落败了,父亲好歹也是一地知府,到哥哥这里只到举人便再无法前进一步,最后只能捐个九品芝麻官,一辈子也就到七品再难向上了。
她就一个儿子,宋家日后就要靠他撑起来,且她儿子有鸿鹄之志,宋家最开始是商户,所以家底厚实,但改换门庭也只是从她男人这一代开始,到底是根基浅薄了些。
所以打从一开始他们老两口就没想过考虑她娘家侄女,而是想着为儿子娶个对儿子仕途有利的高门之女。
按理他们这样的人家想要娶国公府的嫡女是不容易,也是当时让儿子许诺不纳妾这才让国公府嫡女愿意下嫁,事实也如他们想的那样,作为张国公的女婿,她的儿子在官道上走得平坦不少,短短十数年就从最开始的七品到如今正四品,这些要说没有张氏娘家的使力,她都不好意思否认。
所以他们是什么时候搅合到一起的?且孙女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侄女那俩孩子也是怀瑾的?她此时并没有终于有了孙子的喜悦,只觉得身上发寒,这要是真的,她根本不敢想象来自张家的怒火。
张家可还没落魄,不但没落魄还如日中天,就以张国公那救驾之功,陛下就不可能厌恶了他,这点从这些年来张家越发势大,却丝毫没引起官家的忌惮就能看得出,张家的荣宠还长着呢!
何况张家子侄众多,且各个优秀,这事要是真传出去,她儿子怕不是就得断了前程!
“去,去将老太爷找来!”
老太太吩咐了下人去找老太爷,这边自己则是上前揽过孙女,尽量安抚。
“祖母的盈儿受委屈了,祖母今日定为你主持公道。”
夏盈盈看着眼前这情真意切的老太太,终究是没做声,她此时比谁都明白自己的处境,那两个小崽子不定真就是这对狗男女的私生子,之前还只是随意一说,是羞辱这两人,冷静之后越想越觉得未必不可能。
要真是的话,不论家里祖父祖母以往多疼爱她,日后这份疼爱都将打折,只因为她已经不是唯一了,更何况那边还有宋家的长孙呢,对于三代单传的宋家来说,一个孙子的重量不可谓不大。
今天这只是个开始,祖母可能因着她外祖家的势力或是以往到底疼爱十来年对她有所偏爱,可天长日久的,等那娘仨进门后,这种偏爱就会慢慢消退。
且她只是个不能成为家族传承的女儿,所以这个家早晚也得是那杂种的,家里长辈的心也早晚得转到那娘仨身上去,不为别的,只因为那边有个能传承的男丁!
所以今日不管如何这事她都不能让它成了,想进门当继室?做梦!她要这女人一辈子见不得光,要这对杂种一辈子别想名正言顺!
老爷子紧赶慢赶的过来,来的路上,小厮已经将这里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所以老爷子的脸色可谓是臭的不行。
等到前厅的时候,没等人说话,首先上前给了宋怀瑾一个耳光,原本夏盈盈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也没来得及说出来,老爷子就拍板。
什么继室?不嫌丢人,看在俩孩子的份上,她进门可以,但不能有名分,只能当个没名没分的,连个侍妾都算不上。
老太爷也觉得是这女人耍的心机,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培养的儿子居然会是这样的糊涂蛋。
想娶继室,不跟原配岳家商量,且在原配丧期就将人接回来,这是要跟张家结死仇啊!这糊涂蛋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居然拿宋家去赌,他如何不气?
事情到这里也就这样了,夏盈盈也明白,暂时就这样了,不过想让她就这么放过那是不可能的,她娘才过,宋怀瑾不说守孝,居然连五七都守不到,甚至才过了头七,他就迫不及待的带这贱人回来,这口气她能忍了她就不是夏盈盈!这个家有她一天,日后就别想安宁了!
她这边正谋划着给这一家子找点事情做呢,第二日她正准备去寻那娘仨晦气的时候,打听了下人那母子仨被安排的住处后,就往后院一个偏僻的小院而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正好听见里面的谈话,夏盈盈伸出去推门的手当即又收了回来。
“夫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都怪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我现在都已经成了表哥的妻子了,张氏那个贱人真是阴魂不散啊,弄死了她还不够,留下个小畜生专门跟我作对,早知道这小畜生这么不识趣,就该连她一起铲除了!”
女人原本柔媚的脸此时满脸的恶毒,完全破坏了那层美感。
“砰!”
两扇大门应声被踹开,院子里的主仆俩被这声音骇了一跳,齐齐往门口看去,就看到昨天坏了她好事的贱丫头一脸寒霜朝着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