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神色一怔,笑着说,“月师姐好口才。”
他说完又压低声音对月榕说,“月师姐这番话若是让池渊听见,也不知他是否会起半点愧疚之心。”
夏泽说完,又坐回他之前的位置上,端起茶杯,押了口茶,说,“月师姐若是执意不肯回,师弟我也只得如实禀告盟主,只希望月师姐日后莫要后悔。”
夏泽说完重重放下桌上的茶杯,拂袖而去。
月榕见夏泽走后,悄悄走到夏泽刚刚呆过的地方,她果真在座位下找到一个玉简。
夏泽刚推开门走后没多久,众人纷纷进来了。
“月榕仙君,夏泽与你单独说什么了?”灵越仙君好奇问道。
月榕看了眼她身后跟着的诸多修士,扬唇一笑,说,“他劝我回仙盟,说池渊很想我。”
众人神色各异,灵越更是大惊,“池渊这家伙,现在还有感情吗?”
有人则猜测道,“其中定有阴谋,池渊是想把月榕仙君骗回去再杀了?”
但有人立马反驳道,“要说骗,为何不骗云阑仙尊?偏偏要骗月榕仙君?”
”许是因为她好骗。“有人言之凿凿,”谁不知道云阑仙尊对月榕仙君情深意重,池渊骗不了云阑仙尊,便想着从月榕仙君入手,日后好用月榕仙君牵制云阑仙尊。“
众人显然对他的这波猜测,深信不疑,纷纷点头,道,”定是如此!“
月榕:。。。
月榕: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是吗?
月榕:你们讨论我能不能离远一点?我本人还在这里站着呢啊!
云阑送走夏泽后,返回大殿,他看了眼讨论的人群,然后默默牵起月榕的手离开这儿。
大战的日子定了,老实说,他并没有把握可以打赢。
他进入仙尊境界后,方知道一位仙尊的力量有多强悍,他再看过清元仙尊留下的资料后,对仙尊之上的各等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仙尊之上的每一小阶都是云与泥的区别,他只是堪堪跨入化神境如何能与只差一步飞升的池渊打?
他很有可能打不过。
但让他看着池渊继续残害同门,杀害凡人吗?
他亦做不到。
他右手握着月榕软乎乎的小手,心中是万分不舍,他好想,好想和月榕在此间长长久久的待下去。
他从前一心想拉着月榕和他一起飞升,可他现在的想法变了,留在这里也很好。
可惜,时间太少了。
他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和月榕做,他想和月榕成亲,想清晨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想为她上妆挽发,像是凡尘间最平凡的夫妻一样。
“师兄。”月榕见周围没人后,立马轻声说,“刚刚夏泽给了我一个玉简,他说,这是他收集得来的情报,或许会对我们有帮助。”
月榕说完,迟迟不见云阑说话,她还以为他在思考,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云阑阴沉忧郁的眉宇,仿佛遇上了什么坎坷一样。
月榕晃了晃云阑的手,神色担心的问,“云阑,你怎么了?”
云阑回过神,微微摇头,笑着说,“我没事。”
“师妹刚刚说什么?”云阑眸光深深,似乎是想将她的脸刻在心里一般。
“我说。”月榕不满的晃了晃云阑的手,说,“刚刚夏泽给了我一个玉简,他说,这是他收集得来的情报,或许会对我们有帮助。”
“大师兄,你刚刚是不是在担忧和池渊的战斗啊?”月榕停住脚步,一头栽进云阑怀里,他的怀中是浅淡的玫瑰花味,清冷中又带了一丝甜,“大师兄一定不会有问题。”
她仰头看云阑,“大师兄,邪不压正,我们一定赢。”
云阑白皙微凉的指尖抚上月榕的脸庞,他恋恋不舍的摩擦着她的脸,眉眼温柔似三月春花,“嗯,一定能赢。”
二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今夜,月榕不去想她的护山大阵,云阑不想清元留下的资料,他们找了一处青石台,并肩而坐,月榕将头靠在云阑的肩上,云阑的手搂着月榕的腰,他们仰着头看天上的一弯轮月。
月榕忽而一笑,说,“大师兄,月光照过三千年前的古人,如今又照着我们。”
她和古人看着同一弯月亮。
云阑亦看着天,“是啊,它还会照着三千后的后人。“
万古悠悠,唯日月不变。
云阑轻声问,”师妹,你见过仙尊自爆吗?”
”仙尊自爆?“月榕老实摇头,“我没有见过。”
月榕别说仙尊自爆了,她连修士自爆都没有见过。
不过听说修士自爆的威力相当于现代社会的炸弹,如果说筑基,炼气是手榴弹,那么金丹元婴怎么也是大炸弹了,合体,渡劫应该是导弹了,至于仙尊,至少也要等于一颗原子弹吧。
“听说,鲸落万物生。”
月榕:???
云阑今晚有点不对劲,他什么时候关注上鲸鱼了?
青云宗地处内陆,他们连海都没见过几次呢。
”那么仙尊自爆则是万物毁,听说距离仙尊自爆的千里之地再无任何活物。”
月榕听着心里发毛,云阑今晚怎么总聊自爆的事啊?
“师兄,你是担心池渊自爆吗?”月榕说,“池渊是不可能自杀的。”
云阑唇角漾着笑,眼底却满是悲伤,“是啊,但我怕他见打不赢我,想要自爆与我同归于尽,那可怎么办啊。”
“我还等着和师妹成婚呢,可不想死在战场上。”
云阑这么一说,月榕突然想到了,“对哦。万一池渊来一招同归于尽怎么办?”
月榕立马站起来,说,“我得多研究点阵石,他若是有自爆的想法,你们就捏碎阵石逃生。。”
她说完,认真的看着云阑的眼睛,说,“大师兄,若你发现池渊有自爆意图,立马跑,然后捏爆阵石,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还等着师兄娶我呢。”
云阑抬起胳膊,抓住月榕的手,然后微微一拉,将人抓进怀里,然后俯身吻上月榕的唇。
他的手紧紧抱着月榕,仿佛怕她突然消失一样,他吻的很认真,没有之前的迅猛,反而格外的温柔细致,但月榕却总感觉今天的吻,有一点。。有一点悲伤的味道。
一滴冰凉的水滴落在月榕鼻尖。
云阑,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