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关注后辈
被袁之珩的那句薛法官有自己的看法所震慑，明晨一整个中午都没精打采。
这个案子很苦逼就要开始庭审，抱着一堆资料，却没有丝毫的头绪，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看资料看得头疼，明晨坐不住，干脆端着杯咖啡去楼顶。
明晨正式在法院成为一名法官之前，曾经无数次旁观过各种类型的庭审，分析过无数次不同的案件，甚至还曾经以助理的身份，去拜访过那些证人，也亲自调查过资料。
她熟悉庭审的准备工作，但也仅仅只是熟悉那些无关紧要的案件，对现在她遇到的困境没有一点帮助。
她突然有些想念自从她进入法院后就开始享受退休生活的明辉，只可惜她这次来北城有着突然，还没来得及好好听听身为大学专业终身教授的教诲，除了一开始接触这个行业，他还耐心指导过，后面直接放任她自己闯荡。
楼顶的太阳有些晒，明晨坐在木质靠椅上，用手挡着面前的阳光，沉沉吐出一口气。
来上面透气的沈康桥瞧见这一幕，走了过来:“怎么无精打采的？”
沈康桥人到中年，越发，温和，那醇厚的嗓音仿佛晚间的电台主播，字正圆腔。她微微睁开眸子，并没出声。
明晨来这里第一个案子就遇到麻烦，实在没脸多说。
“要不要先让你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再接触案子？”沈康桥问。
“总不能因为害怕难度，就当缩头乌龟吧。”明晨笑笑，拿着空的咖啡馆走下楼。
下午刚开始上班，沈康桥将薛筝怡叫进办公室，刚进去，就看到办公桌上关于海鸥体育场坍塌事件的详细资料。
要说不是有意为之，她怎么都不会相信。
薛筝怡大概猜到几分，不过并未主动提起。
“薛法官。”沈康桥叫她。
薛筝怡走了过去，站在办公桌前，沈康桥的目光往桌上的资料看了眼，说，“你这次的选择让人很意外。”
薛筝怡听着他的语气，莫名有种这句话并不包括她的错觉。
果然，下一句沈康桥就问她:“你让新来的明晨负责资料准备，就不怕她做不到？”
“这是她的工作。”薛筝怡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那份资料，这份资料并不详细，至少只是别人想让他们看到的而已。
“……”
明晨并不知道下午刚上班就发生了这样的一幕。
沈康桥谆谆告诫薛筝怡，又多说了一句:“明法官初来乍到，作为前辈，薛法官要多多关注。”
薛筝怡知道该来的总会来，毫不意外，只是好半晌才拖长尾音哦了声，不情不愿。
下午三点，薛筝怡回到办公室。
她并没有直接去找明晨，而是打开电脑，输入一串密码后，开始工作。
等所有的文件处理完，才看了眼时间，转动靠椅，看向窗外，她从沈康桥办公室回来时，注意到另一间办公室里没精打采的明晨，和初出茅庐的她很像。
他们申城法院，尤其是公开法庭，没人顾得上新来的法官或者实习生，除了不用将主要工作交给他们，偶尔会关心问候一句，做不到更多。
无论是刚毕业的实习生，还是从其他法院调过来的法官，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薛筝怡并非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和以往一样，她并不打算插手。
跟在她手下的人，从来不会因为是否做到就少给压力，她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尤其是这些带着目的性进入公开法庭的更是不会手软。
专业，能力，性格，在这里都会改变，能适应的才能留下，相反只能离开，从无例外。
但对明晨，好像又不能用以往的方法……
思考了许久，薛筝怡希望她能自觉点意识到自己的危机，但对一个初来乍到，又正义感爆棚的法官，根本不可能。
袁之珩自然收到她的询问信息，见自家老大突然关心起新来的法官，皱了皱眉，小声嘀咕一句:“老大不会不会是想培养自己的接班人吧？还是说老大发现了什么？”
随后，想了想，觉得无论是哪种，都不是好事，小眼一眯，幸灾乐祸:“看来以后明法官日子不好过了。”
毕竟，薛筝怡可以出了名的变态，虽然能力超强，但手段凌厉，称得上铁血手腕，一般人压根就没办法抵挡。
随后又欸了声，难道是因为自己能力太差，所以才没得到重视？
当然，更多的是庆幸，工作归工作，前途归前途，总不能不要命吧？
人家不过是想询问一下新来的法官有没有困难什么的，这戏加得不知内情的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私情呢？
这边，明晨的眼中突然亮了起来。
原本还因为面前那一堆资料烦恼，突然脑中闪过一丝亮光，瞬间有了眉目。
然后从椅子上坐起来，走到还在发愣的袁之珩面前。
那表情，就跟看到什么美味的食物一般，直勾勾的，明晃晃的。
袁之珩怀疑她是不是看出他的心思，所以故意的，咽了咽口水，不自在的开口，“明……明法官，有什么事吗？”
明晨刚来申城不久，对这里的很多情况并不了解，浅笑盈盈，“袁法官，帮一个小小的忙，可以吗？”
袁之珩不太友善得看了她一眼:“我……我没时间，我要给薛法官准备资料。”
虽说她有可能顶替薛筝怡的位置，但毕竟现在做主的还是薛筝怡，尤其她身上没有那种让人无法拒绝的信服，这样的气质，恐怕她还要修炼几年，才能复制粘贴。
明晨哦了一声，目光殷切的继续看着他，“只需要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毕竟，只是查个资料，然后打印出来就好了。
她感觉袁之珩对她有种莫名的敌意，仿佛她要占据他的领地一般，带着些许戒备，还有一丝谨慎。
刚想张嘴说什么，就看到袁之珩拿起手机看了眼，然后眉头一皱，有些不太情愿。
袁之珩一脸为难，“那个……明法官……”
明晨挑眉，瞪着他继续将话说完。
“需要我做什么？我只能说尽力，不一定可以做到。”
想到刚刚收到的短信，袁之珩整个人都不好了，薛筝怡居然让他多留意明晨的情况，如果她有需要的地方，尽可能给提供帮助。
好吧，自家老大发话，他不能不听。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晟延集团负责人的详细资料，越详细越好。”明晨并未多考虑，语气低沉，仔细听还能听到一丝懊恼。
袁之珩下意识的看向她。
“怎么？”明晨挑眉，一字一顿，“我想你应该有详细的资料。”
袁之珩听她的语气就觉得不妙，果不其然，明晨的目光落在他那堆文件里，似乎很确定里面会有她需要的文件。
“我靠……”
袁之珩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那位要的资料啊！
即便有她那句帮忙的话，他也不敢将这些资料给她啊，要知道这可是绝密资料啊。
他心里嗷嗷叫，面上却强壮淡定，硬是挤出一抹笑来，“行，我给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