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南深抬起眸,“今晚睡这儿。”
言晏,“……”
“不去就不去,你用的着这么暴力?”她没好气的控诉,一把就推开了压在身上的男人。
她还以为多大的事儿。
更别说她原本也没真打算睡安苏那屋,来婆家还分房睡,这要让孟曼和聂老爷知道,该怎么想她?
说完也没看他,抬手一边顺着长发一边往里面去,然而刚走了没两步,男人就从身后走过来将她抱住了,低低的嗓音贴着她的耳骨,低软温柔,试探的意味很浓,“真的?”
言晏垂眸看着他环在她身前的双手,继续把玩着胸前的长发,淡淡的笑,“你当我在逗你玩儿也可以啊。”
那声音说不上多愉悦,但也绝不是她生气时会有的语气。
聂南深低低的笑出了声,“那……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
彼时言晏没听出男人话语中的暗示,她回眸一笑,“好啊。”
直到她从浴室洗完澡出来,身上裹了一件他的浴袍在被面前的男人扑倒的瞬间,她才觉得自己确实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厚脸皮程度。
这还是在聂宅。
哦,说是扑倒算是夸张了,准确来说,应该是循序渐进的引诱。
聂南深前所未有的温柔和耐心十足,言晏最开始还有些拒绝,只不过那些所有说不的话语最后都被淹没在了肉眼可见的柔情蜜意里。
或是懒得揭穿,也或是思绪恍惚间有那么一瞬,总有些理智控制不住,选择了一起沉溺……
……
黑色阿斯顿在一众车流中行驶而过,连车灯都拉出一条凌厉的灯线。
从聂宅出来后,女人便一言不发的望着车窗外,似在出神。
直到一个等红绿灯的间隙,纪容司才出声打断她的思绪,“在想什么?”
“嗯?”安苏回过头来,见身旁的男人正盯着她,回想了一遍他刚才的问题,才状作苦恼慢慢的道,“我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啊。”
“怎么说?”
她一板一眼的回,“我爷爷似乎并不是很喜欢你。”
今天她爷爷的态度,就差没黑着脸将人赶出聂宅了。
纪容司被她奇怪的脑回路逗笑了,“他不喜欢我,不该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才惹他不满,关你什么事?”
安苏皱眉,真心的疑惑道,“可他又不认识你,你能做错什么惹他不满?”
后面传来车辆鸣笛的催促声,纪容司看了她一眼,“当然有,”视线落回前方,然后才松开手刹,不疾不徐的勾起薄唇,“老人家,自家辛苦种的白菜被拱了自然看谁都不顺眼。”
安苏听他这样一说好像还挺有道理,毕竟她爷爷可疼她了。
“那你不生气哦?”
纪容司挑了挑眉,五官挂着几分笑意,“有么?”
安苏直起身子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才悻悻的收回视线,不冷不热的开腔,“也是,我看你不仅不生气,心情还蛮好的样子。”
刚倚进靠背里,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蹭地一下又坐了起来,嗔怒道,“你是不是内心其实并没有那么想和我在一起啊?我爷爷要是发话了,你认为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甩了我了?”
有时候聂千金真的是能将无理取闹四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如果这不是在刻意转移话题的话。
纪容司一只手搭在窗边摁在太阳穴的位置,顿时有些兴致恹恹,“我的大小姐,你不甩我就不错了。”
安苏只以为他是有点累了,看他单手握着方向盘的样子也没好再继续这个话题,再次坐了回去,“这会儿你倒是会献殷勤。”
“这就叫献殷勤了?”纪容司瞥了她一眼,唇角扯出弧度,“那你要求未免太低。”
听不出是调侃还是讽刺,他这喜怒无常的模样安苏见惯了,反正斗嘴也斗不过他,索性别过脸懒得再搭腔。
就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哪儿还敢有太高的要求呢。
……
紧闭的窗帘外渗进朦胧的月光。
卧室内一片漆黑,一场极尽的欢愉后,女人背对着他睡了过去,空气中唯有剩下夜的寂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带着余温的胸膛从背后贴了上来,低沉的嗓音尚染着事后的温存和沙哑,那些温热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的吞吐在她的耳蜗,“言晏。”
她声音带着含糊的困意,“……嗯?”
“嫁给我。”
“嗯……不已经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