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知道寒鸦的真实身份?”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一个杀手整天潜藏在我身边,我能不知道?从她进宫开始我就怀疑她是杀手,只不过后来发现她不是冲着我来的。”
莫琼树摸摸下巴。
“那就奇怪了,阁主知道她是杀手寒鸦,怎么会不知道她归属揽月阁呢?”
寒鸦还怀过他的孩子,两个人脱光光,总会看到吧。
他顿了顿。
“我没看到她身上有标记。”
“你确定都检查过了吗?”
他摘下面具,看莫琼树。
“当然,难道还有假?”
“比如嘴唇里面,指缝,耳后,都检查过?”
骨女的刺青在嘴巴里,寒鸦的刺青在脚趾缝里,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
“我回去看看。”
他继续看着杀手排名册,上面的花名,大概和东守获得的情报差不多。
只是他不知道她是揽月阁的人。
怪不得第一杀手要空出来。
她之前杀刘陌,栽赃给无影门,差点引发无影门和揽月阁血战。
“把排名册拿回去吧,对了,不要把我的真实身份泄露给揽月阁的人。”
“是,包括寒鸦?”
“对。”
她现在还不必知道。
“较量的事情,也不要通知她,通知第二名以后的杀手。”
“是。”
“还有,”
莫琼树有些崩溃,这新阁主事儿真多。
“阁主请说。”
“把你们的戒律通通告诉我。”
“是。”
.
次日夜里。
他来到未央宫,悄悄钻进她的被窝。
扳开她的嘴唇,又看看耳后,两只手的指缝,接着扳开脚趾缝,终于看到了蛇纹刺青。
她真的是揽月阁的杀手。
莫琼树说揽月阁的杀手不能嫁娶,不能动情。
她曾经为了和他在一起,想要杀了莫琼树,被劝回去了。
那么你现在还爱我吗?
和凝,寒鸦。
离宫是因为揽月阁的命令,不是因为寒毒。
你身上的寒毒又是从哪里来的?
.
他将她的衣服褪去,覆于身下,被子笼上。
她忽的梦到自己被一块大石头压住,前后移动。
床变成了小船,荡漾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
一个浪打过来,船差点沉没。
温热的唇接触到她的唇。
撬开唇齿,上下搅动。
“嗯~臣妾想睡觉。”
谁想半夜被吵醒?
白天照顾孩子,晚上还要交差。
“干完事,睡得更香。”
“萧衍,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男子。”
不仅涩,而且还骚。
“你敢辱骂朕?”
“臣妾怎敢?”
.
阳春三月。
他与莫琼树再次在西州城竹林会面。
“给寒鸦一个任务,让她去杀梅妃。”
莫琼树暗自嘀咕,你们两天天见面,藏着掖着,搞这么复杂干什么,直接给她说不就行了?
“是。”
有些事情,在他与高阳王开战之前要了结。
次日子时。
莫琼树约她到太医楼见面。
把任务扔给她。
她拆开看,上面写着,“梅妃。”
“梅妃?”
莫琼树点头。
“这是阁主亲自下达的命令,你必须完成。”
可是梅妃做了什么,让别人要杀了她?
虽然满肚子的疑问,但是阁主亲自下达的命令,她不能违抗。
“是。”
.
她三番五次来到文山宫,观察梅妃的动向。
却只看到她坐在殿内,安静地捻佛珠。
每日念完经,便吹灯歇息,没有丝毫波澜,日复一日皆是如此。
七日后,她落到文山宫的正殿内。
面对着床上睡着的人影。
杀会反抗的人,才有意思。
但梅妃,仿佛是那种希望你杀她,而且还不会反抗的人。
她拿着匕首,悄无声息,缓步上前。
梅妃侧身背着她躺着。
突然一个清脆的男声从床上发出。
“你是来杀我的吧?”
她皱着眉,身子一怔。
怀疑床上躺着的不是梅妃。
而梅妃起身,坐在床上,注视她。
再次用清脆的男声说话。
“能求你一件事吗?帮我救一个人,我的命就给你。”
她吓得往后退一步。
梅妃居然是男子?!
他深灰的眸子,高耸的鼻梁,有着雌雄莫辨的美。
这样看来,他是男子也说的通。
她不知道梅妃到底是什么底细,隐藏这么深的人,十分危险。
梅妃见她不说话,摊开双手。
“我没有要反抗的意思,而且我们的交易很公平,一命换一命。”
“你要救谁?”
梅妃双眼划过一丝诧异,他早该想到就是她。
“宋清宥,他被云温关进刑部大牢。云温倒台以后,不知是否还在刑部大牢里,是否还活着。”
“你愿意用你的性命,换他的性命?”
“是。”
她眼里流露一丝玩味。
梅妃笑了。
“这枯燥的宫廷生活,若没有些羁绊,恐怕我也坚持不到现在。”
三年前,宋清宥身着天青色轻纱长袍,散发着温润儒雅之气。
只因在大相国寺,听闻他的琴音,发现弹错一音,便想纠正这弹琴之人。
没想到当宋清宥来到偏殿中,却看到紫衣玉冠的他,手按在琴弦上,一双深灰眸子,含着空灵之感。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走得好好的,听见一个音,本能回头,不知情根从此深种。
夜夜在禅房中,听他抚琴,而宋清宥则拿着腰间的短笛与他合奏一曲。
……
她解开自己的面巾。
“我可以帮你诈死出宫,这样你就可以与宋清宥一起走。”
高阳王蠢蠢欲动,这大梁恐怕要大乱了。
皇宫不是个安全的地方,该走的都走吧。
梅妃摇头。
“我走不了。”
“为何?”
“我要救你。”
她心中一惊。
嘴上扬起弧度。
“你救我什么?”
“我可以治你的寒毒。”
“你为何要救我?”
“因为你是我羯族后裔。”
羯族不是在高阳王的铁骑下灭亡了吗?
为什么扯到她?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说我是羯族后裔?”
“我是最后一位羯族大祭司,身上的血能治百病,去毒。当年羯族灭国,先帝将我作为娈童养在宫中十年。先帝死后,我被送到妙音寺。后来萧衍继位,太后又把我软禁于宫中,为她奉血。”
她看着他那双深灰的眸子,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血能去毒,不敢相信他被当做娈童囚禁在宫中,也不敢相信太后竟然一直在喝他的血。
原来太后‘照顾’他,是因为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