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陆家花园里。
阳光肆意地撒在院子里,暖洋洋的,安逸且舒适。
季清剥下最后一颗郁金香种子的皮,浸泡到多菌灵液中。
这样做是为了消灭种球里面的细菌,保证郁金香种子能顺利发芽生长。
陆祁年在一旁拍照,相机里的季清好像披着一层光,温柔又迷人。
看了许久,才放下手里的相机,把季清揽在怀里擦拭双手。
一边擦,一边说道:“剩下的种植我来。”
季清微微后仰,把身体的重量都放在陆祁年的身上,像是猫儿给自己找了一个窝一样舒适懒散。
眼睛一眨一眨地看向头顶的人,说道:“好啊,那我可以在你怀里看你种吗?”
陆祁年又被可爱到了,心想:夫人真是爱撒娇。
而后精准地在季清的额头落下一吻,说道:“当然。”
季清高兴地转头靠在陆祈年的胸膛上,晒着日光浴,享受着这一刻的舒适惬意。
陆祈年抬手环住季清的腰,低下头,闻着季清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季清的发丝。
或许是太过美好,陆祁年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脑子里控制不住地猜想着些什么。
比如夫人那个去世了的前男友。
再比如有时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怀念什么一样。
陆祈年本来不想问季清的,可是自己根本查不到那一位,仿佛不存在一样,毫无痕迹。
薄唇抿了抿,开口道:“夫人,我想问你个问题。”
季清在陆祁年的怀里舒服得都要睡着了,听到声音,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陆祈年却没有看着怀里的人,只是贴着她,继续说道:“你的前男友到底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季清听见了陆祁年的问题,只是神志还在恍惚中,并不清醒,直接就说道:“就是你啊。”
说完往后蹭了蹭陆祁年的胸膛,闭着眼继续休憩。
陆祁年的身体一僵,急速运转的脑袋像是运行错误一样卡住了。
而后剥丝抽茧地分析着季清的意思,最后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夫人是不是把对前男友的爱投射到了自己身上?
简单来说,自己是他的替身?
陆祁年只感觉一瞬间自己的血液像是倒流了一样,指尖都在发颤。
心脏开始剧烈地抽痛,无论怎样抱着怀里的人,都无法温暖到自己。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季清一下子就被惊醒了,握住眼前似乎在发抖的大手,转身回看。
却被陆祁年紧紧禁锢住,只能听到耳边发烫的声音:“别动。”
“怎么了?老公?”季清有些无措地问道。
陆祈年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就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也不说话。
季清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心下着急,不断回想着之前陆祁年在和自己说什么。
想了半天,才记起来陆祈年好像问的是自己前男友的事情?
而自己直接就脱口而出是他。
所以...陆祁年想成什么了?
不会以为自己是替身吧?!
季清为自己心里的想法感到好笑。
可是陆祁年这副明显不正常的样子,明显就是想歪了,真的自己吃自己的醋?
季清忍住唇角的笑意,试探道:“老公,你是不是想歪了?”
等待片刻,抱着自己的人依然没有说话。
只是大手从自己的手里挣开,转而包裹住自己的手。
季清轻笑了一声,抬起陆祁年的手到唇边,啄吻。
一点点亲着他的手背,温柔地说道:“不要自己一个人闹别扭,在想什么?告诉我。”
陆祁年感知到手背上轻柔的触感,像是羽毛撩动着心房,痒痒的,让沉浸在绝望和惶恐中的心安静下来。
沉声说道:“你是不是把我当做你的前男友了。”
顿了顿,又说道:“因为他已经死了,就把情愫寄托在我的身上?”
在陆祁年说话的空隙里,季清终于能转身面对他。
看向他犹疑和担心的眸子,季清心中笑意一顿,认真地开口说道:“陆祈年,你相信我吗?我不会骗你的。”
陆祈年低沉地嗯了一声,眼里却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季清捧住他的脸,直直地看着他,说道:“我没有把你当作过别人,你就是你。至于那个所谓的前任,你一定调查过,却什么也没查到,对吗?”
陆祁年的眼眸微亮,声音也上扬了,说道:“没查到。”
季清抚摸着他的脸颊,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我确实没有前任,只有你一个。”
陆祈年的心好像又活了回来,紧接着追问:“那你说的前男友是什么意思?”
季清刚想回答,系统就冒了出来。
【滴——宿主不能透露有关其他小世界的信息。】
季清没理系统,看着陆祁年的眼睛,说道:“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也许有一天你自己就会记起来,就会知道我的意思。”
陆祈年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清踮起脚尖,亲吻在陆祈年的鼻子上,说道:“还在难过?”
陆祈年随即把自己的头埋向季清的颈窝,点了点头。
季清抱着怀里的大型犬,笑着说道:“别装了,露馅了。”
陆祈年这才抬起头,嘴角勾起,看着季清说道:“我是心有余悸。”
季清一挑眉,说道:“好好好,但是我的郁金香,是不是超时了!”
陆祈年心中一虚,表面却不慌不忙地说:“多泡一会除菌效果更好。”
季清心里吐槽:你当是洗衣服呢?
而后两人连忙捞出被泡了很久的种子,放在阳光底下晾干,再放到适合的土壤里。
一番操作下来,天也渐渐黑了。
而另一边,江语柔也和季彦狄在茶楼里达成了共识。
准备挑个时间就去做亲子鉴定。
等到江语柔心虚地回到家里,就看到江封已经坐在了客厅,目光沉沉地看向自己。
问道:“去哪了?”
江语柔目不斜视,说道:“找朋友去了。”
江封明显不信,眸色微沉,说道:“真的?”
江语柔说道:“不信就算。”然后就回了卧室。
江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想:不能再放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