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目张胆想收买我？”凌俊生晃了晃刀。
“不不不……大人，您真是误会了……”
“大夫说了，十两银子诊费，你们按方去给楼上的人抓药，别打什么歪主意。”
“是。”
两人出门，快步走到远处，大口呼吸。
“林大夫，我也快晕倒了，你帮我抓几服药吧。”
“凌捕头，少来，就好了。”林明轩摇摇头。人心不安，店铺却都还开着，小摊贩也没休息，沿街叫卖，两个大叔拉着新鲜的菜蔬往市集的方向而去，一个小伙子赶着马去城门口。他转身又看了燕春楼一眼，叹了口气。
能在外面好好做事，谁会去那种地方呢？
不，更要问的是，那种地方，为什么会存在？达官贵人，手里有两个钱，有几分权，就有资格蹂躏他人吗？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哎，怪不得，希睿的心会那么坚决。只要看过之后，谁都不能置之不理。
林明轩的脑海中又浮现出第一个房间里那男子的各种疯癫样态。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那样了呢。
慈幼局内，丁希睿和岳灵一步步靠近廊下的孩子们。
“二位夫人，还是远远地看着比较好。”周管事来到前面，“让孩子们知道谁被挑了谁没被挑，他们很难过的。”他面色悲伤。
“我想领一个身体好，头脑也机灵的，我不上前说说话，仔细看看，怎么会知道？”岳灵不悦。
“那几个孩子看起来好可怜，周管事，你就让我和姐姐过去看看吧。”
“这……真的不太好。”周管事脸上堆笑，继续拦着。
丁希睿给了南星一个颜色，小伙子咬咬牙，从袖口摸出一块碎银子，靠近周管事身边，塞到他手里，“大热天的，您辛苦了，这点心意还请收下。”
“两位夫人，在下是看二位心善，一般人，都不会允许的。”
“那就多谢周管事了。”丁希睿微笑致意。恐怕你对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吧，什么德行！
几人越走越近，小孩子们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一个人上前打招呼。
这，很不对劲。丁希睿仔细看过去，明明他们的衣服都是挺干净的，周围却充斥着很大一股味。不像是因为上午四处跑流了汗，倒像是捂了很久的。几个残疾孩子身后，一个妇人站着，她厚厚的手掌搭在两个孩子的肩头，一脸的笑容，看起来着实慈祥。他们身后的门，紧闭着。
“周管事，这位大嫂是？”
“大嫂照顾孩子们，做做饭，洗洗衣服，孩子们可喜欢她了，都听她的话。”
“怪不得那么乖啊。”岳灵笑了笑。
“对呀。”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跟前。
“你叫什么名字呀？”丁希睿走到一个小女孩身旁，轻声问。
那女孩低下头去，两手攥在一起。
“阿霜，夫人问你话呢，好好回答。”那妇人走过来，脸上仍然带着笑，语气中却透着一股不可违抗的冰冷。
“是……夫人，我叫阿霜。”小女孩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