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跌落在地,互相拿对方没有办法,而月榕刚刚就已受伤。
她的本命法器受损,反噬自身,她本该即刻停下,疗养体内受损的丹田和经脉,但她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坚持布阵,所以导致身体状况更加糟糕。
她在刚刚吃了丹药后,刚有起色,又因池渊蛮力破阵,她又遭到反噬。
她连续两次遭到反噬,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她是半点忙也帮不上了。
池渊宛若恶鬼的脸望着云阑笑,“云阑,真没想到短短百年,你能进步到这种程度。”
云阑没有说话,他低眸敛目一心运转体内灵气,争夺时间恢复伤口。
“别费劲了!”池渊说,“在刚刚我已经通知了我的人。”
“如今你与月榕两人形同废人,哪怕是位筑基期的修士也能轻易杀了你。”
云阑低垂的眸子微微上扬,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慌乱,他自己倒不怕死,只是。。。
云阑看向月榕的方向,他不在犹豫连忙催动腰间的传音符,他刚刚本打算传音的,结果被强行破阵的池渊打断了。
他接连输送几道灵气,但手中的传音符半点反应也没有。
池渊的笑声传来,阴冷又得意,“云阑,在我们一开始对打时,我就已经弄坏了你的传音符。你一直没有发现吗?”
他的声音陡然一变,又厉又狠,“说好你我二人单独切磋,我怎么能让你后面再叫人呢?”
毕竟池渊身边的白榆还有几分麻烦。
月榕闻言忍着痛想要把自己的传音符给云阑,她丹田受损严重,一丝灵气也使不出来,自然无法驱动传音符了。
她忍着痛,勉强站起来,左脚刚跨出一步,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她深呼一口气,几乎是用爬的向云阑靠近,“师兄,我这儿有完好的传音符,接着。”
月榕说着,用力一抛,传音符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云阑怀中。
云阑捡起也顾不得说别的,立刻催动传音符给祝师妹发传音。
池渊眼中划过一抹慌乱,但他面上依旧是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你现在发也来不及了,算算时间,我的人应该要到了。”
祝星眠虽在战斗中,但她接听的速度还是很快。
“师姐,怎么了?”
“我是云阑,我在。。”云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从身后传来一位男子的声音。
“盟主,我来了。”
池渊哈哈大笑,“云阑,你的灵骨是我的了。”
云阑鸦青色的长睫垂下掩住他眼中的情绪,他薄唇轻启,道,“没事了。”
下一秒,他便挂断了传音符。
月榕在听见这声盟主时,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过度紧张的她,完全没有听出来,来人的声音。
“夏泽,杀了云阑。”
夏泽?!月榕惊讶的看向来人,他粲然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不是夏泽又是谁?
这。。这还是真是天意向我不向池啊。
池渊给谁传音不好,偏偏给夏泽传音。
其实池渊坏事做的多了,他也深知身边围着的都是什么人。
他怕他叫那些人来,他们见他落难,不帮他,反而杀他夺宝,所以选择了心性纯正,也算从小看到大的夏泽。
夏泽为了追随他,连师父都弃了,对他一直忠心耿耿,又不是贪婪无耻之徒。
某种程度上来说,池渊的看人的眼光很准,但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夏泽一开始就是云阑放在他身边的卧底。
池渊见夏泽迟迟不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笑的愈发和善,“夏泽,你怎么还不动手?难道还念着他曾是你大师兄的情谊?”
“可今日你不杀他,日后他便要来杀你。”
夏泽冲池渊扬起一抹笑,一抹很是灿烂的笑,也是他做卧底以来,最真心诚意的笑。
“池渊,大师兄才不会杀我。”
池渊眸光暗下来,聪慧如他,猜到了夏泽是云阑的人。
他闭上双眸,轻笑一声,“千机算尽,没想到在你这儿翻了船。”
他如今伤势严峻,别说是夏泽,纵是随便一位筑基修士也能将他打杀。
罢了,棋差一招,他认。
他直接躺倒在地,睁开眼看着天上的太阳,他追逐一生的目标,如今化为云烟。
云阑袖袍中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对面是罪无可恕的恶人,亦是他的师父。
他闭上眼,轻声说,“夏泽,快动手吧,迟则生变。”
夏泽弯眸笑了笑,“好。”
他笑着的眼眸中还夹杂几分兴奋,池渊是为祸两届的祸端,如今由他亲手斩杀,他夏泽之名定会名扬海内。
日后,再也不会有人说他是池渊鹰犬了。
夏泽拔出手中的剑,干紧利落的一剑砍下他的头。
一代仙尊池渊,让人闻风丧胆的池渊,最后竟死在一位籍籍无名的普通修士手中,真是让人唏嘘。
“大师兄,月师姐,你们怎么样了?”夏泽杀了池渊后,眼眸担忧的看向二人,“你们撑住啊,我这就通知大家来。”
毕竟他们看起来都受了很严重的伤。
“我没事。”月榕见池渊已死,紧绷的弦彻底松下来,她刚说完没事,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月师姐!”
云阑此刻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倒在他不远处的月榕,“快叫人!”
“好。”夏泽说完,便将池渊已死的好消息告诉他们的人,他们开始还以为是夏泽的诡计,最后在云阑的证明下,那头的人沉默几秒,紧接着爆发出阵阵强烈的欢呼。
夏泽嘟囔着,“别顾着欢呼啊,大师兄和月师姐都身受重伤,月师姐现在还晕过去了。”
“我们马上到。”
最先赶到的人是祝星眠和白榆,祝星眠快步走向月榕,给她喂了几颗丹药,见她伤势稳定下来后,方看向倒在血泊中,半人半鬼的池渊。
他一面似仙,一面似鬼,最终以不人不鬼的模样死去,祝星眠的眼神中有几分迷茫,她修仙的初衷是为报仇,如今罪魁祸首池渊已死,但她心中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畅快,反而有着说不出的烦闷和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