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看了一眼陆丰。
“陆先生,要不大伙儿进去看看?”
陆丰还未说话,身后的赫连达达就嚷嚷了起来。
“驸马,我看这一家也很有搞头,要不……”
他昨晚弄史家,一开始还十分忐忑,直到后面抢的东西多了,那股忐忑就变成了疯狂,彻底疯狂的疯狂。
按成吉思汗定下的军规,大军征伐,战利品士兵拿九成,昨晚即便不是军事行动,但是以驸马的大方程度,就算拿一半,那收获也比他数十年征战来的更多。
因为史家实在是太富了啊,就连他们的旁系族人,其富裕也比赫连达达以前见过的所有富豪还豪横。
陆丰咬牙切齿的打断这个彻底疯狂的蒙古人。
“说什么胡话,校尉,粮商不比其他,不能乱来。”
张伟若有所思的看了赫连达达一眼。
这蒙古人四十来岁,能在高手如云的蒙古帝国混到千夫长的位置,没这么饥渴吧?
这就是他想当然了,像史家这种巨富,即便是整个蒙古帝国,能抢到也是头一遭。
因为这种大地主,大豪绅是最没有节操的,蒙古大军一到,投降最快的就是这一撮人,按蒙古帝国的规矩,对投降的人还是很礼遇的,甚至战后还要依赖这帮人管理地方,收取赋税。
“嗯,先进去看看吧,要是不识相,再说!”
张伟点头,然后调转马头,当先走向牌坊。
“修德坊。”
“哟嗬,到皇城了啊。”
张伟一通瞎逛,不知不觉的已经逛到了曾经的大唐皇城旁边。
修德坊紧挨大唐皇城掖庭宫,隔着破烂的皇城城墙,只要往里面一拐就到了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宣武门,嗯,后来被李二改成了玄武门。
“站住,来者何人,这里是我范家的地盘,没有家主允许,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这修德坊现在大门紧闭,一帮地痞流氓一样的门房堵在坊门口,看到美貌的宝音公主,有几个甚至还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也就张伟现在鲜衣怒马,很不好惹的样子,不然人家当场就要莽过来抢人了。
张伟顿时就乐了。
大唐长安一百零八坊,看来是被这些个豪绅给瓜分了啊,这个占一坊,那个占一坊的,当这里是黑社会抢地盘吗?
“我没有你家家主的允许,不过我有他们……”
张伟说完,顺手往身后一指。
一个百人队的蒙古骑兵施施然的从街道口转了出来,马背上大包小包的,看的张伟直咬牙。
拦住张伟的门房看到这队蒙古铁骑脸色当即就变了。
“大胆,敢挡我家公主驸马的道,这范家我看也不是什么好鸟,驸马,要不把这一家也抢了吧,我的弯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看到几个地痞流氓一样的小角色居然也敢拦自家公主驸马的道,这帮抢红了眼的蒙古人当即就不干了,有一个百夫长嚷嚷着就要开始呼麦。
张伟看了一眼这个百夫长。
三十来岁,跟塔木很像,大饼脸,身材肿大,至少两米高,腰围粗的跟浴桶似的,一身铁甲骑在矮小的蒙古马上还挺喜感。
这特么妥妥的陷阵猛将标配啊。
也不管急吼吼开门要去报信的一帮地痞流氓,张伟对他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大喜。
塔木那个王八羔子就是因为入了驸马的法眼,现在被调配进了公主卫队怯薛军去暂代了千夫长之职,由于卫队长赤兀儿被驸马爷赶走了,现在那帮怯薛军其实就是塔木在管。
怯薛军千夫长啊,塔木可以说一步登天也不过分。
这不比长安城达鲁花赤更牛逼?
“启禀驸马,我叫乌日那图,塞木儿,驸马叫我乌塞就可以了,奴原本是钦察家的牧马人,因为大汗赏识积累功劳升至百夫长,还请驸马多多提拔,奴跟塔木一样,唯驸马马首是瞻。”
张伟:……
玛德谁说大草原上都是莽汉,这不,这王八蛋不是挺圆滑的嘛。
钦察家就是成吉思汗二儿子察合台家族,察合台跟窝阔台自小穿一条裤子,在黄金家族内部是亲的不能在亲的盟友关系,窝阔台就是有察合台的支持,才能稳稳的坐上蒙古大汗的宝座。
“嗯,既然是老丈人赏识,你以后跟着我跟公主也一样,不会亏待于你。”
张伟瞅了一眼修德坊门口乱作一团的地痞流氓们,也不管他,只斜眼对蒙古军汉轻轻的道。
“哎哟我去,这泼天的富贵终于是砸到我头上了。”
乌日那图大饼脸上以肉眼可见的泛起一朵花儿。
“多谢驸马赏识,驸马,这是我昨晚抢来的一点好东西,我看正合公主所用。”
这货说完翻身下马,在一旁驮战利品的马上翻找一番,最后取了一连串繁花似锦的饰品出来。
张伟打眼一看,顿时就移不开眼睛。
这些饰品饰姹紫嫣红,步摇,头簪,耳环项链,手镯戒指,各有各形,镶金戴银,精美的一批。
这是一整套的古代贵女装扮饰品。
宝音公主看到这一套东西眼神当即就亮了。
张伟咳嗽一声。
“公主淡定,些许杂物,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本驸马以后给你抢来,啊呸,给你置办一套更好的。”
宝音公主白了他一眼,抢先开口道:
“乌日那图是吧?算你有心了,还知道孝敬本公主,这些饰品我都收下了,你等下送到芙蓉园去,驸马自有赏赐。”
乌日那图大喜,乐呵呵的把东西都打包收好。
“多谢公主赏识。”
看到手下这番做派,赫连达达顿时急了,玛德手下这帮王八蛋怎么一个一个的都是反骨仔,塔木就不说了,差点抢了他长安达鲁花赤的位置,怎么现在乌日那图这狗日的也想攀高枝?
“驸马,其实我这里也有些公主能用的好东西,等下一并也送到芙蓉园,让驸马见笑了。”
张伟不置可否。
有人投靠,他当然喜闻乐见了。
“把门撞开,我倒要看看,这长安到底是谁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