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寨子里养的狗此起彼伏的叫了起来,被大家伙一呵斥,知道是寨子里的人回来了,就不叫了。
“三姐夫,阿龙,走,去我那儿喝酒。”
“一身灰,我先回去洗个澡,一会儿就过去。”“先把饭吃就再说,吃了饭之后一起去河里洗。”
“那你们等我一下,我先回去把东西放下,顺便把今早上套的两只野鸡带上,一会儿炖了下酒。”
“三姐夫,你什么时候去山上下的套子?”
“昨天下班回来之后摸黑上去下的,今天天还没亮上山收的,运气不错套了两只,我寻思着先熏上,等过段时间雨龙过来参加竣工通车仪式的时候拿出来吃。”
“三姐夫,那你快去吧。”“外公,大姨父……,我也先把东西放回去。”
三姐夫和阿龙先回家把锄头等工具放下,然后在桥头跟大家伙汇合。
三姐夫手中拧着今早套的两只野鸡,阿龙手里也没空着,提了一壶苞谷烧。
三姐和阿梦也跟着一起,得知承玉也来了,她们俩当然要来看看。
寨子里没通电,照明只能依靠煤油灯和手电筒。
一行人到了五哥家里,点着煤油灯和手电筒做了
一顿香喷喷的晚饭。
三姐夫带过来的那两只野鸡全部炖上,在院坝里摆了两桌。
何承玉跟徐静天俩人跟她大姨她们一桌,男人们坐一桌喝酒。
因为明天还得早起干活,大家伙喝酒都比较克制,每人就喝了一点,免得喝醉了误事。
酒足饭饱之后,大姐夫他们一起去小河里洗漱。
大家伙在小河里用石头筑了一个水塘,每天修路回来一身的汗水和灰。
何雨龙也跟着一起去河边洗漱一番,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快凌晨十二点钟了.
一阵尖锐而略带兴奋的声音响了起来:“断气了,断气了。”
四合院的居民迅速聚集中院的一间房内。一个脸色枯槁的老妇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纹丝不动。
“真的死了?”有人问道。
“这还看不出来?当然是死了。”旁边的人回答。
“活了那么久还不如早点走。”贾东旭叹了一口气。
易中海回头瞪了他一眼,斥责道:“胡说什么。”
贾张氏则不满地说:“我儿子说得没错,李小蓝这烂命一条,一身的病痛,活得也是受苦。”
“别说了,人都已经走了。”阎埠贵摇了摇头,“大家帮忙吧,一起来处理后事后事。”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往后退了几步。这些年头死人并不少见,特别是冬季的时候,总有老人熬不过严冬。
然而,直接去接触 ,还是会让人感到不吉利。
虽然大家都在嫌恶,却没有一个人挪动身体,而是不断地扫视室内的家具。
他们在寻找是否有适合的心仪家具。即使是旧一点也不要紧,只要有用就行。
看到大家都没有动,阎埠贵再次喊道,“快过来搭把手,找个平板车来把她送去火化。”
“凭什么我们要帮忙?”贾张氏捏着鼻子说道,“就你们几个男人还对付不了吗?”
阎埠贵苦笑:“东旭比我年轻,也比我有力?”
“我家的老贾刚走没多久。哪能再碰到这晦气的东西?”贾张氏回答道。
阎解成不满地说:“你们不能碰我们就得上阵吗?那我们也不想动。”
“东旭比你金贵得多!”贾张氏白眼撇了他一眼。
阎解成立即发了怒,想要争执一下。
“停停停!”易中海一声令下,众人顿时肃静。
“大茂,你朋友最多。你赶紧去弄辆车来。”他安排。
“解成、解放、光福、光天,你们四个等会儿帮我推下车。”
“凭什么贾东旭跟傻柱就不用出力呢?”刘光天不满道,“我不高兴推了,爱谁谁来。”
“说得好。”
于是刘光天与刘光福一起离开了院子。
易中海望着刘海中,责怪的目光一闪而过。你怎么让你的孩子这么做,弄得我尴尬了。
满脸肉的刘海中摆着架子,慢条斯理地道:“这不是职责的问题,这是每个居民的义务。如果大家都嫌弃不干净而不肯动手的话,谁来做这件事呢?”
阎埠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事他是支持刘海中的。
易中海看上了傻柱和贾东旭,就这么偏心吗?
把脏活累活全交给其他人去做,让他们俩在一旁看戏?
易中海有点不满意,但是也没能让他们动手。
他虽是院子里的大爷,可阎埠贵和刘海中也是院里的管家事,三个人共同管理四合院。
转眼看其他人,但那些人也不是笨蛋。顿时都四处分散不见踪影。
于是他只能看向傻柱和贾东旭。
前者直接拒绝道:“一大爷,我是厨子,这双手怎么能碰死人呢?”
后者只是摇了摇头。
易中海也有些恼火: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帮忙,那就这样放着吧。但如果谁敢擅自搬走屋里的东西,后果自负!”
这话既是对屋内的人来说的,也是对外面围观的人提醒。
李小蓝病了很长时间,而且没有人照顾。她能够坚持到现在已属不易。
但实际上,很多人在等她死去,并对那间房子里留下的物品垂涎三尺。
现在人虽然去世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触霉头去处理这些事情。
死得并不平静的李小蓝仍旧留在那个房间里。
到了晚上。
为省费用,每户人家点起了便宜的煤油灯,不少住户几个房间共用一盏灯。
而电灯亮起的情况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房间。但李小蓝所在的房屋则漆黑一片且寂静异常。
院子里有一具的消息传开,让不少人心生寒意。但这并没能阻止很多人已经开始计划未来的分配方案了。
阎家里。
阎埠贵作为决策者正缓缓咀嚼着手中的馒头说道:
“成解、解放,后天早晨就把李小蓝送去太平间。”
“爸,其他人可都不愿做这事,我们干嘛做呢?”
“你们懂什么。平时我不都给你们讲过道理了吗?” 阎埠贵摇了摇头接着说:
“不在于吃什么用什么穷,计算不到的才叫真穷。你没听易大爷说嘛,不去帮忙就不许碰她的东西。”
“你们帮完了忙,不就是给自己找个正当理由么?”
“搬走桌子,顺手取个板凳是应该的事不是吗?”
明白了吗?
俩兄弟相互望了一眼,点点头。
......
刘家的计划大致类似:要是没法争桌子的话至少也拿个柜子回家。
至于贾家则更贪心。不只是想要家具还盘算上了房子。
贾张氏把馒头递到棒梗手上,微笑着安慰:
“好孙,再等上些日子你就可以有自己的小屋啦!”
但我只想吃肉啊!棒梗嚷道。
“听见了吗,咱孩子说想吃肉。”贾张氏瞄了一眼坐在桌边吃饭的秦淮茹。
秦淮茹轻轻噘了下嘴巴,柔声说:“买肉的票没了。”
“那么就要想办法!”老太太回答说。
秦淮茹只好将目光投向丈夫贾东旭,
对方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专心于自己面前的小酒,
他连买烟酒的钱都不充裕,哪儿还弄得到肉券呢?
并且他也渴望享用美味的肉食,
看到丈夫的不置可否,秦淮茹不禁叹气。
她原先认为嫁到城里会改善生活条件,
可实际情况是她要干的比在乡村还劳累辛苦。
嫁给贾东旭之后,她才意识到他和母亲的本质,
之前那些好表现都不过是为了面子而装出来的。
但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无法再回头。因此只好盼望他有所转变不要总和狐朋 *一起醉生梦死就好。
晚饭过后,秦淮茹来到院子里洗涤碗盘时下意识向李小蓝住所的方向看了看。
门虚掩着,让她心里直发毛。
但她依然克服了恐惧,把碗筷洗得干干净净。
她知道李小蓝是一个很好的人,但心里依旧难免感到害怕。
听人说,那些未能瞑目的好人往往带着更大的怨气。
第二天清晨。
许多人早早就来到了李小蓝家门口窥探。
但最后他们只是摇了摇头,挥了挥手,然后各自忙去了工作。
毕竟是初秋时节,尽管暑热还未完全消散,不过不出两天,就会腐烂发出恶臭。
中海也住在同一院子,心里同样感觉不安。
但要让他亲自去收拾,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他不惦记李小蓝的任何一件物品。
毕竟不久前,他刚被评为七级钳工,每个月的工资丰厚无比。
若再进步一级,则将成为八级工人,那时不仅在四合院,在广阔的红星轧钢厂中的地位也会大幅提升。
所以根本不至于和其他人为家具发生争执。
这样做事也太没面子了。
同时,身为四合院的大爷,他更需树立一个正派的形象。
贾张氏可以像个泼妇一般骂街,但那并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处理事务必须要公正,但这次觊觎的人太多,物少众馋,他的作用也就受到限制。
最终能得到一些好处的人并不会太多。
人们更怕的是不公。
他也深知这一点。
于是干脆选择了远离这场纷争。
虽然李小蓝的依然摆在其家中,但他知道迟早有人耐不住性子会有所动作。
慢了一步可能什么都捞不到。
也不是每个人都和他的生活条件一致。
在这个四合院内,大多数家庭过得相当拮据。
尤其对于家里的家具来说,谁都嫌不足。
中海轻蔑地看了一眼李小蓝的家,大步走出院落。
比起其他人,他更有耐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