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垚厉声说完,就感受到了来自明染的死亡凝视。
他也知道自己刚刚声音有点大,连忙道:“宁儿,我不是要凶你,只是这王府跟筛子一样,谁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人,你不能冒险。”
阮唐那里会怪纪垚,她摇摇头,“表哥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你为了我好就抱怨你?我只是在想,阮云天才不会那么好心,他这次出去,能全须全尾回来,那是他命大。”
不仅是阮云天,恐怕就连姜瑶都不见得会让摄政王回来。
但时候还没到,摄政王现在可不能死,她得想个办法。
纪垚:“不会吧……”
阮云天有多想让摄政王死很多人都知道,但太后不一定吧,对太后来说,摄政王可是她的后盾。
“我就随口一说,表哥你不必放在心上,不是说要去送行,连先生都去了,我不去可说不过去。”
就算她不去,王妃也是要去的,在撕破脸皮之前,面子功夫总是要做的。
一行人收拾好出去,正好碰上了王妃身边的侍女。
王妃派人过来,就是询问他去不去。
如果他不愿意,那就说是病了。
王妃也不想如此诅咒自己孩子,可与其让他在摄政王面前受委屈,她宁愿她在家里装病。
他们到城门口时,当今等人正好也来了。
整个践行仪式,其实与他们母子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碍于情面和礼法不得不来而已。
从头到尾,都是年方不足双十的新帝在那演讲,鼓舞士气,然后是一系列的后勤保证。
陛下说的慷慨激昂,底下的臣子和士兵都听得涕泗横流,连摄政王脸上都多了几分动容。
新帝还保证,等摄政王凯旋,他一定会率领众臣在城门口迎接,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为他们庆功。
“啧啧啧啧,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亲父子呢。”阮唐指了指紧紧相拥的君臣两个。
纪垚扯了扯她的袖子,让她小声点。
这里可不是王府,耳目更多。
结果又听到明染说了一句“说不定真是呢。”
一个比一个胆大。
真是要命!
“他是谁啊?”摄政王出城之后才有了自由的聂思尧和宿珩几个都过来了,见明染与阮唐紧紧挨着站在一起,都不乐意了。
世子是他们青梅竹马的好友,凭什么让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霸占着?
纪垚指了指不远处眼含热泪默默相送摄政王的明棣,介绍说:“这是明染,是明先生的弟子。”
宿珩:“哦。原来是明先生的弟子啊,他第一次来京城吧,怎么就……”
跟世子那么亲近。
更离奇的是,世子竟然也跟明染那么亲近。
纪垚想到阮唐和纪垚刻出来的那个蛋,脸上表情一下子不对了。
明染和阮唐的关系,还真的不太好说。
“到底怎么回事?”宿珩问。
摄政王要去西南治水患,把宁远侯给乐坏了,说是担心他去了王府会被摄政王报复,这几天都不让他出门。
要是他早知道明染这个人,哪里能让他肆无忌惮地接近阮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