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医院里。
江封和季笐都守在江语柔的身边。
江封看着这位季家公子,以为是对自己女儿有意思,斟酌几许,说道:“多谢季公子送我家语柔来医院,这里我守着就行,你先回吧。”
季笐眼眸微眨,却说道:“江伯伯,语柔的主治医生没有随着一起回国吗?”
江封一愣,心想:这小子这么关心语柔吗?连这都知道。
随后说道:“本来人家医生就是在国外的,哪里肯随我们回国。唉,都是语柔胡闹,非要回来。”
季笐看着江父满眼都是无奈,开口说道:“我来试着联系吧,只要价格开得够高,也是有可能的。”
江封注视了江笐几秒,似乎是有苦说不出,酝酿道:“不用劳烦你了,我估计陆总已经和那边打过招呼了,不准他们协同我们回来。当时我也是想花重金聘请,结果人家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
顿了顿,望向床上苍白着脸的江语柔,说道:“我知道陆总的意思,但架不住怕语柔再想不开,还是带她回来了。”
季笐看着江封眼里对女儿的爱意,脱口而出:“你是个好父亲。”
江封无奈一笑,说道:“唉,可怜我家语柔从小没了母亲,就只有我这个老父亲。也是我太娇惯她,让她产生了非分之想。”
似乎是嫌少有人和自己说这些,江封对着季笐打开了话匣子,最后说着说着,心中竟然对季笐这个人有些好感。
拍了拍季笐的肩膀,说道:“季公子若是想追求我家语柔,我也是不反对的,只是她现在心里还拗不过弯来。你可能要耐心一些。”
季笐听着江封的话,眉头挑了挑,立即说道:“伯父,您误会了,我对语柔没有男女之情。”
江封的手在半空中一僵,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声音都有一些哑然,说道:“你说真的?那你这么关心她?”
季笐眼睛微闪,有些事情如何也解释不了,索性不说了。
看了几眼床上的人,出声说道:“真不是,伯父,我就先走了。”
江封看着季笐的背影,心想:真是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而此刻病床上的江语柔,刚好听到了季笐的那句没有男女之情。
慕然睁开眼睛,眼里满是愤怒和埋怨。
【你们怎么都这么对我!】
江语柔心中想到。
江封一回头就发现女儿醒了,赶紧上前询问,话还没出口,就看见了江语柔眼中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怨恨和不甘。
看着这样的女儿,江封突然感觉十分陌生。
【我的语柔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虽然心中失望,但是江封并没有表现出来,还对着江语柔嘘寒问暖。
江语柔却并不领情,带着幽怨的语气,问道:“爸爸,处理谣言的事情怎么样了?昨天聚会,他们看我的眼神都透着不屑和排斥,仿佛我是什么垃圾一样。”
江封拍了拍脑门,带着几分愧疚说道:“是爸爸没用,无力扭转现在的局面。语柔,我们还是去国外吧,这次爸爸陪你一起去,怎么样?”
江语柔眼中划过嫌弃,发脾气地说道:“我不要!我不要!你怎么这么没用,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要是陆哥哥,分分钟就能让别人闭嘴。”
江封听着这话,怒气上头,说道:“你清醒一点!就是你的陆哥哥散布的这些谣言,就是在逼你回去!”
江语柔却猛然拿起桌上的水杯,摔在地上,说道:“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说完,拿起杯子蒙住头,不再理江封,心里却笃定他不会不管自己。
江封心中酸涩,走出病房,在门口踌躇了一会,放不下心又不敢离开,就坐在门外的长凳上守着自己唯一的女儿。
而季笐回去后,刚进门,就被父母罚了跪。
季父眼里充斥着失望,说道:“翻了天了,一个个。季笐,你要是还想叫我一声父亲,就不要和那种身份的人相处。”
嘴里说着季笐的错,心中则是想着昨晚的事情,陆家那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几次示好,陆祈年都视若无睹,真是白嫁了个女儿!
还有季笐,也是不堪大用。
季母眼里也是如出一辙的不满,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在了季笐的身上。
落在阴影里的季笐,眼神晦暗不明,听着耳边愤怒的数落和不时的责骂,拳头紧了紧,指甲似乎都要嵌进去肉里。
心里想要反抗,身体确实无法动弹,似乎他们的话语有着魔力一样,压在季笐的身上,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跪了多久,客厅里再没了两人的身影,季笐才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回了房间。
走到床边,季笐伸手打开了一个机关,床下的底板弹出一个东西。伸手一掏,拿出了一个带密码的盒子。
季笐摸着手里的盒子,心绪翻涌,转了一下密码,啪嗒打开了盒子。
而里面就只有一张纸。
季笐把折在一起的纸张打开,竟然是一份亲子鉴定。
而对象却是江语柔和季父,两人之间父女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季笐看了几眼,拿出打火机,直接烧掉了。
看着它在眼前一点点变成灰烬,心里的石头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了地,还是沉重地悬挂在心头。
【这样的父母,谁会想要呢?】
季笐心里说到。
转眼,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陆祁年尽快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带着文件准备去接季清下班。
秘书处的人纷纷感谢总裁夫人,让劳模的陆总终于准时下班了!
陆祈年开车到了季清公司的楼下,拿着电话却有些踌躇,从早上开始,季清就不搭理自己。
陆祁年沉思许久,想不明白,忐忑地打起电话。
嘟嘟嘟...
\\\"喂?\\\"季清说道。
听到季清肯理自己,陆祁年心下一喜,说道:“夫人,我来接你下班。”
“呵,谁是你夫人。”季清说道。
然后就挂了电话。
陆祈年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摸了摸鼻子。
人却坐在车里继续等着,也不管季清是否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