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哥办事从来不让沈雪梅失望。
他不仅把徐文昌气死前妻的事打听的明明白白,还拿到了徐文昌搞婚外情,家暴老婆的证据。
有刘春花这张纸条,再加上不怕事大的马大婶子,沈雪梅要拿下徐文昌,扫除他这块绊脚石,简直是易如反掌。
“二哥,你真厉害,什么事都能办得这么漂亮”!
沈雪梅最佩服的就是李二哥的办事能力,他这样的人才如果在后世,当个执行总裁都绰绰有余。
“二哥,你这两天要把手头上的重要事情提前安排好,过几天你还得跑趟县城,去找刘春花的哥哥,说服他站出来举报徐文昌,只要他肯站出来,徐文昌就蹦跶不了几天了”。
“好,只要能找到刘学军,我就有办法说动他”。
李二哥和沈雪梅一样,跟陌生人打交道从来不打怵,他那张嘴,死人也能说活了。
“二哥,拿下徐文昌要动作快点,一定要在租赁合同到期前完成,赚钱要紧,咱不能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
一想起要在马超英和徐文昌这两坨臭狗屎身上浪费时间,沈雪梅就恨得牙根痒痒。
她其实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如果别人一惹着她,或者是遇上点屁一样的小事,她就千方百计地报复回去,那她就活得太辛苦了。
可这次的事不是小事。
别的事沈雪梅可以不计较,谁要是敢耽误她做生意,挡了她的财路影响她赚钱,那就是比天还大的事。
她不报复回去,就不是沈老板了!
她又不是圣母,别人明目张胆地给她下绊子,不择手段地算计她,她不可能当作啥也没发生。
“雪梅,去找刘春花的哥哥没问题,可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上班,家住哪里呀”?
李二哥问过马婶子,她也不知道刘春花哥哥家的具体情况,兄妹俩平时走动得不勤。
“二哥,不急,有个人能打听到刘春花哥哥家的情况”。
徐文昌的儿子徐乐和贾文卓是同班同学。
徐乐和妹妹住进乡政府家属院后,被父亲安插在乡中学读书,别的同学因为他是插班生,纷纷孤立他,只有家教好的贾文卓不嫌弃他。
贾文卓多次在家人面前提起徐乐,说他没人疼好可怜。
“文卓,我经常听你提起班上的同学徐乐,你和他关系咋样”?
晚上吃完饭,沈雪梅把小叔子叫到一边,若无其事地和他拉家常。
“徐乐?我和他关系很好啊!他经常对我说他家的事,他说他在乡上没有朋友,没人愿意搭理他,他都快憋死了”。
贾文卓人小鬼大,二嫂从来不打听别人的事,今天这是怎么了?
“二嫂,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
“是,你明天问问徐乐,他舅舅在县城哪个单位上班?家住哪里”?
“好,这个容易,徐乐前几天还说星期天要带他妹妹去县城找舅舅呢,他说舅舅现在是他最亲的人,比他爸爸还亲”。
能给二嫂办事,贾文卓很开心。
第二天晚上,他就把徐乐舅舅家的详细情况报告给了沈雪梅——徐乐的舅舅刘学军在化肥厂上班,一家三口住在化肥厂的家属院里。
有贾文卓“刺探”来的准确情报,李二哥很快就找到了刘学军。
刘学军和刘春花兄妹两个都是性格内向的人,平时不太愿意和别人打交道。
刘春花是个闷葫芦,啥事都憋在心里,很少跟哥嫂说自家的事。
一个住在城里,一个住在乡下,因为走动起来不方便,刘学军对妹妹家的事了解不多,他只知道那个当官的妹夫不怎么待见妹妹。
刘学军虽然性格内向,但他毕竟是个中专毕业生,看上去通情达理的,不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人。
李二哥在化肥厂找到他时,他刚开始很警惕,听李二哥说明来意后,他思考了一会儿,憋出一句话来:
“有些话在厂里说不方便,你在这里等着我,下班后到我家里说”。
中午,刘学军的老婆孩子都在外面吃饭,家里只有他和李二哥。
“你想让我怎么做?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绝不推辞”!
刘学军虽然平时和刘春花走动的不勤,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血脉相连,妹妹被丈夫搞女人气死,他岂有不管的道理。
看完妹妹留下的纸条,刘学军愤怒地把拳头砸在桌子上,差点把桌子砸出洞来:
“这个狗娘养的徐文昌,也太欺负人了,还有我们那个虚情假意的大姨,也太不是东西了,以为老刘家没人了吗”?
刘学军越想越气愤,一股黑血在肚子里不停地翻涌——
既然你们能不顾亲戚情面,干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来,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把纸条放好,刘学军又问李二哥:“那个马婶子能出面证明我妹妹是上吊死的吗”?
“能!她已经说了,愿意出面帮忙”!
李二哥拍了拍刘学军的肩膀:“只要你能写封实名举报信,证明徐文昌生活作风不良,婚内出轨,乱搞男女关系,还经常实施冷暴力,打骂老婆逼她离婚,并把写好的信交到纪检部门,就能让徐文昌受到应有的惩罚”!
沈雪梅之所以让刘学军写封实名举报信,是为了便于纪检部门调查核实举报信息的准确性。
打蛇打七寸,才能击中要害。
县纪委收到刘学军的实名举报信后,对徐文昌的生活作风问题展开了严格调查。
徐文昌婚内出轨,乱搞男女关系一事,长治乡的干部群众谁人不知?之前大家装作不知道,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了,现在县纪委展开调查,大家纷纷出来作证:
“徐书记,你晚上让我给那些来找你的女人开过多少次门,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要不要我说出那几个女人的名字来”?
“徐书记,嫂子那天晚上来捉奸的事我们都知道,大家都替她感到不值,如果换成别人,绝不会饶了那女人”!
徐文昌刚开始还一个劲地抵赖,面对大家的纷纷指责,他不得不乖乖低头。
对老婆实施冷暴力,又打又骂逼她离婚,致使她一怒之下上吊自杀,属于严重违反社会公德和家庭美德的恶劣行为。
刚开始徐文昌矢口否认刘春花是上吊自杀的,一口咬定她是犯了癫痫病才危及生命的。
徐文昌不见棺材不落泪,李二哥只好请来马婶子。
马婶子被徐文昌的狡辩气得有点情绪失控,她“呸”的一声喷了徐文昌一脸唾沫:
“放你娘的狗臭屁,刘春花从小就有癫痫病这话不假,可你听谁说过癫痫病会死人?她不是上吊死的,你为啥让我把她脖子上的那条勒痕遮住”?
马婶子越说越来气,最后把指头直接戳到徐文昌脑门上:
“老娘替人家料理丧事这么多年,也没碰上比你们姓徐的再脸皮厚的人家,你们老徐家阎王开会——都不是人”!
有刘学军的实名举报信,有乡政府工作人员的指证,再加上马婶子慷慨激昂的陈词,徐文昌这次没像上次那么好运。
根据法律规定,婚内出轨,与他人发生不正当两性关系情节严重的,应给予撤销党内职务和开除党籍的处分。
有严重违反社会公德和家庭美德行为的,应视具体情节给予警告或者是开除党籍处分。
徐文昌两样都占全了,他自然要受到严惩。
经县纪委研究决定,徐文昌被撤销党内职务,并开除党籍。
徐文昌在作死的路上奔到终点后,马超英翻脸比翻书还快:
“嫁给你这个革毛绝代的无用男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白莲花马超英露出了冷酷无情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