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银又不会说话,想说的话对它说出来,感觉就跟对着一头牛说话差不多。
“你可不知道……”
叽里呱啦的把这几天的悲惨经历如倒苦水般一字不落的绘声绘色的给嫣然讲了一遍,说到最后说的他口干舌燥的,嫣然还不忘贴心的给他递水喝。
“嫣然你比我厉害也聪明,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吧?这个森林就跟迷宫似的,我怎么都走不出去,要不是你过来找我,我还真不知道要在这里兜兜转转多少天呢。”
嫣然眼中先是闪过一抹笑意,随即又被一抹沉重的神色代替,她下意识地轻咬下唇,纤细的手指缓缓抬起,开始轻轻地摩挲着光洁的下巴,眉头微蹙,显然是陷入了沉思。
在她思考期间,梁生也没有打扰她,安静的站在那儿目光紧紧的锁住她,心下百转千回。
是她,真的是嫣然,现在能看到她平安的站在他的面前真的是太好了。
他以为她不会再来了,那深藏在他心里的那抹倩影就站在他的面前,感觉现在让他死了他都开心!
刚刚看到她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梁生以为自己在做梦,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就扑了过去。
虽然后面意识到他做的动作有些冒昧了,但还是不后悔抱了她。
嫣然的身体冷得像冰,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只要是她,不管是什么生物,他都喜欢。
虽然自己在思考怎么找到帝云笙平安脱困,但她实在是无法忽略梁生那不加掩饰的情绪,让她的后背不自觉的微微僵直。
心中很少升起波澜的她,耳垂微微染上了她都未见过的红晕。
“……咳。”
连忙打断了梁生看她的灼热眼神,开口道“想要找到阁主他们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把他们给带出来,至于阿衍,他毕竟是鬼族的小皇子,我的建议是等阁主平安后再说。”
言下之意就是她担心阿衍并不想和他们走,想等帝云笙回到他们身边后,由帝云笙出面找机会询问阿衍的意见。
阿衍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就算是不带他走,他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嫣然事事只能以帝云笙为先,至于阿衍,出于理性大于感性,她并不建议再把阿衍带在身边。
那样不管他们走到哪里,都还是摆脱不了皇族。
梁生听出了她的意思,有些纠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嫣然这么说并没有错,虽然阿衍平日里调皮捣蛋还总是和他争宠,但他对阿衍丝毫怨言都没有。
如果不带他……
梁生有些于心不忍。
他看得出来阿衍是真心把帝云笙当姐姐,把他当哥哥,他是不想回去的。
看着他的表情嫣然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叹口气道具“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如果救不出阁主,想再多都没用。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她的话提醒了梁生,他连忙点头。
现在最危险的不是阿衍,而是帝云笙。
虽然他知道他姐能力很强,而且头脑聪明,但是她毕竟只是个人类,他们也只是掩盖了人类的气息又不是真的变成了鬼,时间再这么拖延下去,保不齐会被发现。
到时候真就凉了。
有了嫣然在身边,梁生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大有一种‘我被大佬保护’了的感觉。
黑罗盘平摊放在她的手心里,上面的指针开始转动然后指向其中一个方向。
“在那边。”
她温声说道,随即把黑罗盘收了回去,抬脚往前走。
“嫣然,你在鬼界生活的时间够久,你知道那个阿衍他家里人是个啥情况不?”
提到鬼界几位皇族,嫣然白皙的脸上附上了一层淡淡的沉重。
“阿衍上面有三位哥哥一个姐姐,大皇子战西凛是鬼界仅次于鬼王的存在,实力强悍,性格却十分冷淡且残暴,二皇子战东翊,和战西凛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温润玉如翩翩公子,但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存在,可以说就是笑面虎,至于战北辞,你说的那个带走阁主和阿衍的人,估计就是他了,这个人典型的花花公子形象,
不像前面两个皇子,通灵阁是宁愿得罪战西凛和战东翊,也不愿意得罪这个战北辞,他要是不要脸起来,根本没人能对付得了他,身边美女如云,喜欢建造如同神仙住着的府邸,厌恶鬼族的黑暗环境。
而唯一的公主战南婉,这女人就是个毒蝎子,性格阴晴不定,开心的时候怎么都好说,不开心的时候灭一座城只不过是耍耍手段的事儿。”
说起他们,嫣然头都有点疼了。
通灵阁向来是与世无争,几乎不会和皇族起冲突,他们向来低调毕竟通灵阁真正意义上可不是鬼族的资产。
这就不得不佩服帝云笙她母亲的强大,一手创办的通灵阁即便是脱离她的手都能在鬼族争得一席之地。
“那阿衍呢?”
“他……”
嫣然张了张嘴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描述阿衍。
“战飞衍,皇族最小的小皇子,王后生下他之后就消散了,他是最小的也是最任性的,前面那几个哥哥姐姐对他的管束十分严格,嗯……很调皮,总是喜欢恶作剧。”
“没啦?”
“没了,他被保护的很好,几乎从不在鬼界出现,一直都是养在中央鬼域,如果不是他偷跑出来,估计你们离开都不可能碰到他。”
“给他的评价倒是特真实,我发现了这臭小子就是欠管教,肯定是他哥他姐给惯的,能治他的估计也就我姐了。”
梁生撇撇嘴颇有些嫌弃的评价道。
听到他的语气,嫣然嘴角轻轻的勾了勾,可惜梁生还沉浸在损人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发现。
*
夜深人静,鬼界众鬼夜行,隔着窗户都能听到街道上那呕哑嘲哳的声音。
帝云笙没有管,斜靠在榻上浅昧。
突然窗外飘进一股阴风,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你就这么不怕我?”
战北辞身着一身红色长袍,一头黑色长发随意的散在身后出现在她的床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