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变了脸,用不耐烦的语气说了句,“和你说话真是我脑子有病!”
而后,提着裙子跑了进去。
随着两扇大门合上,少女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被朱门替代。
男人举着草靶子,也转身离去。
跑进房里的少女脸蛋红扑扑的,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对丫鬟抱怨着,“汀儿,我今日好倒霉啊,又遇上一个不喜欢的人,还摔了四根糖葫芦。”
说着还特意伸出四根手指,“那可是糖葫芦呀!”
“哎呦,我的傻小姐啊,你这般喜食甜食,真怕你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汀儿,你的想法怎么奇奇怪怪的?我怎么可能被人卖?我可是海南琼州府知府唯一的女儿,谁敢拐卖我?”
“是是是,我们家小姐那可是最厉害的姑娘了!”
“那是。”楚初竟还煞有其事点了点头,一副你有眼光的小傲娇表情,可可爱爱的。
“咦?小姐你身上怎么一股子奇奇怪怪的香料味儿,有些刺鼻。”
楚初听了立刻低头嗅了嗅身上的衣服。
确实有。
但她并没有这种香囊。
脑子里忽然闪现过她撞入林书尔的画面,立刻猜出香料来源了。
呵,男人~
拈花惹草的花蝴蝶!
亏她方才还觉得自己以前的态度不太好,她现在觉得该更差点才是。
少女摆摆手,三步并两步扑床上,嚷嚷着:“汀儿,我可累啊,要睡了,你也快去睡觉!”
“是,小姐。”
门咯吱一声阖上,床头的一盏烛火摇曳着,榻上的少女随手脱掉外衣,钻进被窝里闭眼入眠。
一晃一年过去
林书尔这段日子里,没再见过楚初,等再知道她的消息时,她人早已返家。
回她自己的家——琼州府。
双腿半曲着坐在蒲团上品茶的男人右手随意轻点着桌面,敛着眸子,让人捉摸不透。
朝堂事务繁杂,他最近也会帮皇后处理些力所能及之事。
只是临州驿站有些诡异,近来有不少商户行至那地离奇失踪。
他须得前去一探虚实。
说了就做,次日他安排好一切后,便动身离京。
男人扎着高马尾,着黑衣劲装,一脚踏上马鞍,转眼间,人已经上了马,动作干脆利落。
对着下面的手下说道:“京城交给你们了,我先行一步!”
“是,谨遵公子命令。”
随即,策马离去。
行了将近半月的路程,他终于来到临州边界。
如同其他州县一般,街道两旁摆着不少摊位,摊贩们与客人们相互攀谈着。
看上去一切正常,但这恰恰是最不正常之处。
大批商户在此地驿站失踪,这些摊贩们却依旧如常,必然有鬼。
男人迅速扫视周围场景,于是往驿站去。
一进驿站门,他就掏出一大沓银票,随手抽出两张递给小二。
“小二,本公子要最好的厢房,最好的酒菜,伺候好本公子,有赏。”
那店小二眼珠子呲溜溜转着,不时瞥一眼男人手上的银票。
满脸堆着讨好的笑,接过银票,“好嘞,公子,我们驿站的房间、酒菜都是最好的,一定让公子满意!”
说着弯着身子领人进了房间。
把人引进房里后,低眉顺眼着说:“公子,这就是我们驿站最好的房了,有什么需要随时招呼一声。”
“行,你下去吧!”
男人摆了摆手,扫了一眼里面的陈设。
整个房间充盈着檀香,桌椅都是榆木所制,其上有着雕花暗纹,榻上的被枕叠得整整齐齐。
比不得家里,倒也算是凑合能住。
男人拉开椅子,顺手捞出一方手帕,擦了擦便坐下。
垂着眉眼,似是在冥想着什么。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一晃七日过去,事情一点进展没有。
林书尔不免心中有些烦躁,此事背后定有玄机,他放松不得。
于是,他打算今日在夜里出去查案。
夜色已深,不见五指,屋顶上一道残影掠过,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黑衣人戴着一个遮半面的黑色面具,飞到一处便蹲下,揭一片瓦,面具下的眸子搜索一圈,定格在书架旁的两个男子身上。
那两人一个年近三十,衣着低调中透着一抹贵气。
另一个凑巧他见过,是他所住驿站的掌柜。
此时,两人正窃窃私语着,声音压得极低,哪怕林书尔听力远胜常人也听不大清。
只隐隐听到计划、那些人、药这几个词。
男人听完墙角后悄悄回到驿站,正欲换回寝衣,不料外面传来小二的声音。
“公子睡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