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笙是那种很有侵略性的长相,整个五官深邃精致,每一根线条都夹杂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冲击美。
当她就在你的眼底,一眨不眨的望着你,然后在没有一丝挪动的视线中咬下你手里的糖时,那攻击性的极品相貌就染了叫人难以忽视的蛊惑力。
不自觉吸引着你的目光,像是要勾着你沉沦。
榑深第一次尝到到脊背紧绷是什么感觉。
也是人生头一回,将魅惑众生这四个字领略得如此透彻。
哪怕他眼底的姒笙眼神清明淡漠,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可他就是觉得,她媚得简直要了他的命。
吃下糖,没有想象中的甜腻,姒笙眉梢的不悦淡去几分,甚至有了浅浅的愉。
“味道不错。”
舌尖在糖上勾了勾,姒笙拿出来看了看,橙子味,然后扔回嘴里越过呆呆站着的少年,往床边走。
原地,少年垂眼看着已经空掉的指间,他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腿,轻轻的叹了口气。
接着暗自鄙视。
没出息。
一点美色就腿软,以后要怎么办?
他抬手搭在沙发背上,借着那力转身倚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垂着脑袋不急不缓的剥糖纸。
没一会儿,今夜的第二颗橙子味棒棒糖,也被少年叼在了唇间。
掀了被褥钻进去的姒笙抬眼就看见这头的人垂头吃糖的样子,细碎的黑发柔顺的贴在少年额角,莫名很乖。
她捏着糖棒将糖从嘴里拿出来,看看自己的,又看看他的,最后将视线落在他掏出糖的地方:“弄这么多糖揣着,你是小孩子嘛?”
扔了糖纸的榑深闻言一愣,现在腿也缓过来了,他站起身,对着床上的人揣手将自己的兜反过来,摇着脑袋:“真没了。”
像偷藏零食被发现的小孩,有在全部上缴后还被质疑的乖巴。
靠着床头,姒笙瞥过他空荡荡的荷包,大抵是气质使然,姿态活像个欺负乖乖孩的霸王。
此刻,霸王盯着乖孩子瞧了片刻,然后将手里的糖扔进嘴里咬住,朝着乖孩子伸手:“过来。”
乖孩子眨了眨眼睛,脸颊一侧被糖抵起一个小小的山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下一瞬,就见少年亮起眼睛朝床上的霸王屁颠奔去。
大有一番恩典我来了的即视感。
他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叫自己的人,眉眼微扬,双目灼灼:“笙笙你叫我?”
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榑深眨巴着眼看了一眼床的另一侧,
一个大胆的猜想自觉的钻进他的脑袋。
不知道色诱的话,会不会挨揍?
于是眼见着少年脸上的颜色,在有意无意的勾勒下愈发摄人心魄。
只可惜,想要色诱的那个人视线并没有落在他的风华尽显的脸盘子上。
反而是盯着他的脑袋,沉默了数秒。
在蠢蠢欲动里姒笙最终决定,自己开心就好。
她招手:“低头。”
虽然疑惑,可少年还是不曾犹豫的将脑袋垂到她面前。
魔爪落在少年脑袋上,姒笙眯了眯眼。
果然跟想象的一样,毛茸茸的,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刚才见这人一脸老实乖巧的时候,她手就痒了。
不过很快,她就收了手:“好了,该休息了,去睡吧。”
没人看见的地方,少年瘪瘪嘴,有些失望。
他才刚刚开始,就要被撵出去了。
色诱计划胎死腹中。
不过出来的时候,他弯着脑袋在方才被薅过的地方揉了揉,又咧嘴笑起来。
好吧,也不亏。
团子在外头冷冰冰的地板上蜷缩着睡了一夜,第二天是被一阵嘈杂和猝不及防的腾空弄醒的。
一睁开猫瞳,猝不及防放大的脸把猫吓得半死,那柔顺的一身猫毛都差不多竖了起来。
翻身就睁开对方的桎梏往地上跳。
妈呀大清早的谁这么吓猫!简直吓死猫了!
它仰头一看,瞪圆了猫眼。
哟,怪不得这么吓人,感情是熟人。
同样被这只猫的一惊一乍吓到的肖然一个后退,一脚踩在了身后的余南脚上。
硌得肖然表情都狰狞了,回头闹:“你丫脚什么做的,硌死小爷了!”
一把将人扒拉开,余南咋自己被踩到的脚背上拍了拍,看向肖然的眼底全是嫌弃:“一男的这么矫情好意思嘛你!”
说罢,上前先是摁了摁门铃,然后动作熟练的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五大三粗!小爷我是鲜肉好吗?”
反驳完,肖然又扭头冲着地上的白猫假意式的挥了挥拳头,恶狠狠吐槽:“白眼儿猫,好心抱你还吓我!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大的宠物份上早揍你了知道吗?”
蹲坐在地上已经恢复优雅的团子舔着爪子,对他无视了个透彻。
傻大个,看在你平日总陪我玩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余南开了门,回头瞥他一眼,嫌弃已经遮盖不住:“能别这么智障吗?和一只不会说话的宠物也计较的起来?”
肖然撇撇嘴:“你被吓个试试?”
余南没回他,只是拉开门率先往里走。
地上的团子见门开了也不舔爪子了,咻的就跟了进去。
感情,猫来啦!
然而毫无意外,才在窜进屋,身子都还没捂热,就被一脚踹出来了。
里头传来少年平静的声音:“让你回来了吗?”
默契站在玄关两侧的肖然和余南对视一眼,眼瞧着忽然到了门边将那只肥猫干净利落踹出去后关了门的榑深,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诡异的不对劲。
团子在这个家的地位,什么时候比他俩还低了?
第一反应是,那只肥猫到底干什么了?
肖然好奇,跟在榑深后面:“老大,团子干啥了就把它撵出去了?”
然后一边暗爽,这只死肥猫终于有一天,头颅不再高傲了。
明明是只猫,可平时对他哥俩可没什么好脸色,就算要陪玩也是一猫脸的神气,简直比榑深这个主子还要倨傲。
听见门铃声就出来的榑深解决完妄想浑水摸鱼进家门的某只后,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
身上还穿着家居休闲服,一脸刚起的漠。
他漫不经心哦了一声:“瞧着碍眼。”
肖然嘴一抽,扭头看了一眼已经到沙发里熟练坐下的余南,想起之前被猫吓到的事:“所以,昨晚就看它碍眼了?”
今早这样子,团子在外面过道里待一夜了。
思及此,他又看了一眼客厅角落里的豪华猫别墅。
暗叹果然君王翻脸无情,今天能让你住猫别墅,明天就能让你睡冷冰冰的过道平民窟。
他那么心软,为它哀默三秒好了。
1,2,3,完毕。
肥猫活该。
多一秒都是他对时间的不尊敬。
少年淡定回:“嗯。”
客厅里,余南咋咋嘴,团子失宠,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
卧室的方向有声音响起,随着一声门被打开,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倚在门处,动作吞慢的擦着头。
“你的吹风机在哪里?”
音色微哑的女声响猝不及防响起。
客厅的沙发上瘫着的余南一瞬间坐直了身子,疯狂眨了眨眼睛。
嗯?有瓜!
肖然扭头看过去,视线在那张脸上停顿了两秒,直到对方眼角的水汽滴落,直到耳边传来榑深的回话。
“白色柜子第二层。”
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事实证明,男生的尖叫丝毫不逊色于女生,震耳欲聋,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