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来也听说了,他是镇守西北边疆的小将军,世代为将,家族底蕴深厚。
若是早知道,她便多花点心思在他身上,不怕拿不下他。
往后嫁给他,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世事难料,谁知道聿景那么没用还负心,她舍下清白,却只给了她一个妾的身份!
但如今木已成舟,她只能孤注一掷,把宝押在聿景身上。
毕竟凡事皆有可能,她疏忽一次不代表没机会翻盘。
“柳绿,为本小姐梳妆打扮!”
柳绿是柳浓死后,白千宁又提拔上来的贴身丫鬟。
她不担心柳绿会背叛她,因为她手里握着她的把柄。
一个小婢女,没那胆量!
一个看上去小巧玲珑又机灵的丫鬟碎步过来,连连回是。
拿起梳子,开始为女子梳妆打扮。
两个时辰后,女子一袭霓裳羽衣,立在聿景面前。
“王爷,千宁近日来学了霓裳羽衣舞,想跳给王爷看看。”
女子满脸羞涩,如少女般娇俏可人。
“好啊,千宁跳的必然是世间最美的舞!”聿靡笑着允了。
曲乐奏,羽衣起。
女子身形窈窕,又娇又俏,每一次舞动都柔美至极,带着繁复华丽的美感。
一舞终了,男人还沉浸在她的舞姿中。
虽说舞技谈不上多高超,但胜在节奏配合得当,也别有一番韵味。
良久,才喊了一声,“好!跳得真好!”
许是已经人事,此时的白千宁清纯中带着一股莫名的勾人,勾得聿景心痒痒的。
男人走上前,抚上她的胳膊,轻轻摩挲着,“千宁,你想我吗?”
白千宁一听便知晓他的意思,心中暗暗嘲讽他精虫上脑,面上一副娇羞泛红,轻咬涂着口脂的红唇,点了点头。
男人满意地笑了起来,抱着女子往内室走去,走路的姿势有几分不稳。
床榻帷幕相合,伴随里面吱吱呀呀的响声,帘子微微波动。
一个时辰后,男人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白千宁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
没想到,他中看不中用。
上次药物作用没发现,这次才多长时间就不行了。
她有些后悔了。
费了那么大的劲,结果当了个妾不说,连男人也不合意。
想想就头疼。
算了,以后自己想要什么,都会有的。
算命大师可是说过,她身怀凤命命格,未来必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要说,还是聿景占了便宜。
等她助他登上至尊之位,她便是皇后。
样貌清隽的女子唇角勾起一抹渗人的弧度,看得人心惊。
徐步走出王府,她便走进一家成衣铺里,选选喜欢的衣服款式。
心情不畅,自然得买点能让她开心的东西,衣服成了最好选择。
里面琳琅满目,各色衣物都有。
其实,她喜欢穿红衣,但她长相太过寡淡,穿上以后显得像是柳红院的妓子一样。
所以,她只能穿白衣,走可怜惹人爱的小白花路线。
好在这条路她走得不错,连京城第一才女都被她挤下去了,现在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不爽的是,那三个人竟然良心发现,回头认错了。
既然错了,为何不一错到底?
既然宠了她,为何不一直宠下去?
他们都是一群伪君子,当不了好人还要装一副伪善嘴脸。
她能看出来,那三人看她的眼神就是招猫逗狗一样。
心情好时,给她送点小礼物;心情不好,就找着她诉苦。
她又不是树洞,为什么要接收他们的不悦?
每一次安慰他们,她都觉得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们根本不是真心待她好的,分明就是想要有个人白陪。
若说身份,那几人倒也值得她一笑,慕斯珃又算什么?
一个奴隶,她装模作样地喊了声哥哥,他就真当自己是她哥哥了,还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还敢在赏花宴上对她的事指手画脚,当着景王的面把他们的关系说得模棱两可。
要不是她及时撇清,她的名声怕是会毁在他手里。
爱她,就好好在背后守护着她,不好吗?
话说,近段时间,也没见他来找过自己。
莫不是也像那三人一般,良心发现了吧?
不可能,那群人里最没良心的就是他了。
他最是记仇,有一次,她碰碎了他的玉佩,便恼得不行,看眼神像是要杀了她一样。
凑巧,洛绮苡出现,她往她身上一推,自己才免于他的怒火。
丑人多作怪!
罢了,想那些人作甚,自己是出来买衣服的,别让无关之人影响心情。
一双素手摸上白色金菊暗纹绸缎衣裙,她觉得这件衣服就是为她设计的。
便招呼来小二:“这件衣服怎么卖?”
“小姐眼光真好,这可是这个月最时兴的布料,许多世家贵女都买这种布料的衣服。
这件衣服也与小姐十分相衬,只需要四百两银子。”
小二殷勤介绍着,手比划了个四。
白千宁杏眸闪过一丝犹豫,若是平日,她倒是能买,可最近那几人基本上都和她闹掰了。
也不会再陪她,她也没多少钱可以挥霍。
买了这衣裙,她手里就剩不了多少钱了。
正在她犹豫不决时,一个女人拿着衣服说:“小二,这衣服我要了,记司尚书账上!”
白千宁一听便猜测出她就是司玟,抢了自己王妃之位的人,今日还要抢她的衣服。
“这位小姐,这件衣服是我先看中的。”
白千宁不疾不徐,娓娓道来,端的一副大家闺秀的仪态。
司玟一眼便认出她来,男人看不清,她一个女的还能不知道她什么想法吗?
不过是玩后院的那些小把戏玩上瘾了,还真以为自己万人迷。
司玟虽然长相偏大家闺秀的端庄,却并非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无德无才之辈。
她博览群书,通晓古今大事。
谁说古人迂腐?
先人的事迹亦有借鉴意义,像她这样玩转几个男人的,不乏先例。
但那人本就有才有能,最终成了帝王。
她能吗?
看样子,不太像个有脑子的东西。
守着几个男人,就觉得天下我有。
井底之蛙!
想想自己以后和她共处一个后院,她就恶寒。
她读过的书,可没教她要跟小妾斗个你死我活。
她还是回去劝劝她爹,退了那门婚事。
想来那景王喜欢这一挂的,也未必多有才能。
她爹还不如老老实实做个中立派,甭一天天的想着匡扶正义。
正义是天下人的正义,他一个人扶得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