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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贺严心脏一滞。

下一秒,仿佛一股温泉涌了进来。

温温软软的,顺着经脉在全身流窜,最后又凝成一股热流直冲眼底。

颤了颤唇瓣,才能掩下那抹激动,“没事了,早就没事了,小伤而已。”

“你骗人。”

苏聿潇瘪瘪嘴,小声呢喃,“干爸什么都告诉我了……”

贺严没听清他后面那句,刚想再问一遍,小家伙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突然歪着头看他。

“好吧,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妈咪呀?”

似是怕他不肯跟自己说实话,苏聿潇又补了句,“你不要骗我,我问过干妈的,妈咪就是因为你之前护着别人才会受这么多苦,所以就算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我也讨厌你。”

说完这句话,他又抬手抓了抓太阳穴,一张小脸儿皱皱巴巴的,“可是这些天,你又好像很关心妈咪,这次还、还不顾危险去救她......所以我搞不明白了,如果你不喜欢妈咪,为什么要对她好,如果你喜欢妈咪,又为什么要伤害她?”

“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儿子,对你妈咪好,是因为我很爱她。”

贺严认认真真的听完了他说的那些话。

眉心紧紧皱着,一句一句的回答。

“虽然我从来没有要故意伤害你妈咪,但我也不能否认以前对你妈咪所造成的伤害,有些事,确实是我的错......”

他最不喜欢贺远岑,可贺远岑有一句话,他却永远都反驳不了。

当时的他被许家人欺骗,一心以为许慕嘉的意外死亡是因他才会发生的,所以内疚极了,总想弥补些什么。

帮助许氏,照顾许家夫妇,这些都不够。

就在这个时候,他去时羡所在的大学以企业捐赠人的身份演讲,见到了与许慕嘉长相极其相似的时羡......

鬼使神差的,竟想通过对时羡好,变相弥补因他而死的许慕嘉。

即便后来结婚之后,是真的被时羡本人所吸引,也不能否认他当初确实有过目的不纯的时候......

苏聿潇虽然年纪小,贺严却没有打算糊弄。

凤眸微动,很是认真的凝着他,“可是九九,我必须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时羡都是我此生唯一挚爱。”

贺严没有再说‘你妈咪’三个字。

就是想告诉苏聿潇,在他眼里,无论时羡有多少身份,他都只认这个人。

爱她,喜欢她,无关其他。

说着,他看着苏聿潇的眸光忽然更加柔和起来,“不怕你生气,在我心里,哪怕是你也要排在你妈咪后面......但我尊重你妈咪,所以前段时间那些事,以后都不会发生了。”

苏聿潇似是没听懂,黑瞳仁里闪着疑惑,“什么叫,都不会发生了?”

瞧他露出孩子般的神情,贺严忽然笑了。

心里暗自自嘲,到底是他把这个孩子看的太成熟了,忘了他还不到五岁。

宠溺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我的意思就是,以后就算你不认我,也不用再敌视我了。”

话落,贺严站起身,朝他伸出手掌,“走吧,带你去看你的蒋叔叔。”

苏聿潇点点头,将小手放在了贺严手心。

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在楼梯口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拐角处才传来一声轻叹。

傅沉抬了抬手,想安慰下身前已经泪流满面的季晴,可在快触碰到她肩头的一刹那,又默默垂了下来。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了一句,“季晴,放手吧。”

“放手?”

季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自嘲着转眸看他,“我都从来没有把他抓到手里过,放哪门子的手?”

“既然你都知道,又在坚持什么?”

傅沉微微垂睫,掩去了瞳孔中即将流露出来的心疼,“你都看到了,贺严是真的放不下时羡,现在就连那个孩子也不排斥他了,跟时羡和好,只是早晚问题......”

说着,他暗叹一声,“季晴,再坚持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我不想看到你成为第二个许慕嘉。”

当初嘉嘉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这条路太苦了。

而且没有机会回头。

“你想多了。”

季晴吸吸鼻子,仰着头,用指腹抹去泪水,“贺严喜欢时羡,那不是时羡的错,不喜欢我,也不是时羡的错,所以我不会成为第二个许慕嘉。”

随即,她又话锋一转,“但我也不会放弃。”

只要他们一天不复婚,只要贺严一天是单身,她就不会认输。

“你一定要去撞南墙吗?”

“不撞一撞,怎么知道是不是南墙?”

季晴没有告诉他在手术室门前,时羡对贺严说的那番话。

既然时羡不会和贺严在一起了,那她就跟以前一样,陪在贺严身边,帮他,为他做事。

总有一天,贺严会看到她,或者,等贺严亲眼看到蒋寒笙和时羡生活在一起之后的幸福样子,忽然想通了,也想找人做个伴儿的时候,自己就在他身边。

只要他需要,她就出现。

瞧她这样决绝,傅沉动了动唇瓣,终究没把季维做的事说出来。

......

重症监护室。

贺严牵着苏聿潇过来的时候,孟棋刚从里面出来。

见着他,抬脚迎了过去。

刚要说什么,却被贺严身侧的小家伙吸引了目光。

没等孟棋开口问,贺严便主动介绍了句:“九九,这是孟医生,也是你蒋叔叔的主治大夫,你叫孟叔叔就好了。”

“孟叔叔好。”

“诶,好。”

孟棋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一声,“阿严,这孩子、”

“蒋寒笙怎么样?”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贺严截了过去。

透过监护室的玻璃墙朝里面看了一眼,孟棋脸色脸色有些凝重,“不太好。”

闻声,贺严眉宇中忽然多了几分担心,“不是说命保住了吗?”

“是暂时,暂时保住了。”

孟棋见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两个字,连忙补上,“但是生命体征还不稳定,能不能脱离危险,还得看术后24小时的情况。”

贺严轻轻点头,伸手在孟棋肩膀上轻拍两下,“拜托了,一定要让他活下来。”

“放心吧。”

孟棋耸耸肩,玩笑道:“你不分时间场合的把我抓过来,怎么也不能叫你失望不是?”

话音刚落,一个小护士从监护室里出来。

给孟棋说了一些贺严听不懂的行话,孟棋便跟贺严打了招呼,转身随小护士离开。

深深看了眼重症监护室内,眼睛紧闭的蒋寒笙,贺严眸光愈发深沉。

须臾,他蹲下身,牵起苏聿潇的小手握在自己手里,温声道:“刚才孟叔叔说的话,先不要告诉你妈咪了,免得她担心,不利于养伤。”