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头看着两边高大的落叶松说道:“这里的松树可不小啊,两个人都抱不过来。”
景卫凯说道:“是不小,走!过去!”景卫凯说完两脚一踹马肚子,胯下马立即跑了起来,后边的常大头紧紧跟着。
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寂静的山谷。一颗子弹擦着景卫凯的马头飞过,马耳朵尖被子弹划破,顿时流出了鲜血。
那马疼得一声嘶鸣,接着就要狂奔,被景卫凯紧紧勒住缰绳,那马俩前蹄高高竖起,景卫凯抓住缰绳,身子贴在马背上防止被摔下去。
马的前蹄一落地,景卫凯翻身下马喊道:“树后有人,快下马。”
景卫凯跳下马后趴在地上朝大树后边躲藏的人开枪,这时常大头也跳下马,躲到树后。
躲在树后的匪徒被景卫凯吸引,常大头立即将马拴好,然后仔细查看大树后边开枪人的情况。
常大头发现只有一个人,便悄悄地包抄过去。树后边的人看到了常大头的意图,便朝常大头开枪。
这时,景卫凯躲到了树后,他仔细看着树后朝他们开枪的人。突然,景卫凯大声喊道:“都住手!自己人!”
听到景卫凯的喊声,常大头愣住了,怎么会出现自己人。而树后边朝他们开枪的人也愣在那里,他感到这个声音特别熟悉。
“小立吧,快出来!别开枪了!自己人!”景卫凯喊道。
常大头听到景卫凯喊小立吧,再定睛一看,真是小立吧。他便走到小立吧近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景卫凯也走了过来,他看着小立吧和他手里拎着的匣枪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还拿枪打我们?”
小立吧收起了匣枪,说道:“别提了,你姥姥不是说我得死吗。”
“哎哎,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你得死啊?”景卫凯打断正在说话的小立吧,说道。
小立吧不耐烦地说道:“你就别挑字眼了,就是说我还是死了,你们回龙尾巴沟才更可信。免得让他们怀疑吗!我就在剿匪大队待下了。哎呀,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干什么都有时间限制,还得出操训练。最头疼的是学习,思想学习,政治学习,历史教育学习。学得我脑袋都大了。”
常大头听得不耐烦了,朝着小立吧喊道:“快说正题吧,怎么来这的。”
“我前边的不说明白,怎么能说清现在的事呢?你就别跟着瞎吵吵了!”小立吧说完还白了常大头一眼。
突然小立吧来了精神头说道:“唉,你还别说,人要是走运那,你挡都挡不住。在山上训练我的脚脖子还脱臼了。”
景卫凯急忙打住小立吧的话,说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走运了是脚脖子脱臼,你没说错吧?”
小立吧一个劲地摇头,说道:“没错,是脚脖子脱臼。黄队长一看我负伤了就让我回家了。伤养好了就不让我回剿匪大队了,在外边侦察。这不是走运吗,我这一天多自在。”
景卫凯瞪着眼睛看着小立吧问道:“啊,你自在了,就拿着破枪打我们,你刚才那一枪要是打上我,我就去给阎王爷慰问了。”
“你看,我这不是没看清楚吗!我以为是胡子呢,好几天了也没发现啥,这要是抓到两个胡子,我回去不好交差了吗。我在剿匪大队也有面子。”
常大头问道:“你看我们哪儿像胡子了?”
“这一瞅你们就不像好人啊!”小立吧说这句话可把景卫凯气坏了。
景卫凯严厉地质问小立吧说:“我们哪儿不像好人了,你说,哪儿不像?”
小立吧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在这荒山野岭的正常人不会走这里。”
景卫凯有些不耐烦了,他说道:“行了,别说了。我们去卧龙山慰问谢广志去。你也跟着去吧!”
听景卫凯这么一说常大头高兴了,多一个人走路不寂寞。他说:“好啊,我看行,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这时候景卫凯犹豫了,常大头看景卫凯不说话便问道:“怎么了?他跟着不行啊?”
景卫凯说:“行是行,但薛曾山给谢广志发报是去两个人。现在多一个恐怕他们多疑。”
常大头一听景卫凯的话便说道:“没事啊,就是说路上遇到以前绺子的,被打散花了,今天碰上了。反正谢广志信任咱俩就没事。”
景卫凯一想可也对,现在兵荒马乱的,被剿散的绺子,伪满洲国遗留下的军警宪特到处都有。收编一个人没什么问题。
就这样,小立吧就和景卫凯他们一起去卧龙山反共先锋军第二旅慰问。
走了一整天他们到了归卡穆佳市管的华方县,在城门他们被站岗的解放军拦住了,检查他们的证件。
景卫凯和常大头有剿匪大队开具的通行证,证明他们是剿匪大队的在执行任务,可以带枪。而小立吧是普通民众的通行证,但他也带着匣枪。被站岗的解放军扣留。
景卫凯要求见他们的首长,当兵的先缴下了他们的武器,然后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军队大院。
经过通报,他们走进了办公楼。在三层景卫凯他们见到了一个姓吕的团长。吕团长看了他们的证件,便问道:“你们是五道镇剿匪大队的?”
景卫凯说道:“是!我们是剿匪大队的,在执行任务。”
吕团长再没说什么,而是走进了里间。
景卫凯听到有滴滴答答的发报声,很快吕团长走了出来。他说道:“我们和省剿匪委员会联系了,证明了你们的身份。”
吕团长走近景卫凯说道:“这样吧,你们先住下,我们再好好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可能剿了卧龙山谢广志匪绺。”
景卫凯很吃惊,他说道:“我没有接到剿灭谢广志匪徒的任务。”
吕团长笑了,他说:“剿匪就是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我们的任务就是剿匪。现在我们正愁没有内应呢。你们来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