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那图吆喝了一声,翻身上马,从马屁股后面掏出一柄锤子就莽了上去。
轰!
战马嘶鸣声中木质的大门轰然破碎。
修德坊门后大街修的还可以,青石地板油光锃亮的,一行人正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原来是公主驸马驾到,在下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一个富态的中年人带着一帮人来到坊门口,看到破碎的房门眼中一惊。
这几天长安城不太平,张伟连番搞事,商人的嗅觉最是灵敏,所以范家家主下令,修德坊闭坊,等局势明朗了在看看情况,哪知道人家还是找上门来了。
张伟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来人。
“你就是范家家主?”
中年人弯腰拱手,大礼参拜。
“小的范俦,见过公主,见过驸马,见过各位军爷,我范家门房无礼,冒犯了各位天家,还请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嗯!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既然服软了,现在自己又有求于人,也没必要非要刀兵相见。
张伟脸色缓了下来。
“公主,驸马,家父已经恭候多时,现在正在家中设宴,还请公主驸马赏脸,有什么要求,我范家都可以满足。”
这范俦不是范家家主,只是范家嫡系老大,家主是一个老头子。
范家很大。
很大很大。
张伟带着一干手下,穿过重重院落,最后在一道主楼停了下来。
真特么会享受。
进了大厅,在一看就很昂贵的家具摆设中,上首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正在咳嗽。
老东西咳嗽就得吐痰,下方一个侍女打扮的小姑娘蝉口轻开,准确的接住了老东西吐出来的老痰。
张伟咬牙,一步就到了小姑娘身边。
此时小姑娘口中包着老东西的老痰,正要下咽,张伟伸手在她后脑勺轻轻一拍。
这口老痰猛的又吐了出来,直直的喷在老东西脸上。
你……
“校尉,这叫美人盂,乃是大富大贵之家专门养着的贴身私婢,不论是大宋还是大金,都很流行的说。”
陆丰生怕张伟又出幺蛾子,连忙解释了一句。
张伟大怒。
捏开小姑娘的小口,发现她居然是没有牙齿的,只剩下鲜红的牙床。
美人盂,美人盂!
张伟怒极而笑。
这种私婢,不但要接痰,还要接尿舔屎,为了防止她鱼死网破咬人,所以满口牙齿都会被打掉。
这已经是不拿人当人了。
就连隔壁阿三的贱民都比这有尊严。
张伟面无表情,二话不说,拔刀就砍。
绣春刀爽利无比,老东西被一刀两断,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
“这范家,男的全部砍了,女的随你们处置。”
张伟说完,拉着小姑娘就出了大厅。
“夫君……”
宝音公主连忙跟了上来,拉着张伟衣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劝谏。
她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如此对待同类的,这美人盂的变态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张伟满脸怒气,开口就是一声长啸。
啊!
“吾发誓,定要荡平这天下所有不平事,还众生一个公道。”
张伟咬牙切齿,怒极而发,这道誓言响彻在整个长安城。
宝音公主看着愤怒起誓的张伟,一时间整个人都痴了。
什么是大侠,这就是大侠。
荡尽天下不平事,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夫君,我支持你!”
宝音公主轻抚一旁还一副不知所措表情的小姑娘,然后坚定的道。
张伟看了一眼赫连达达。
意思不言而喻:
“还特么等什么,动手。”
赫连达达大喜,为了防止在一次被手下那帮反骨仔抢了风头,二话不说,一刀就把刚刚还跟他有说有笑的范俦给砍成了两半。
“驸马有令,范家,男的全诛,女的,大伙儿看着办。”
乌日那图呼啸一声,很不满赫连达达下手这么快,大腿一伸就撞破围墙到了一边的院落里。
惨叫声当即响起。
嗷,嗷,嗷!
低沉的呼麦响彻云霄。
平静的修德坊,平静的范家迎来了它的最终归宿。
一个百人队的蒙古马队,其战力足以覆灭当今天下任何一个大家族了。
陆丰叹息了一声。
对此他也没有理由反对,这美人盂……
不说也罢。
也不怪张伟发飙,别说潜龙了,就是但凡有点良心的人,知道了有人如此对待百姓,也会忍不住的。
“杀了,都踏马给我杀了!”
张伟头也不回的牵着满脸惊恐的小姑娘走出了范家。
陆丰无奈的跟了出来。
没办法,遇到这么个莽子兼正义感爆棚的主公,他能怎么办?
一时间陆大举人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高兴。
“校尉息怒,些许小事,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陆大举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喃喃的道。
张伟轻抚惊恐的小姑娘发簪。
“你不要怕,吾……”
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世家大族畜奴,自有手段,小姑娘原本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哪知道此时杀出来一个天降正义,将她从水火中给带了出来?
这是一道光啊!
小姑娘眼神痴痴的看着张伟。
“公子,奴……奴……”
“呵呵,你放心,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张伟摊手下压,平复下动荡不安的情绪。
小金猴不甘的被压了下去,天庭震荡,张伟整个人都在发抖。
“传令下去,这长安,不论谁家,只要家中畜有这种美人盂的,当即诛杀全族,一家都不要放过。”
“诺!”
校尉大人威武。
驸马威武!
蒙古马队呼啸,弯刀乱砍,不留半分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