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榕本想询问云阑究竟怎么了,但她的唇被云阑堵住,开不了口。
她攥着云阑胸前衣衫,睁大眼想看清云阑的神色,但她只能借着淡淡的月华,看见云阑紧闭的双眸,他眼角的泪痣在温柔的月夜下衬的更加勾人心魂。
月榕在云阑的吻中沉沦,她渐渐忘记她刚刚想的问题,拥着云阑的腰与他在这林间月夜中沉沦。
一吻结束,云阑呼吸变得粗重,他眸色深深的说,“师妹,我送你回去。“
“好。”月榕亦红着脸说。
接下来的日子,月榕与云阑各自在自己的领域上努力,月榕每日除了加固护山大阵以外,便是制作阵石,让每一个人手上都能有拥有一枚阵石,把伤亡努力降在最少。
但这连仙尊都无可奈何的阵石,制作起来相当麻烦,它需要耗费月榕巨量的灵气和精力。
她一位仙君,这几日熬的黑眼圈都出来了,身边常备回春丹用来恢复灵气。
哪怕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她这般造作,但月榕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努力,她也不能拖后腿。
祝星眠与白榆切磋结束,想到很久没见月榕,便来看看月榕。
结果她远远就瞧见月榕面色惨白,眼下乌青,“师姐,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她走近看清桌面上一个又一个阵石后,明白了。
“师姐,你把自己关在这儿一直在做阵石?”
祝星眠当时见过月榕做阵石的步骤,一个阵石的完成需要耗费月榕大半的精力和灵气。
这里有这么多阵石,她无法想象,月榕是怎么坚持做下来的。
月榕挤出一抹笑,说,“是,我想着大家有了阵石再面对池渊,存活的希望会更大。”
她不想看着更多的人死去了,阴阳宗的尸山血海,她不想再看第二次。
这里的人都很好,善良又热情,她无法接受前几天还在和她说笑的人,几天后会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
祝星眠微微拧眉,月榕目前的状态很危险。
她再这样做下去,别人能不能活,她不知道,月榕就先死了。
她一把夺过月榕手中的阵石,说,“师姐,做阵石不在于一时,你多久没有休息过了?”
月榕眼神飘忽不定的说,“我刚刚休息过啊。”
“刚刚休息过?”
“对啊。”月榕垂下头肯定,然后又抬头,目光恳求,“眠眠,你把阵石给我。它很重要,关键时刻可以救人一命。”
祝星眠叹了口气,用灵气幻化出一面水镜对准月榕,“师姐,这就是你的刚刚休息过?”
比镜子还要清晰的水镜中,赫然显示出一张比鬼还要惨白的脸,眼窝下是乌青的黑眼圈,看起来憔悴不堪,像是被人吸干所有的阳气和精力。
月榕摸摸脸,犟嘴说,“我没事,只是看起来脸色不好。”
祝星眠被月榕的犟脾气气到失语,问,“大师兄知道你为了做阵石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吗?”
月榕说,“师兄忙着看清元留下的东西,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所以你都这样了,大师兄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祝星眠微微皱眉说,“这也太过分了,再忙每天也该来看你一眼啊。”
祝星眠是日日都和白榆见面,白榆很粘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贴在她身边。
今天是她再三要求,她要一个人出来逛,所以白榆方没有跟上来。
“你别怪师兄。”月榕拉了拉祝星眠,说,“如今大战在即,师兄日夜不敢懈怠,他不来看我很正常,等这场浩劫过去。”月榕弯了弯眉眼,说,“我和师兄有的是时间。”
祝星眠轻叹一声,“你啊,真是个傻姑娘。”
月榕狡黠一笑,趁祝星眠感慨时,一把从她手上抢过阵石,说,“眠眠,这可是我抢到的哦,这下你可不能阻止我做阵石了。”
池渊那边收到云阑的战书后,轻笑一声,然后随意签上了名字,递给身边的人,说,“你去告诉他们,这件事我同意了。”
那人离开后,池渊的目光又放回再夏泽身上,“夏泽,你见到月榕没有?”
“回盟主,我见到了。月师姐看起来过的不错,对了,她的境界好像又提升了。”
“我听他们叫月师姐仙君,想来至少也是合体修为了。“
池渊闻言,非但没有月榕之所以这么高修为全是因为要杀他的觉悟,反而笑的开怀,仿佛是看见自己的女儿开始努力上进一样。
”真想不到,我这懒徒儿还能有被人称为仙君的一天。”
池渊收月榕时,就看出她身上根骨上架,乃修仙奇才。
他本来想看小姑娘大放光芒呢,结果等到的就是小姑娘每天睡懒觉,课业是能拖就拖,没有一丝努力的想法,除了对云阑的事上心以外,对任何事都懒懒散散的。
这是池渊最开始被月榕吸引的原因,他想,她真的很特别,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凡是凡人初上仙山,没有人不激动,他们如同贪婪的蛇一样,不知疲倦的修行术法,练剑。
可偏偏只有月榕对于玄妙的仙术无动于衷,她小小的脸上写着一种,你很厉害,但我不屑的意味。
从这时候开始池渊对月榕的兴趣是愈发浓厚,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在世上除了云阑以外,是否还会有别的重要的事。
所以,当他知道她喜欢阵法后,他把自己多年珍藏都送给她进行研习,他甚至还把那本最危险,最厉害的孤本也送给了月榕。
他是真心想要对她好,池渊也不知他对月榕到底是什么感情,但他看着月榕哭着说不再以他为荣时,他的心比任何时候还要悲伤。
他这颗不知多少岁的老心脏,还会因为某个人而跳动吗?
池渊轻笑一声,可笑,他捂住心口,出言威胁道,“你若是再跳,小心我将你挖出来。”
池渊真是疯了,疯到自己威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