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茵表情这下是惊恐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风不惊,目光中透露的都是“你丫疯了,你丫这是要害死我!”。
颜沫抱着胸缓缓走到他们面前,意味深长地看着风不惊。
“心疼她?”
颜沫不知道,当她脸上露出这种表情时,会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风不惊面不改色,没点头也没摇头,身子笔挺,透露着一股坚强的倔强,如果不看他握着佩剑略微泛白的手的话。
颜茵拼命摇头,求生欲从未下线。
“觉得我虐待她?”
风不惊眼睛眨了一下。
颜茵疯狂甩头。
“呵。”
这声呵,就很有意味了。
颜茵简直快给跪了,她哪里需要休息?在空间里,她几乎从头睡到尾,她她又哪里需要沐浴?手术室旁就是洗浴间,她洗完才睡的,她她她又哪里受到虐待了?如果不是她把洗浴间的水用完了,师姐也不至于没水洗……
在把手术刀当成镊子递给颜沫之后,颜茵全程都被禁止插手手术过程,直到手术完成,才开始清理现场,端的第一盆血水,就是把欧阳家人吓到心肌梗塞的那盆……
了一瞬,在场的人,没有比她更精神的了。
“师姐,我错了,我罪大恶极,我无恶不赦,我有罪,我认罪,我我我负荆请罪,我这就去给你烧水,……呜呜你别这样,我真的害怕……”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风不惊:“……”
午时,颜沫从空间里出来,院子里竟然空无一人,胃里空荡荡的,颜沫循着本能朝小厨房走去。
是时候把荷香几个丫鬟召回来了,不然这么大的院子,什么都得她亲力亲为。
一进饭厅,里面竟然坐满了人,不止欧阳家的人,还有昨日等待未果的西门天睿等人,以及其他陌生面孔。
颜沫眯了眯眼,心底掠过一丝不悦,这些人是把她这当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旅馆了?没有主人的同意就敢私自放人进来,还占用了她的小厨房。
原本对欧阳家的人还算有好感,此刻顿时降了大大的印象分。
“师姐,你醒了?饿了吧?快过来吃饭,有你最喜欢的烤鸭跟糖醋排骨,我专门让人给你做的。”颜茵两只手招呼道。
颜沫看了一眼她油汪汪的爪子,冷笑,“你确定是专门给我做的?”
颜茵直觉她语气中透露的情绪,暗道不妙,笑呵呵地打哈哈:“这不是,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你嘛,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晚上呢……”
按照以前的习惯,颜沫手术完最少也要休息一整天才能恢复精气神。
但今时不同往日,以她如今的修为境界,闭目养神半刻钟时间已足够。
欧阳家的人对颜沫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她浑身冷气的模样,加上来之前听说的那些传言,此时见到颜沫出现,都有些拘谨,纷纷放下了筷子。
“洛姑娘。”欧阳锋从座位上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真心诚意地道:“老夫先代我欧阳全族上下感谢您,谢谢你救了我们家苏白的命。”
话毕,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角落里,欧阳向阳猛地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酒坛,豪气地倒了满满一杯,举起,“洛七小姐,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是有用得到我欧阳家的,尽管吩咐。”
颜沫走到长桌前,拿起一个空酒杯,倒上酒,动作随意地在空中晃了一下,仰头,照样一饮而尽。
“这份人情,我承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要的就是你的人情。
欧阳锋被她豪迈的动作震住,欧阳向阳却一拍大腿,“爽快!”
“想不到洛七小姐也是性情中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阿阳!”欧阳向晨警告。
“怎么?反悔了?”颜沫似笑非笑地挑眉。
欧阳向晨反应过来,连忙否认,“不是……阿阳说话没有分寸,若有冒犯的地方,还望洛七小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颜沫突然眯起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一眨不眨。
蓦然对上一双潋滟的美眸,欧阳向晨一愣,略微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颜沫依然没有移开目光,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洛,洛七小姐……为何如此看着我?”欧阳向晨被看得尴尬又无措,实在是她的目光太明目张胆,又毫无掩饰,周围还有人在注视着他们……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想了许久,颜沫肯定地陈述道。
“嗯,啊?”欧阳向晨又是一愣。
“阿晨,你见过洛七小姐?”欧阳锋问道。
欧阳向晨仔细想了想,迷茫地摇头,“没有啊……”
面前这张出尘绝艳的容颜,若是见过,绝对不会有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时,西门天睿对着颜沫招了招手,“倾颜,别站着了,过来坐下用膳吧。”
不对,这人她肯定在哪儿见过,不然不会印象这么深……
对了,炙火森林!
没错,这人就是那次在炙火森林内围遇到的那伙人当中的。
她之所以对他有印象,是因为当时他是唯一一个让她不要进内围,还说要带着她出炙火森林的人。
彼时的她,刚从末世穿来神洲大陆,当时她就在想……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傻白甜的男人了。
“咳咳!”
久久等不到回应的西门天睿脸色微微发黑,好歹现在她还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妻,如此盯着一个外男看,当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颜沫转头瞥了他一眼,“你谁?”
西门天睿脸色一僵,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你,你不认识本皇子?”
“皇子?”颜沫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不好意思这位皇子,本小姐以前是个傻子,还真不认识你。”
“你……”西门天睿一噎,竟无言以对。
“洛姑娘,这位是与你有婚约的那位三皇子。”欧阳锋出声介绍道。
“这位,是五皇子。”
西门天睿坐在餐桌主位的右手方第一个位置,右边是另外一个年轻的少年,跟他一样身着蟒袍。
“嗯。”颜沫脸色淡淡地应了声,面无表情地朝着主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